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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异步追凶 > 第487章 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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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江婉莹在与李治刚的日常接触中,也经常听到他说“人老了没意思”或是“活得没意思”之类的话,“没意思”这三个字,几乎成了李治刚的口头禅。

但说和做是两回事,喜欢说的人不一定会做,真做了的人,平时反而不一定会说。而且这类悲观消极的话语,李治刚也不是最近才喜欢说,江婉莹很早以前就开始听到李治刚说这类话了。

即便如此,江婉莹还是没想到李治刚会自杀。因为他出事的那天,与平常相比,没有任何不同。江婉莹丝毫看不出李治刚有何异常,他甚至还跟江婉莹开玩笑,问她什么时候才要二胎。

这无形中给人一种感觉,李治刚像所有乐观的人一样,憧憬着新生命。

对于李治刚的家事,江婉莹同样所知不多。李治刚很少谈及家人,有时候甚至刻意回避涉及家人的话题。

而金崇非却说,李治刚坐他开的车出去,总是提到自己的儿女如何能干,似乎对儿女能在国外工作生活,充满了自豪和骄傲。

这样的反差其实也能理解,无论是江婉莹还是冯振辉,或是鲁思恒,对李治刚的日常生活都十分了解,他们很清楚,老李的儿女已经多年没有回国看望父亲。金崇非并不知道实情,也可以说,金崇非压根就不关心养老院那些老人的情况。

所以李治刚在金崇非面前可以畅所欲言,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金崇非不明真相,李治刚就能在他面前挣足面子。

由此可以想到,李治刚的心情十分矛盾。一方面,他以出国的儿女为荣;另一方面,他又觉得现在的生活“没意思”。所谓的“没意思”,却是他引以为荣的儿女造成的。

试问天下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儿女?可芸觉得,李治刚一定非常想念自己的儿女,但儿女老是不来看他,肯定让他很生气。但他真的会因此自杀吗?可芸感觉应该不会。

因为李治刚对儿女还没有彻底失望。如果他对儿女真的死了心,就不会问江婉莹什么时候要二胎。对任何人、任何家庭来说,孩子都是最美好的希望。假若李治刚对自己的孩子早已绝望,就绝不会关心别人何时再要一个孩子。

可芸完全能够理解李治刚的心理,不管他的儿女有多长时间没来看他,无论他私下如何责怪儿女不孝顺,可他还是打心底里深深地想念着自己的孩子。否则,他就不会在金崇非面前,用出过的儿女给自己挣面子。

从医院出来,换成了芮雪开车。可芸一言不发,静心揣摩李治刚的心理,车内显得格外安静。

“你怎么不说话?”

“呃……,说什么?”

“你觉得李治刚会自杀吗?”

“不会!”

“为什么?”

“李治刚的口头禅是怎么说的?”

“他常说‘人老了没意思’还有‘活得没意思’。”

“对!冯振辉和江婉莹复述李治刚的原话,都是‘活得没意思’。但他的口头禅并不是说‘活着没意思’!这两种说法,我觉得完全不一样!”

“呃,‘活着没意思’听起来更悲观,似乎有点绝望的意味。”

“不是有点,而是非常绝望。但鲁思恒的说法就不一样,他向我们指出,李治刚常说‘活着没意思’。老简问鲁思恒,李治刚这话是跟谁说的。鲁思恒回答‘冯振辉,还有护理员’。”

“可我们跟冯振辉还有江婉莹谈到这个情况时,他们听到李治刚说的却是‘活得没意思’。”

“没错,从鲁思恒的回答中就能看出,他并没有亲耳听到李治刚说‘活着没意思’,而是在转述冯振辉江婉莹的话时,把‘活得没意思’变成了‘活着没意思。”

“我就觉得鲁思恒很有问题!”

“可是李治刚出事那天,他一下班就离开养老院了。钱京淳外出未归那天,他也是晚饭前就下班走了。”

“你还是认为鲁思恒没有嫌疑?”

“我觉得他也许是想尽力维护养老院的声誉和利益。”

“那就没有嫌疑人咯?”

“其实我还有个想法……”

“什么?”

“会不会存在第二根尼龙绳呢?”

“为什么?”

“王益发的摩托车停在后厨围墙下,无论谁接近他的摩托车,都很容易被人发现。能有充裕的时间解下绑在摩托车货架上的尼龙绳,只有一个机会!”

“等王益发下班回家,把摩托车停在家门外的时候?”

“对。用一根和王益发那条尼龙绳看起来差不多的绳子上吊,然后在王益发家门外,解下那条尼龙绳。这样一来,只要见过那条尼龙绳的人就会认为,李治刚是用王益发车上的尼龙绳上吊的。尼龙绳有一定磨损,谁会仔细分辨绳子的细微特征呢?王益发也不会去检查,老李上吊用的绳子是不是自己那条尼龙绳。”

“你说的有道理。老简问王益发,李治刚出事以后,他有没有检查过那条绳子。王益发说他没有细看,但肯定是他平时用的那条绳子。既然没有细看,又怎么能肯定呢!”

