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塔纳欢快的冲进黑夜，七拐八拐进了岗山村，沿途一间间粉色小屋，玻璃门后一条条大长腿藏在短裙下。
不宽的马路上一辆车没有，行人倒是有几个，鬼鬼祟祟挨个屋走过，看身形就是快下架的老黄瓜，引不起大长腿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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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哥，这条街都是我的，这些都是地摊货，不够看！”
吴天放慢了车速，有点炫耀的慢慢说道，铁军懒得接话，换成前世心一定会痒痒，这世，美女见的太多了。
有几间屋走出人来，冲吴天招手，吴天探出胳膊回应，有点检查工作的意思。
穿过这条街开进一个像大市场的院子，迎面一排小二楼，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全是烧烤店。
吴天停好车，带着铁军走进最中间门脸最大的一家，门头上牌匾上写着夜来香烧烤，铁军一下想起了金三角的夜来香酒店。
推门进店，收银台后哎呀一声，迎出来一位半老徐娘。
“天哥，啥风把您吹来了？”
这女人的声音像被门挤了，嗲嗲的，假假的，听着很别扭。
“哦，花姐，这是东北我军哥，就好烧烤这口！”
“欢迎军哥光临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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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军点点头，花姐往边上站站，侧头喊道：“秋香，快过来，带两位大哥上楼！”
“来了！”
二楼回了一声，楼梯走下来一位旗袍美女，瞅着年龄不大却盘着头，眉宇间透着股风尘气。
“天哥，你都多久没来了，是不是把秋香忘了呀？”
熟悉的台词，熟悉的场景，铁军感觉穿越到了古代的青楼。
“别闹，伺候好我军哥！”
吴天把秋香推到了铁军面前，秋香立刻挽住铁军的胳膊，厚厚的海绵填充蹭的铁军直起鸡皮疙瘩。
强忍着不适走上楼梯到了二楼，靠墙站着一排各种类型的小丫头，一眼扫过去一水十八九的样子。
“军哥，您先来！”
看着一双双期盼的眼神，铁军随手点了两个眉宇清秀的女孩，听秋香喊两人的名字，一个叫婉容，一个叫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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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叫了两个打扮时髦穿黑丝的潮女郎，名字也潮，一个叫虎妞，一个叫浪妹。
这顿花酒是跑不了了，好在有缅甸之行的体验，铁军没了之前的尴尬，很平静的搂着俩女孩走进了包间。
一进屋竟是这几年才兴起的卡拉oK包房，铁军真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这哪是烧烤，分明是夜来香歌厅。
不过也好，唱着歌等串最起码不别扭，要不大眼瞪小眼的准没啥好事。
“军哥，你想唱什么歌呀？”
左手边的思雨温柔的问铁军，右边的婉容马上拿起点歌本靠着铁军翻开扉页。
“多年以后，再回首，你的样子！”
铁军也不客气，连点了三首，估计别人再点几首够撑到上串了。
吴天扔到茶几上一包软中华，故意拉着俩野妞坐到沙发另一头，看这表现，以前没少拉人下水。
“军哥，你唱歌保证老好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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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容去点歌，思雨拿起软中华，倒出一根点着，边说边往铁军嘴上插。
“谢谢！你也抽！”
铁军大大方方叼上，指着香烟客套了一句。
“我只会点烟，不会抽！”
“大几了？”
铁军吐出一口烟，随口问了一句。
“大二，你咋看出来我是学生的？”
思雨撩了一下幸子头，小鼻子筋了筋凑过头问铁军。
“眼睛！而且，你应该是新来的，你的腿再抖，口红也是搽别人的，眉毛也描歪了，高低眉！”
“哇，你好厉害啊，婉容是我的上铺，她带我来的，今天是第二次，上钟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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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学生，没啥心眼，虽然穿着暴露，可骨子里那点学生气一时半会抹不去。
真像吴天说的，这家店所有员工都是东北人，而且大都是佳木斯的，老板一般时候不在，花姐负责经营。
思雨说她妈有病，她爸是工人，下面还有个上高一的弟弟，弟弟过年出去玩别人捅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铁军自然不会信，小姐不装惨，怎么钓客人啊！
放过一首多年以后，婉容唱了首小草，很好听，就是在这唱这歌有点不应景。
音乐再起，婉容把话筒递给铁军，是再回首。
“再回首，云遮断归途。
再回首，荆棘密布。
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旧梦，曾经与你有的梦，今后要向谁诉说......”
铁军唱的很投入，脑海里都是和楚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两个女孩听迷了，靠着铁军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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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
平淡是真，这句话是送楚瑶上大学那天铁军对楚瑶说的，时过境迁，多年以后，两人依然平淡。
“再回首我心依旧，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
最后一个字唱完，铁军颓然放下话筒，心情因为这首伤感的歌曲变得低沉。
两个女孩很乖巧，已经被铁军说破了身份，也就毫无顾忌的讲起了学校的趣事逗铁军开心。
说实话，铁军满打满算也才离开学校不到一年，学校的事，还是能让他觉得温馨，身心放松。
远处的吴天偷偷观察铁军，心里越发好奇，这个猛的一塌糊涂的老大，怎么学生气这么浓？
又唱了两首歌，各种串一起端了上来，两箱青岛听啤放到茶几旁，三三对拼。
第一轮结束，铁军身边俩红扑扑东倒西歪，吴天那俩啥事没有，穿着小薄衫跟吴天和铁军划起了拳。
“俩好，仨仨，七个巧啊，六六六，八匹马啊，喝酒，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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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铁军对阵的是虎妞，铁军敢说，她爸绝逼是个大酒包，不然培养不出这么能喝还会划拳的妞。
从8点多一直喝到12点，铁军喝嗨了，这些天的疲劳都喝没了。
俩女孩睡了一觉，醒了继续加入战团，到最后喝的四处喷，那个思雨扎进铁军怀里哇哇就是个哭，把铁军都哭抑郁了。
临走，铁军看见吴天对浪妹一通蛐咕，用屁股想也是安排铺褥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