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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异步追凶 > 第531章 仅有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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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师傅的值班室里,有张单人床,一桌两凳都是用木板自制的。屋角有个小水池,下水胶管伸出屋子,顺着北面坡道流淌。屋里有个大盆,还是当年齐师傅为了方便何苇洗澡特地买的。

床底下有个纸箱,齐师傅从纸箱里拿出几套春秋两季的衣裳,这是何苇唯一留下的东西。

简逸环视屋子,突然问道:“齐师傅,何苇没有留下照片吗?”

齐师傅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没有,那张照片可能被她带走了。”

“你说的是哪张照片?”

“就是她和覃睿宁还有另外三个民工合照的那张,那是她仅有的一张照片。”

“当年你见过那张照片?”

“嗯,她把那张照片放在枕头边,我来看她的时候见过。昨天你们的探员来找我,让我看的那张残缺照片,就是何苇跟覃睿宁他们合照的一部分。”

侯峰不解地看着简逸,似乎不太相信,照片是何苇自己带走的。

“齐师傅,2005年4月19号,你来山上,看到值班室房门虚掩,那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这间屋子有外人进入的痕迹?”

“呃……”齐师傅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其实,除了照片,何苇还有一套衣服不见了,当时我以为照片和衣服都是她自己带走的。你们也看到了,这屋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到底有没有外人进来过,我也看不出来。”qqxsnew

简逸在木凳上坐了下来,移目看了一眼门外。“齐师傅,你说那张合照,是何苇仅有的一张照片?”

“嗯,何苇可以说是身无长物,她连个行李包都没有,从四号林区那间木屋带来的几套换洗衣服,还是用一个厚塑料袋装的。她以前好像没照过相,所以非常珍视那张照片,特地放在枕边,常常拿起来看。”

“何苇在值班室住了五年,连镜子、梳子都没有吗?”

“我给她买了一面镜子,前几年被我不小心打醉了。还买了一把木梳,呃……”

“怎么了?”

“木梳可能也被她带走了。”

侯峰下意识地摆摆头,他觉得不对劲,木梳的照片显然不是何苇自己带走的。要不然,他和简逸也不会在废弃水厂找到何苇的照片。

简逸继续问道:“齐师傅,如果你再见到那把木梳,还能认出来吗?”

“能,那把木梳是我买的,我每次来看何苇,都能见到那把木梳。”

简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慢慢站起身来。“好吧,谢谢你齐师傅,我们该走了,过几天如果有需要的话,可能要麻烦你来一趟林城。”

“去林城?”

“嗯。”

“警官,你们真的怀疑,何苇可能已经死了?”

“齐师傅,不瞒你说,林城一家养老院近期发生的几起命案,唯一的线索,就是何苇仅有的那张照片。”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何苇怎么可能跟命案扯上关系?”

“我们还在调查。目前可以肯定的是,有人拿走了何苇的照片,翻拍之后,把复制的照片烧掉了,只留下照片上有何苇影像的那一部分。我想,何苇可能就是凶手的杀人动机。”

齐师傅激动地问道:“你是说,何苇死了,有人为她复仇?”

“对!好了,不多说了。齐师傅,我们的谈话还请你保密。”

“我知道。”

“那我们就下山了!”

“要不要我送你们?”

“不用了,我们原路返回,应该不会迷路的。”

“行,那你们慢走。”齐师傅看着简逸和侯峰身影消失在森林中,落寞地走到床边,挨着床沿坐下,好像仍在回忆,当初何苇住在这的那段日子。

下山总是比上山快得多,简逸和侯峰不到半个小时,就走到山脚上了车。

“老简,从值班室拿走何苇照片的人,会不会是鲁思恒?”

“我觉得多半是他!2005年4月19号,他可能来过安青林场。”

“怎么会这么巧,李治刚也是四月中旬来安青森林公园旅游,张谟差不多也是这两天离开的林城。”

“对了,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们先回林场办公室。”

“干什么?”

简逸笑了笑,“自己猜!”

农勇正在办公室里打电话,看到简逸和侯峰进来,赶紧跟对方结束了通话。

“简队,你们下山了?”

“是啊,农主任,我有件事想麻烦你。”

“什么事,你说!”

“林场的退休职工,近五年内,有多少离世的?”

“呃……”农勇眯着眼睛想了一下,“大概有八九个吧!”

“仍健在的退休职工中,有多少年近七十的?”

“有六七个。”

“这六七个退休职工中,有没有当过知青的?”

“呃……,这我就不清楚了。”

“那就麻烦你帮忙问问。”

“好,你们坐着等一下。”

农勇翻出那几名退休职工的联系方式,一个个地打电话询问。十几分钟后,终于问到一位曾经下乡插队的老人。

“王师傅,你等一下,我让警察直接跟你说。”农勇按下了座机的免提键,示意简逸过来。

“什么警察?你让警察跟我说什么?”电话中的老人不耐烦地问道。

“您好,王大爷,我是林城警局刑警队探员,我叫简逸,想找您老了解点情况。”

“哦,你要了解什么情况?”

