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虽然他以个人的名义，拿出了15个亿来平息那个项目带来的争议。
但章程知道，这根本就不足以将他击垮。
而让温岁寒在短时间变成这样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
那就是姜薏。
章程长叹了口气，说道：“您说的一点都没错，自打姜小姐走后，我们温总的确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现在就像是个工作的机器一样，几天几夜不合眼的时候比比皆是。起初我们也都轮番去劝过，我们也担心他这样玩命，身体会扛不住，可后来，我们发现他若闲起来更吓人，便也干脆不再多劝了，许是工作能让他暂时忘了之前的那些不痛快吧。”
霍曼听的越发担心。
她对章程说道：“也许是姜薏拿掉孩子，对于他来说打击更大吧。”
提到孩子，章程一时间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只能认同的点点头。
而霍曼不自觉竟也埋怨了起来。
她说：“姜薏真不懂事，孩子这么大的事，她说拿掉就拿掉，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岁寒的想法……”
章程再一次从后视镜里看向霍曼。
霍曼脸上仿佛写着替温岁寒不值几个大字。
章程虽然没有反驳霍曼的话，心里却多多少少的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赞同。
虽然他也不赞成姜薏这么极端的做法，可若站在姜薏的角度也无可厚非。
他自己也有个大学才毕业的妹妹，曾经也设身处地的想过这件事。
如果这事发生在自己妹妹的身上，即便她妹妹想保住肚子里的孩子，那他这个做哥哥的也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正是因为那是他的妹妹，他才要为她的后半生考虑。
那么同理，先不说两家中间还隔着一条人命，就是姜薏想将孩子生下，姜老首长呢？
他会同意吗？
这答案显而易见。
为了保护自己的至亲，人都难免不自私。
老首长更是视外孙女如命，以姜老首长的雷霆铁腕，他怎么可能同意让姜薏未婚生子，从而耽误了她这一辈子幸福呢？
然而，他更明白温岁寒的难处。
他所处这样的位置，即便有心也根本使不上力。
其实明明每件事都与他无关，可他却要被动的承受着那件事带来的所有后果。
可他又到底做错什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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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霍曼送回了她的住处。
章程下车来，将她的行李箱帮忙从后备箱里搬下，打开滚轮立在地面上。
章程问道：“需要我帮您送进去吗？”
霍曼婉约的笑了笑，客气道：“不用了，行李箱不重，我自己完全可以，你也快一整晚都没合眼了，赶快回去休息吧，一定要记得路上小心。”
“好，那您快进去吧，等您进去了，我再走。”
霍曼又春风和煦的冲着他笑了一下，转头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往里面去了。
章程站在原地，一直等到霍曼的身影消失不见，他这才转过身来。
单手拉开车门，却并没有马上上车，而是回过头，朝着霍曼居住的楼层看去。
果然，没过多一会儿，霍曼房间的窗口亮起灯来。
章程这才收回视线，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就在两个小时前，章程还觉得霍曼就像是女神一般降临，哪怕是断了腿，依旧完美的让人不敢亵渎。
可就在刚刚，他突然发觉。
原来，她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罢了。
她刚刚指责姜薏的样子，让她完美形象在章程的心目中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