“事实上,那条绳子是在接警的警察彻底检查过305号房间之后,鲁思恒才让方业涛从吊扇上解下来的。当时大概是凌晨四点左右,王益发早上五点半到达养老院,那条绳子被方业涛扔在走廊上。我相信王益发绝不会去碰一条吊死过人的绳子,他只是看到一团绿色的尼龙绳,就认为是自己丢失的那条绳子。吊死过人的绳子,谁都觉得晦气。所以天亮后,鲁思恒就叫方业涛烧掉了绳子。”

“我知道了,王益发虽然没有细看,却肯定那是他的绳子。是因为鲁思恒下了封口令,不让王益发、张娴、曹艳、方业涛等人提及那条绳子。所以王益发才会认定,他丢失的那条绳子被李治刚用来上吊了。”

“鲁思恒这个人,还真挺有意思的!”

“可芸,你就一点都不怀疑他?”

“如果他真有嫌疑,老简恐怕早就怀疑他了。”

简逸此刻已经进了城,尽管时间已经很晚,他还是想今夜就能见到原砖瓦厂的工会主席。在废弃的纯净水厂找到的两张残缺照片,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他怎么也想不通,一周前为何有人会到废弃水厂的空屋里,烧掉李治刚的照片。

那两张残缺的照片也很有意思,未烧掉的部分,大约占整张照片的五分之一。有李治刚的那张照片,他的人像处于画幅左侧边缘。另一张照片未烧掉的部分,同样只占整张照片的五分之一。但是那名五十岁左右的妇女,人像处于画幅中段。简逸推测,李治刚那张应该是一张合影,但中老年妇女那张却是独照。

从画幅上看,李治刚那张合影照上,应该至少有四个人,而被烧掉的另外三个人,是否对应张谟、李治刚和吴洪泽,简逸暂时还不敢妄作判断。

至于那名中老年妇女是谁,简逸也只能通过砖瓦厂的退休人员,帮忙辨认。

“老简,你说有人去废弃的空屋烧掉李治刚的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哼!你想想,我们是怎么找到这两张残缺照片的?”

“我们去废弃的纯净水厂查看情况,无意中找到的啊!”

“不!根本就不是无意中找到的。我慢慢想来,我们之所以能找到这两张残缺照片,其实是必然的。”

“必然?”

“对,我们为什么要去纯净水厂查看情况?”

“因为钱京淳8月22号晚上七点离开养老院,却是8月23号晚上十点,在养老院外面的树林遇害。我们认为,钱京淳失踪的这段时间,有可能待在养老院附近的某个地方,所以才去山上废弃的纯净水厂查看情况。”

“现在你知道,钱京淳为什么会失踪二十几个小时后,才在养老院附近的树林遇害了吧!”

侯峰异常惊讶地瞟了简逸一眼,“照你的意思,是谋杀钱京淳的凶手,把我们引去山上的废弃水厂的?”仟仟尛哾

“没错!钱京淳22号晚上七点失踪,相隔一天,仍在养老院附近的树林遇害。我们自然会怀疑,钱京淳在失踪期间并未走远。养老院周围的树林藏不了人,附近唯一能落脚的地方,就是山上那个废弃的纯净水厂。”

“凶手算准了我们会去废弃的水厂找线索?”侯峰感到不可思议。

“当然了!可我们差点犯了一个错误,进入废弃的水厂后,我们只是从残破门窗往里面看,并没有走进屋里仔细检查,就误以为近期没人进过那几间空屋。那堆焚烧照片的灰烬,在最后一间屋子的侧墙窗下,如果不是你贴着墙根小便,也不会注意到窗下的情况。”

“凶手让我们找到这两张残缺的照片,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我不知道。但我感觉,他好像想告诉我什么!”

“他是不是想告诉我们,李治刚和钱京淳为什么被杀?”

“如果真是这个意思,这个凶手就太太自信了!”

“自信?这是猖狂好不好!”

“他既然敢引导我们去山上废弃的空屋找线索,又借照片告诉我们杀人动机,就是吃准了我们无法查出他的身份。”

“哼!我不管他哪来的自信,总之我坚信,我们一定能把他挖出来!”

“胖子,对鲁思恒你怎么看?”

“其实我很怀疑他,这几天,他就像牙膏一样,我们不挤他,他就能瞒则瞒。我们发现尼龙绳那条线索,他就承认尼龙绳是王益发的。我们打听到熊国磊,他就坦言养老院曾经有这个人。就连金崇非和李治刚家属的联系方式,他也不愿说。他到底还隐瞒了多少?谁也不知道。”

简逸不禁苦笑道:“可即便如此,你能把他当做嫌疑人吗?”

侯峰无奈的摇摇头,鲁思恒的确可疑,却无法证实他与凶案有直接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