“听说您老年轻的时候当过知青,您是在哪下乡插队啊?”

“我是在平朗乡凯酉公社插的队,警官,你们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是这样的,我们正在调查的一起案件,受害者曾在平朗乡凯隆村下乡插队。他叫张谟,是林城人,您看您认识吗?”

“张谟……”老人顿了一下,“呃,这名字我好像听过。”

“太好了,王大爷,请您好好回忆一下,你们林场有没有在凯隆村当过知青的退休职工?”

“有啊,老侯当年下乡插队就是在凯隆村,不过他前年就走了。”

“走了?那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他老伴还在,要不你问问他老伴。”

“好的,谢谢您,王大爷!”

“不客气。”

简逸挂了电话,脸色隐隐有些兴奋。“农主任,你知道王大爷说的老侯是谁吧?”

“当然知道了,你想见他老伴,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

“那就麻烦你了!”

“嗨,配合警方的工作,不是应该的吗!”

农主任领着简逸、侯峰出了办公楼,从楼后的一条水泥路穿过一片杂木林,来到林场职工宿舍。

“喏,二楼右边那家就是,侯师傅的儿子住在市区,家里就他老伴一个人。在林场住惯了,不愿去市区跟儿子,嫌城里空气不好。”

农勇一边说,一边引领二人上了楼,侯师傅家开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坐在屋里看电视。

“瞿阿姨,你好啊!有两位警察想找你了解情况,我就给带过来了。”农勇跟老太太好像很熟悉,直接进了屋子,回身介绍后面的客人。“他们是林城警局刑警队的,这位是简队长,那位是侯警官。”

老太太显得有些疑惑,看着站在前面的简逸说道:“你们找我了解情况?”

“是啊,瞿大妈,听说您的老伴候师傅,年轻的时候,曾在平朗乡凯隆村下乡插队,是吗?”

“呃,是啊,老侯是在凯隆插过队,怎么了?”

“据我们所知,有个叫张谟的老人,曾经也在凯隆村插队,您听……”

简逸话未说完,就被瞿大妈打断:“你说的张谟,是不是林城水泥厂的那个?”

“您知道他?”

“当然知道了,老侯还在的时候,他来过我家。”

“是吗,您还记得张谟是哪年来你家的吗?”

“呃……,好像是2010年吧!”

“具体时间,您能想起来吗?”

“当时是春天,大概是四月份吧!”

“大妈,能再具体一点吗,四月的什么时候?中旬还是下旬?”

“具体日期我记不清了,反正就是十几二十号,他在我家住了两三天。”

“张谟住在你家里?”

“是啊!他和老侯年轻时在一起插队,后来回了林城工作。老侯有时候去林城,也会找他聚聚。”

“瞿大妈,张谟是一个人来你家的?”

“是啊,他老伴不在了,一个人在家闷得慌,就来云都找老侯叙叙旧。我们家反正也有空房间,就没让他去住招待所。”

“张谟来林场的时候,应该去过森林公园吧?”

“肯定得去森林公园看看了,不过老侯的腿脚不好,我又不方便陪他,是他自己一个人去的。”

“瞿大妈,你再好好想想,能不能确定张谟去森林公园的日期?”

“这都好几年了,我怎么能记得清楚啊!”

“会不会是2010年的4月19号?”

“张谟在我家住的那几天,每天都要去森林公园走一圈。4月19号,可能也去过!”

“瞿大妈,你确定张谟住在你家那几天,就是2010年4月的十几二十号那几天?”

“差不多就是那几天。”

“好的,瞿大妈,谢谢您了!”

“小伙子,你问张谟哪天来的我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张谟半年前去世了,他在2010年4月中下旬的行踪,与我们正在调查的一起案件有牵涉。”

“有什么牵涉?”

“嗬,大妈,我不方便说。”

“哦!”

“大妈,张谟当年从你家走的时候,有没有不太正常的表现。”

“呃……”瞿大妈想了一下,微微皱起眉头,“要说起来,他还真有点不太正常。”

“怎么不正常了?”

“张谟走得很急,是临时决定走的。他没跟我们说,那天他要走。老侯本来叫他过了周末再回去,他也同意了。可那天下午他从外面回来,突然就收拾东西说要回林城。老侯留不住他,就送他到场部坐车去客车站。”

“当时你在家吗?”

“在啊!”

“张谟有没有表现出慌张,或是急躁不安?”

“呃……”瞿大妈迟疑着点了点头,“他好像是有点慌张,有件衣裳晒在阳台都忘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