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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玄幻魔法 > 山里糙汉:家有娇妻爱种田 > 第一百零二章 绝对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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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穿梭宫墙间不久,轿子停下,沈彤瑶抬眼望去,但见暮色四合,金凤楼雍容华贵地耸立于目,那种贴金镶玉之气,令人顿生压抑感。

传令官声嘶力竭地唱。“罪臣沐远霆的女儿沈彤瑶来了!”

楼上丝竹之声似有停顿,沈彤瑶头都不抬,但又觉得头顶之上有无数只眼睛在刷。

心下多了几分莫名心慌,手在袖摆中暗施小力,逼着自己此时不得怯懦与恐惧,即便将死,亦不失沐家嫡大女儿之风。

那些血淋淋的照片似乎全都活了过来,不停地在沈彤瑶面前闪过,让她惊悸难平。

不知爹爹目前的状态如何?

而姐姐沐云舞今天早上跟在爹爹后面兴致勃勃地来到了圣宴上,这下恐怕就不能落下了吧!

心下思绪万千,五脏六腑如火烧过,但冬天料峭寒风迎面扑来,倒是刮得两颊生疼、全身发凉。

心就像无数蜘蛛结在一张网里,种种纠结和不安齐齐涌上我的心头,沈彤瑶甚至没有感觉到她为什么要上金凤楼。

恍然间抬眼望去,发现已立于金凤楼大宴会上,总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定睛一看。

正面一铺陈金色兽皮的榻椅上,斜倚一面容凄冷苍白之人,此人金冠束长发,全身被耀目明黄所覆盖。

他神态虽懒,但眼神毒蛇般森冷地盯着沈彤瑶:“沐府嫡女是如此不知规矩吗?”

沈彤瑶慢慢屈膝,正准备跪在地上,却听到上方阴冷的人说:“进了前一些吧!孤看不明白自己的面貌。”

沈彤瑶垂目睫移步走上前:“臣女拜见皇帝了!”

皇帝斜着眼睛摇头叹,“这女子姿色极普通,就连旁边端着茶水的侍女也比不过。二位爱卿,你倒要说她有何妙处!”

忽听得右手边传来一阵微响之声,还没等回过神来,段少宇便传来一声:“圣上有所不知。微臣在沐王府小住数日,与此沈彤瑶数次交谈。她曾劝我于南川之地实行以竹木筑屋。”

如此说来,如此说来,段少宇便添油加醋地把沈彤瑶那天那些令他惊叹不已的心事逐一道来,

最后,他又说,“我朝中不缺绝世美女。然而像沈彤瑶这样有勇有谋的女人,也恳请陛下惜才饶之。”。

沈彤瑶庆幸段少宇此时站出来帮着说了一句话,但内心也明白,眼前这个皇帝,想要的不是救世的人才,而他想要的,只是一个绝色美女。

果然眼前的皇帝开口缓了缓声音。

“谋?沐家早就握有重权了,如果再加上段爱卿口中的谋……那么他们是不是就更不会将我这皇帝放在心上了呢?”

说起以后,早已是语带杀机了!

段少宇没料到弄巧成拙不但不能帮沈彤瑶的忙,如今还在加速着她的死啊。

一时间竟然愣住了,再也没敢说出半句话。

沈彤瑶始终俯首垂目地注视着面前皇帝明黄袍服的裙摆,此时听到现场有僵持之势,不禁轻嗤大笑。

这时在场一百多人,正屏息静气地揣度皇帝心事,静得落根针脚满地皆可听到,沈彤瑶忽忽冷笑一声,自然落于众人耳际。

“你笑了吗?凄冷的歌声再次传回。

沈彤瑶胸中一横,抱定必死之心后,却不觉多少恐惧。

抬起头,直视那如蛇似虎的森寒目光。

现场众人不禁要私议,难道这个沈彤瑶脑子坏啊?

皇帝推了推怀里的美人,轻轻俯下身来,眼睛打量着她:“笑什么笑?”

沈彤瑶眉飞色舞,惧意全无:“吾笑陛下江山将破还未识,吾笑陛下忠奸未辨黑白。”

“放肆!”沉重的嘶吼,打断沈彤瑶的思绪。

皇帝掌在一旁案几上重重拍了一拍,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快过来,拉她下来扔到豹房里去吧!”

