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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个问题。”在牧天的会议室里,刘庆怀也感到事态严重,而且非常懊恼,这么关键的问题怎么现在才想到呢?真是屎到腚门子了,才想着找茅厕。这是多么低级的错误啊。

可能是在此前的行动中,从来没有遇到过枪械的疑虑。

“这不是个问题,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没有枪,你让皮克去当众掐死陈功禄啊?”牧天很恼怒地说,他同样充满着懊恼,一想**远瞩的他,怎么也没有早早地考虑这个最关键的问题,费了如此大的周章,把人搞进去了,可是枪怎么进去?

而且这枪不仅就送进陈公馆,还要送进刺杀现场——客厅,枪手的手中。

“我们再断一次电,我去把枪放在趁手的地方。”皮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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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一而再地电路出问题,会引起他们的警觉的。”牧天沉吟了一下道。

“我上次就留下了切口,说电路老化,还可能引起故障的。”皮克争取道。

“不保险,不行。最起码这不是个最佳方案。”牧天还是不同意地说。

“制造混乱,趁乱夺取保镖的枪打死陈功禄。”刘庆怀出主意到。

“不不,这样也不好,很有可能把一场刺杀变成了一场追杀。而且既有可能造成巨大损失,也不一定能完成既定目标的枪战戏码。再说关于混乱,我已经设计到这个环节里来了。换个别的思路吧。”牧天道。

“时间太短了,策反他们的保镖也来不及了。如果有时间是可以尝试一下的。”刘庆怀幽幽地道。

“可以尝试是什么意思,你说说。”牧天突然盯着刘庆怀道,大概真的是时间太紧,这回牧天连客气的“刘大哥”都没有叫,就直接说了自己的要求。

“这个说来话长,我简单地说一下吧。”刘庆怀环视了一下众人说,“陈功禄有个贴身保镖,也是他所有保镖的头,在上海有个相好,叫钟秀,原来在百乐门舞厅跳舞,后来跟何鹏好上了,那时候陈功禄在上海的时间比在汉口和南京都多,后来在南京的时候多了,何鹏跟这个钟秀就不怎么联系了,据说钟秀曾经生了个儿子,是何鹏的,何鹏不要她以后,她为了生活,就嫁给百乐门外一个鞋匠了。鞋匠能找个老婆暖被窝就不错了,况且女人还那么漂亮,也不嫌弃她拖油瓶,并且把这孩子当自己儿子养着呢。”刘庆怀是很简短地说明了基本情况。

陈功禄的贴身保镖何鹏有个相好的,在上海,相好的跟他有个儿子,现在带着儿子嫁给了一个鞋匠。

“那么何鹏不知道自己跟这个舞女有个儿子?”牧天问道,但内心“咯噔”一下。不过这个时候,他没有更多的联想,只是心里一动。

“应该是不知道。”刘庆怀揣测地说。

“现在这个钟秀还在你们的掌握之中吗?”牧天不想提“舞女”两个字。

“可是找到。姚一蝶当年在百乐门卧底,跟钟秀的关系比较好。现在应该还有来往,大概是经常接济一下他们娘俩吧。”

牧天听了沉吟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显然是想出了对策,“刘大哥你打电话给姚一蝶,找到那个鞋匠的住址。不不,让姚一蝶把那个钟秀请到花店去。蒋大哥,我跟你说的事不变,记住时间一定要卡准,这关系到所有现场的人能否真正地全身而退。刘大哥跟我去花店,路上再给我讲讲这个何鹏。”牧天说完又陷入了沉思。qqxδnew

片刻,在英子办公室打完电话的刘庆怀回来,告诉牧天,钟秀正好今天要去花店见姚一蝶,估计是圣诞节到了,上去叙旧是假,讨要点救济是真。

“皮克,我们还是原计划,琴盒里运枪进去,但减少数量,只要两支,行动一支,给英子一支,枪怎么传到英子手上,现场随机应变,但在将枪传递到英子手上之前,尽量不要动手。把部件分散在四个琴盒里,隐蔽性更强。你多长时间能蒋枪组装好?”

“十秒钟吧。”皮克道。

“好,就这样,你去带英子练枪去吧。”牧天道,一回头才发现英子不在跟前,急急地问。“英子哪去了?”

英子正好跑进来,赶忙答道:“我在呢。”

“干嘛去了?”牧天带着抱怨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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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英子手在半空中乱指了一番,“去……那,什么了……”

牧天终于会意英子是去了洗手间了,就换了一种语调说:“赶紧去跟皮克练枪,认真点儿。”一扭头就嘟囔着:“懒驴拉磨……”

……………………

“你确定这是何鹏的儿子?”牧天真的是没有经过男女之事,更不曾有过孩子,这问题确实不像话得很。

他是指着钟秀从钱包里掏出来的一个幼童的照片说的。

“这还有错吗?我做过什么我能不知道吗?”钟秀还真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自己都下嫁了鞋匠,而且还要寻求过去的姐妹救济,对牧天这样不着调的问题,直接给怼了回去。何况是两个道貌岸然的陌生男人。

牧天根本心思不在这个依然俏丽的鞋匠的女人的态度上,接着问道:“他一直没有见过这个儿子,还是你没有告诉过你生了他的儿子?”

“他没见过儿子。告诉没告诉有区别吗??”钟秀的火药味还是很足。

“你没找过他吗?”牧天还是锲而不舍地问。他想挑起她的愤怒。

“没有,我当时挺着个大肚子,怎么找?”钟秀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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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下孩子以后呢?”

“我给他写过信,那时候他汉口南京地跟着那个陈功禄两头跑,他没有回过我信。”钟秀说着,语气里带着替何鹏解释的味道。

“那你是爱他的。”牧天判断着。

“是。”

“所以你甘愿替他养儿子。”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孩子也是我儿子。这跟爱与不爱没有关系。”钟秀显然是在维护自己的爱。

“你知道何鹏在东北是娶过老婆的吗?”牧天耐着性子,想把谈话拉到自己的轨道上来。

“我知道,哪又怎样?你们男人不都是这样嘛,家里养个母老虎,外面养着一群狐狸精。这很奇怪吗?”钟秀抢白地说。

牧天一时无语。

“你知道他目前就在上海吗?”刘庆怀接过话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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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如果我告诉你他现在在上海,而且在什么地方能找到他,你会去找他吗?”牧天表示出极大的关怀。

“可能吧。不用你告诉我,我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他。”

“你可能找他做什么?”

“我承认我过得不好,但我希望我儿子过得好一点,找他要点抚养费。”钟秀终于不那么清高地说话了,“再说,我们是老乡,不说爱不爱,就算是这层关系,帮助我一下也是应该的。”

“这样吧,长话短说,我们需要你去见他,带着你的儿子,只要你去见了他。不管他认不认你和你儿子,我们将给你和你现在的鞋匠师傅开一间皮货店,再给你一千大洋的流动资金。你先答应我们,然后我告诉你该怎么做。”牧天沉静地说。

刘庆怀有点诧异地看着牧天一眼:这家伙又要搞什么?

“你们是想杀了他?”钟秀警觉地问。

“我们要杀的不是他。你还爱着他?”

“我爱的是离开我之前的他。现在他对我来说早已经死了。不过他是我儿子的父亲,这是事实,到什么时候都变不了。”钟秀说得很苍凉,也很坚决。“最起码,我儿子是希望他父亲是话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