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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唐专心做手术。

这骨头回位了,还有肌肉群,还有血管,一一顺位。接着,用桑白皮线缝合刚刚被她划开的伤口。

伤口缝合后,上收口药,还得上夹板固定。

小牛犊这会儿不动弹了。也不知是麻沸药起了效还是疼晕过去了。连那双含着泪的大眼睛也紧紧闭上了。

唐唐这回不用胡县爷两人帮忙。她自个找夹板固定好,这才叫胡县爷和桂儿爷回头。

胡县爷和桂儿爷回头,就看见唐神医两手是血,她的胸前一片血,地上更是一大片血。不过唐神医脸上倒是带了点笑:

“手术很成功。这小牛犊腿保住了。不出意外的话,三个月后,小牛犊的腿恢复如初,又是活蹦乱跳的,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她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桂儿爷此刻,对唐唐己佩服地五体投地:“唐姑娘,你就是神医!百里挑一!不!万里挑一的!”

那兽医治伤他见过,大都是煎药包药膏。像这样开刀治伤的,他还是第一次见。敢这么动刀治伤的,估计唯唐姑娘一人!

胡县爷也是这么想的。唐兽医就是女中豪杰啊!刚才动刀那一下,她就像个在战场上指挥战的女将军,杀伐决断英勇无比!

果然是自己倾慕的女子!非一般寻常的女子!

唐唐开门,叫门口的家丁进来,去寻了一块毡子,铺在屋子一侧。她洗干净脸和手,换下带血的围兜。指挥着人把小牛犊挪到那毡子上。又叫人找了块旧毛毯来,盖在小牛犊身上。

小牛犊依旧昏昏沉沉地睡着。不过,呼吸是平稳的。

家丁们婆子们开始收拾地下的一片狼籍。

三姨太早听崔管家汇报过,在门囗晃了一下,见满地血,带着环儿转头回了屋。这血腥场面她哪见过。

唐唐坐桌边,端了茶杯喝了口水。这一场手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耗费了些体力,她需要歇一歇。

唐唐喝几囗水,才问胡县爷和桂儿爷:“这小牛犊从哪来的?是谁的?”

刚才做的这手术,总是要收两个辛苦医治费的。

胡县爷赶紧说:“我的,我买的。”他等来等去,等的就是唐神医问这一句话呢。

唐唐扬起眉。

桂儿爷赶紧帮腔:“是胡县爷刚买的。是这样,今天我们陪着胡县爷出去散心,山脚上碰见一个农妇在哭,这小牛是她的。”

“小牛才四五个多大,摔伤了,胡县爷心慈仁厚,就把小牛犊买下来了。”

胡县爷居然这么仁慈,唐唐忍不住看他一眼。

胡县爷说:“我是看这牛犊可怜,想救它一救。唐唐姑娘,这牛伤势不轻,以后就交给你了。”

胡县爷跟一句:“你放心,你医治的费用,我每天会叫人送你。”

唐唐沉默了一下,她本来是准备明天去了康城,就准备辞行的。现在~

这小牛犊应该刚断奶不久,就摔伤了,是挺可怜的。

小牛犊刚做了手术,头两三天昏迷中,她不能离开。得守着防感染防意外。就算醒来后,这牛犊也要服药养伤,看样子,自己是得留下来一段时间了。

如意刚调养完,就来个受伤严重的小牛犊。这也太巧了!是老天怕她在外太辛苦,想留她在胡县爷身边继续当兽医吗?

唐唐点下头:“也好。这小牛犊就交给我了。对了,它有名字吗?”

胡县爷满心欢喜,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唐神医愿意留下来救治牛犊了。

胡县爷看一眼小牛犊,说:“它本来没有。不过,它现在有了。它叫祥云。”.qqxsnew

叫它祥云,是因为它的头上那一团打旋的毛,就像一朵祥云一样。还因为它的出现,某个想要离开的人同意留了下来。所以,它本来就该是一朵及时飘来的祥云。

唐唐点头:“这名不错。”

狗叫如意~狗如意。这牛叫祥云~牛祥云,这富贵人家给宠物取名,都拣富贵好听的起。

唐唐看看胡县爷,胡县爷这人,还是有些仁慈的。唐唐忽然问胡县爷:“人与牛,胡县爷认为谁最重要?”

胡县爷说:“当然是人。”

唐唐垂头,问胡县爷:“胡县爷对一只小牛这么怜悯,对青阳县的满城百姓,可有心生怜悯之心吗?尤其是十三弯的百姓?”

她这一番话,是早就想问胡县爷的。

胡县爷惊了一下,他没想到唐神医忽然会问他这个问题。但他没想回避过去,他有些明白唐唐姑娘为什么一直对他拒之千里之外的原因了。他坐在唐唐旁边的椅子上,说了一段话。

“有。我很同情他们,但我真的尽力了。”

胡县爷说:“我知道,你们可能背地里骂我,说我是糊涂官。但你们不了解,今天,我也跟你讲一讲,看看我哪做得不对。”

胡县爷娓娓娓道来:“青阳地偏,没有得天独厚的资源。就连粮食,也只多产番薯。我在青阳县县任九年。从没有给老百姓加过苛捐杂税,能给他们免的,我尽量就免了。在青阳,还没有吃不饱饭的人家。家家日子虽不宽裕,但都还过得去。”

唐唐忍不住轻点一下头,胡县爷说的是真的。起义军没攻进青阳前,她看见的十三弯的人确实家家虽不宽裕,但有吃有穿,日子能过得去。

胡县爷接着说:“我大力推崇经商,药草生意,木材生意……青阳城里一大堆富商起来了。朝廷每年定的税收有个最低限额。这些从哪来?就从他们那儿征缴来的。”

“我也不贪污。我自己家就是商贾世家,我的花费绝大多数由家族生意提供,我是家中独子。家里那些财富,都是我的。”

桂儿爷连连点头:“这个我可以做证,我以前做些小生意,没少交过税。崔管家也跟我说过,胡县爷家确实是富豪,每年会固定给他送两次银子来。”

桂儿爷不是帮胡县爷帮腔。他没说假话,这是他知道的。

想当初,他还抱怨经商赚的多,税也多,交点这税交点那税,到手的利润就少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