站在堂底下的段少宇吓破脸,咕咚一声跪了下来:“帝息!帝息。”

沈彤瑶却毫无畏惧之意,大声向跪在地上说情的段少宇。“段公子别费神啊!皇帝早有灭吾沐家之心,再多恳求都于事无补!”

段少宇听了沈彤瑶的话,在地上抬起了头:“沈彤瑶。”

沈彤瑶看到自己眼眶里布满血丝的样子,仿佛是因为焦虑操心的缘故,心不禁动了起来。

回想与段少宇在一起时,段少宇发现自己的生老病死,原来他才真正在意!

她以眼神慢慢扫视整个会场,右席之上,沈彤瑶见到西郡小侯爷一袭银色金寿纱大衣,若隐若现内披素白锦袍、腰坠透雕鸟衣花纹玉佩、玉冠乌发、洁瑜无暇。

他倒不是看着沈彤瑶那边,好像也不为场面上剑拔弩张之气所动,表情淡雅,好像正在绿荫如盖古树下独自坐着,端着闲适。

沈彤瑶眼神望着往事时,正用纤白若玉雕刻的指头,轻捧着眼前这盏茶,缓缓地小啜着。

沈彤瑶内心苦笑,这个小侯爷真的眼光过人了,早看出来他乃草包之流了,那天在客栈的时候,他也不肯承认,如今看去,他不做草包是何方神圣?

目光移过云淡风轻的小侯爷,一个接一个地望着,沈彤瑶并没有多少熟人,于是那张熟悉的脸,便在这其中格外扎眼了。

太子林谛文一袭华衣正襟危坐在饭桌上,不知为何,他那英俊到雌雄难分、凝了层寒霜的面容,就像那个小侯爷,同样眸光微挂,却没有看到沈彤瑶。

姐姐沐云舞陪伴左右,正面带逢迎,小心地剥下一粒酱紫色果实递给林谛文,温柔地说:“太子。”

林谛文慢慢地伸手,但并不接过手里剥下来的水果,亲自到果盘里摘了一颗,也懒得剥,径直扔到嘴里嚼。

目光从起点到终点,并不注视着身旁容貌绝世、精神恍惚、仿佛已无法感受到眼前出现如此佳人的沐云舞。

一身华裳的云舞为当今圣上大宴提前很久便开始筹备今天登场亮相。

一身华衣由镀阳城十多位名媛巧娘连夜赶了十多天才做成,金线镶边、裙裾迤逦曳地、艳丽得像五彩云锦。

只是今天她面色不大好看,看到林谛文完全不正眼看着自己,瘫坐在胳膊上,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沈彤瑶其实并没有为自己着急,自己拥有这样的外表,预料即使沐家灭门了,自己也能拥有生存的出路!

只不过爹爹去哪了?

从入内至今也没见过他,应该不是吧?

沈彤瑶心里寒蝉阵阵,足下竟然有了些许的虚软。

守在一旁的近身侍卫已冲上前去,架起沈彤瑶向一旁豹房里走。

沈彤瑶本已不抱奢望,当他被带到一旁架好时,无意中瞥见了那个冷冽小侯爷身旁站在他身旁的韩小姐,韩小姐看了她一眼,轻轻开口,以口型向她道了两句话:别怕!

莫害怕吗?

沈彤瑶自嘲苦笑,当人们完全绝望、完全看不到希望时,才不觉得恐惧!

大不了……又要死了呗!

只是心中总感到郁郁不甘心!

豹房大门一开,那家畜独有的气味令沈彤瑶几乎不恶心。

认命地闭上眼睛等待最后一声命令。

“等等!”背后,忽然响起了一声苍老。

大家回头一看,却见小侯爷旁边那一向不言语的布衣道人此时忽然站起来走到堂上,向横眉冷眼旁观的皇帝施礼。

“皇上,你能不能听听老僧的话?”

对僧道之人皇帝还有点避讳,斜着眼睛看着布衣道人,惜字儿迸出了一句:“说话!”

布衣道人来到沈彤瑶跟前,细问沈彤瑶生辰时日,并玄乎乎地掐指一算,将视线投向林谛文旁沐云舞。

过了一会儿,很严肃谨慎地向皇帝行作揖礼:“大王,这两个女人谁也不能杀啊!”

