程大夫在电话对面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你脾气还是没改，一旦做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行了，我知道了，你找人把贵宾体检卡送过来，我帮你去退钱，顺便再帮你搞份轻度肺炎的体检表，毕竟你咳的那么厉害，说你什么事都没有，也不能让人信服呀？”
“多谢！那就全拜托你了。希望阎王爷能再给我多点时间，怎么着也得让我看到小帅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才能瞑目啊。”
“符院长，你这病和心情也有很大关系，你还得放宽心，否则神仙难救。”
……
苏帅出了福利院，就直奔海都市的五星级餐厅。
他想在这儿弹琴打工。
他在网上查过了，在高级酒店弹钢琴的小时收入最高，能达到一百五，运气好的话，还能有小费。
其次是高档一点的咖啡店，那里每小时大约五十到八十，具体得看老板的良心。
这可比他在饭店打零工好多了。
再说了这两份工作的劳动强度也是天差地别。
他可是按揭贷款买了这个钢琴精通，当然得物尽其用了。
这家五星级酒店的大堂经理是个看起来四十几岁，头顶微秃的矮瘦男人。
他胸口的铭牌上写着乔大富三个字。
苏帅说明来意后，乔大富将他上下打量。
当乔大富的目光看见二中校服的标识时，眼底便有一抹算计悄然晕开。
“同学，你读高几了，成绩怎么样？听说前几天的全高中联考刚过，你得了多少名呀？”
苏帅老实的回答道：“我读高三，成绩一般，这次统考也才拿了九十一名，让乔经理见笑了。”
乔大富眼睛叮得一下子就亮了。
他立即把苏帅拉到一旁的空椅子上坐着：“同学你可以呀，我听我女儿说过，卷子特别难。我女儿平时月考卷子容易些，好歹能进前四百名，这次统考直接挂了车尾，我都没脸提。”
苏帅尴尬的笑笑。
人家吐槽女儿，他能怎么接话呢？说啥都不对！乔大富眼底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轻声问道：“那个，你统考的成绩排名，能给我看看吗？”
苏帅疑惑道：“经理，我是来应聘贵酒店弹钢琴的小时工，和我考试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啦，关系很大，如果我们酒店的琴手成绩好，又在重点中学上学，那不也是酒店的一个噱头嘛。”
苏帅只能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
当时公布排名的时候，周小胖拍了照给他发过来的。
乔大富把图片放大，确认真的是二中的公布栏和公章。
他脸上的笑容放大：“苏同学，来来来，我们到办公室去谈。”
……
办公室里。
乔大富把门关好，脸上堆叠起能夹死苍蝇的笑容。
“苏帅同学，你有满级钢琴证书吗？我们酒店对这方面要求很高的。”
苏帅有些颓然的摇摇头。
他的钢琴不是从现实学来的，哪来的证书。
乔大富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哎呀，你没有证，我也不好录用你，免得到时候客人投诉，老板会批评我的。不过我很欣赏你，也确实想帮你，我这倒有个办法，可以让你通过面试，你想不想知道？”
苏帅当然想知道啊。
乔大富见苏帅上钩了，立即就说出了他的办法。
“给我女儿补课。我听说马上就要月考了，只要你能让她进入九中年级前两百名，我就算你钢琴手面试通过了。准你在我们酒店弹琴，八十块钱一小时，客人的小费也全都给你，万一有人提起钢琴证书的事情，我也会替你担保，怎么样，很划算吧？”
苏帅气得都笑出来了。
这乔经理还真会算计，当他是傻子吗？
现在外面的老师给人补课，一对一都是一小时起步两百块。
就算他能力不如老师吧，那一小时也能拿一百块，
像这样的五星级酒店的钢琴手，也是起步一小时一百块。
原本应该是一小时三百块的事情，现在被他弄成一小时八十，还要他感恩戴德。
最搞笑的是，这位经理还狮子大开口，让他用仅剩的四天时间，就帮他女儿从吊车尾，进步到两百名开外。
就算二中老师轮番上，天天给她女儿开小灶，也不敢打包票能做到。
这哪是什么好机会呀，这位酒店经理，分明是想白女票。
苏帅面不改色，笑了笑站起来：“经理太高看我了，我哪会给人补课，还是不要误人子弟的好，既然你这边不招人，那我再去别处找找吧。再见！”
苏帅起身就走。
乔大富拦在门口：“苏帅同学，别着急嘛，有事好商量，这样吧，我也不要你给我女儿补课了，毕竟你也是高三学生，时间宝贵。”
“只要你从明天开始，一直到高考结束，把你们二中的试卷或是复习的题目，都给我提供一份电子档内容，我就算你面试通过。你在我们酒店弹琴，一百五一小时，这已经是有满级证书钢琴手的待遇了，做人不要太贪心噢。”
苏帅心里哧笑，原来真正的目地在这儿呢。
谁不知道二中的试卷复习资料，都是二中的名师自己出的。
每次发给他们的时候，都交待过，内部资料，不能外传。
苏帅拒绝的直接利落：“对不起，我办不到，请让开，我要走了。”
乔大富见苏帅油盐不进，不识好歹，瞬间对苏遇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起来。
“我看你这个九十一名是作弊得来的吧，要不然怎么不敢给人补课呢？怕被人戳穿？啧啧，你们二中的校长，经常在我们酒店吃饭，回头我得好好跟他说说，像你这样的毒瘤，就应该开除，省得留在学校，带坏了别的学生。”
乔大富故意这样说，就是要激怒苏帅。
今天苏帅要么留下来，乖乖给他女儿补课，要么就带点东西走吧。
比如因为暴怒打人，而被保安揍的鼻青脸肿的伤。
他乔大富的为人处事，就是雁过拔毛，铁公鸡都能让他薅秃。
他还不信，搞不定一个学生。
苏帅眼睛眨了眨，视线在办公室扫了圈，目光落在水族箱上面。
他勾唇笑了笑，果断开启【人鱼之恋共情技能】。
一分钟后，苏帅解除状态，脸上的笑容更加镇定。
他朝乔大富面前走了步。
苏帅人高马大，乔大富矮小精瘦，这样居高临下的对比。
乔大富脸色铁青，吓得往后连退几步，跌坐在转椅上：“你干嘛，想打人不成，你敢动手，我马上叫保安！”
苏帅皮笑肉不笑：“乔经理误会了，我是想帮你呀，喏，这就是我们张校长电话号码，你也不用以后了，现在就打吧，让他开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