“哼哼!我是堂堂天子。打死一两个人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皇帝冷哼后,眼睛看着姿色厚重的沐云舞表情微改:“玉虚真人!你倒好,怎么就杀不死这两个女人呢?”

玉虚真人捻了捻须眉说:“这两个女人,一是寅申的安命,一是丑未的坐命,也都值紫薇天府的同宫。皆为大贵的相位。如果强行宰割修改命格怕是对别人有害啊。”

皇上苦思冥想,语气并没有缓和下来,看着沈彤瑶。“快将她丢在地上!沐远霆手握重兵,沈彤瑶也是善谋之人,如果再加些天贵的命令,那不就是让沐家称为王的相位么?”

沈彤瑶朝他冷冽如刀割般的眼神,只听得他嗜血成性:“丢!”

豹房大门又开,沈彤瑶已失抵抗与强辩之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今无论说话,皇帝已断定他性命留不住!

段少宇这时也不敢再说什么,怕说错什么,更怕段少宇有机会让沈彤瑶活下来,他旁若无人,目光复杂地盯着沈彤瑶看,表情有些伤感!

众卫正欲推沈彤瑶下去时,那玉虚真人又站了出来伸手拦了下来:“不可以!”

“玉虚老儿。我尊重你修道之人。再多说一句话。我都把你一块丢了!”

玉虚并不着急,煞有介事地说:“皇上真想杀了这个女人,小道不敢强阻拦!但为江山社稷着想,还是请皇上能缓一缓,明天就是破军星当值了,正是紫微星最薄弱之时,到时候再杀这个女人可不算太晚啊!”

皇帝仍是阴冷的脸和将信将疑。

一向看起来有些倦意的林谛文忽然从饭桌上走上前来,施礼。

“皇兄倒不如只听听这个玉虚真人的话,迟一天可怎么办呢?沐家父女俩的命不都掌握在你手中么?你还怕他们会闹出啥花样来不成么?”

站在一旁始终低声下气的一位老太监此时双手捧着拂尘走上前去劝。“皇上,你多口若悬河,今天就是你大宴群臣之日。今年,费尽心思欢天喜地,搞出如此血腥秽浊来真是。”

沈彤瑶看到站出来讲话的老小太监,眉目间与段少宇竟有些相像,不禁联想到某一天,段少宇谈起了自己父亲没胡子之事。

是段少宇之父真的是眼前这手捧拂尘太监吗?

在一个说情的男人面前,皇帝沉默了一会,似乎是想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忽然抚掌大笑。“哈哈,寡人今天很开心。这样子,就带沐远霆来找我吧!”

沈彤瑶听了爹爹的名字心中一惊,赶紧跟着看。

但见两、三名侍卫,在他身旁的偏厅里,架了个血糊糊的人,那人已全身上下无一完好,甚至头发丝上,都染上了鲜血。

现场恐怖得倒抽冷气。

沈彤瑶要不是熟悉父亲的身材,断不会认这个人是清晨神采飞扬含笑外出的那个人!

“爹……”沈彤瑶大叫着挣脱周围侍卫扑向沐王爷。

那沐王已是受尽了酷刑,昏迷不醒,悠悠的一缕知觉还是那么清醒,听着旁边沈彤瑶呐喊的声音,不情愿地瞪大了眼睛:“……我、我儿不要哭了。”

沈彤瑶这时发现自己的脸不知何时早已凉了一块。

连忙扯起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沈彤瑶跪倒在沐王爷面前,颤着声音问:“爹爹,你没事吗?”

沐王爷费劲地笑着,尚未答完,只听皇帝威严地传来一声:“咳,来人,快拿那个!”

须臾,沈彤瑶眼前又多出一鞭辣椒油。

云舞还被押到沐王爷跟前,她总是侧身而过,以袖半遮面,表情很害怕,似乎还有些嫌弃,生怕看到满地血肉模糊的沐王爷。

那个昏庸残暴的皇帝又回到舒服的龙椅上,搂住旁边的一位美女玩,轻飘飘地语气凄凉地说:“因为有那么多人替你说情,所以才给你两人一次机会吧!”

沈彤瑶料定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契机,便没说话,旁边云舞倒是急着问:“什么契机?”

皇帝的视线在云舞脸上停了一会,那种目光中的炙热,令云舞眼眸尽亮,含羞垂目。

想着,本来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太子宫中赫莲身上的他,如今落得个难上加难,那么太子的姿态,比起平日来倒是更显冷情几分。

平日爱搭不理,不予置喙,今己已落难,而他则表现出比往常更冷更寡情的性格,足见此林谛文,乃是个极薄情的人。

自是林谛文身上见不到希望,沐云舞的眼睛也就自然而然地投向了其他地方。

此时看到皇上炙热的眼神粘住他,沐云舞心有所动,惊慌地冲皇上浅笑。“皇上赐予的机会是什么呢?云舞一定要抓住!”

“咳!咳!”

皇帝掩饰意味浓重地轻轻咳嗽了数声,瞥了一眼在地的沐王爷寒声。“这个沐远霆通敌卖国面目可憎之极!你们俩要想活下来,便拿着那一鞭狠狠地抽了沐远霆一下!这一来?我能看你跟他同流合污吗?二来?我要看你们俩究竟还有没有生存下去的欲望1望。”

赛场上文武官员,都在心中感叹皇帝心机狠毒,这个嫩嫩的悠悠姑娘,怎么会下狠手鞭笞人家,何况这个挨打的,是他亲爹?

沈彤瑶怒。“陛下,你还不如把我们直接杀掉!我可没兴趣给你演出弑父!”

龙椅上斜躺着的人正准备生气,那个沐云舞忽然站出来说:“我要!皇上,难道只需要我的鞭笞……沐远霆你可以让我活在世上吗?”

龙椅上、华盖下的男人微愣了一下,随即回敬:“是啊。“

话还没说完,沐云舞忽然伸手抄起手边的鞭,一使劲朝地面的沐远霆便狠鞭一击。

这下可真够使劲的

鞭梢在空中掠过,呼呼作响,把沈彤瑶吓哭了。

随即沈彤瑶听到鞭子打向沐王爷时一声闷响。

垂死挣扎的沐王爷早已经挨了皮,此时挨了亲生闺女这鞭,内心的痛苦比浑身辣油鞭还厉害不知道多少倍呢!

就连沈彤瑶也早已看到自己眼睛里的泪水!

沐王爷双手颤抖着伸过来,抚着沈彤瑶,心疼不已,但还是只有四个字:“我孩子莫流泪。”

沈彤瑶抬起眼,对着一旁满脸清冷的沐云舞厉声喝。“云舞你们是不是发疯了?他可是你们的亲爹爹啊!这种忤逆的事情你们怎么会做呢?”

沐云舞冷冷一笑,目光中一道坚冰般的寒光划过,硬声。

“护着孩子的父亲才配得上称呼自己为父亲!自己如今一人之罪拖着整个族人的后腿,哪里配得上当我父亲呢?”

她嗓音柔婉优美,说出话来,却是字字刀割般剜进沐远霆心底,不禁气血翻腾,闷声咳嗽两声,竟吐出了大嘴鲜血!

沈彤瑶顾不得与姐姐云舞发生争执,赶紧拿出绣帕为爹爹擦去血迹,然后忙用手扶爹爹顺后背:“老爹息怒了,别跟云舞过不去。”

寂静郁闷的空气中,忽然响起一阵清脆而刺耳的击掌声:“嗯!嗯!沐云舞!寡人现正式声明:你不必受到牵连!”

云舞心生欢喜,连忙掷出沾满鲜血的鞭子跪在地上感谢。“感谢皇上不杀之恩!皇上千秋万代。”

沈彤瑶急忙看向小侯爷,只见小侯爷满身寒霜,双目亦如怒。

就在胡思乱想中,再一次感觉到身边有一个热辣辣的眼神,在注视着他,沈彤瑶回头看了看,真的是冲着上面少宇热切的眼神!

沈彤瑶在自己隐约的泪光中心中恍惚起来。

现场众人也没来得及回应,沐远霆忽然飞身一跳,拼了命向一旁大理石柱头之上猛砸!

这咔嚓一声差点把沈彤瑶吓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