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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此番可谓是扬眉吐气,走的时候连腰杆都挺得笔直,还贱兮兮地邀请虞瑶以后常来玩儿。

虞瑶不敢推拒,只能屈辱地忍了。

等到众嫔妃们都撤光,虞瑶扭头,眸光发冷:“三妹妹好本事,姐姐我今日算是受教了!”

虞甜正低头喝茶,闻言抬起头来,捏着茶盏把玩,挑了下眉故作疑惑:“二姐姐此话何意?”

虞瑶冷笑一声,脸上的温婉柔顺不复:“你少与我在这里装模作样,若不是得了你的允许,她们何故如此针对于我?!”

虞甜有些受伤地垂下眼睫,抿了抿唇:“二姐姐这是怀疑我了?”

她神色凄婉,苦笑一声,“我哪里有这个本事?自打入宫,我便日日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几次在陛下跟前伺候更是险些丢了性命!”

虞甜眼尾微微红了,眼里泪光闪闪,露出脖颈上的红痕:“姐姐你可知我在宫里过得是什么日子?我还以为你与父亲会理解我,没有想到……”

说到这儿,她已是泪盈于睫,不堪承受似的垂下头去。

虞瑶神色有些狐疑,瞧见虞甜这番模样又犹豫了,莫非她真不是故意的?

也是,她那三妹妹是个什么性子,她还不清楚?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不过……

她眼神微冷,这丫头心确实被养大了,忘了自己的身份!

虞瑶神色微缓:“不过说你两句,至于吗?我信你便是。”

虞甜还在嘤嘤地抹眼泪。

虞瑶眼神略有不耐,直接切入正题:“好了,我此次进宫,是替主子传话,提醒你莫要一朝飞上枝头,便忘了自己进宫的目的。”

虞甜动作一顿:主子?

什么情况?

“三日后的晚上,会有一场针对狗皇帝的刺杀,届时你想办法留在他身边,试探他的腿究竟是真废了,还是装的。”虞瑶眼里闪过一抹冷意。

虞甜慢慢直起了身子,眼神复杂。

她以为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炮灰来着。

没想到原主还是个多面间谍!

藏的挺深啊!

“你有没有在听?”虞瑶见她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皱了皱眉有些恼火。

虞甜眨了眨眼睛:“狗皇帝腿疾不是人尽皆知么?为何还要大费周章试探一番?”

虞瑶眼里闪过一丝鄙夷:“你懂什么?傅凛知此人城府极深,且手腕狠戾,这样的人会轻而易举的就废了?谁信?”

虞甜抿了抿唇,连忙拍马屁:“主子果然深谋远虑!”

虞瑶递了个“那还用你说”的眼神,神色缓和了些:“好生为主子办事,主子自然不会亏待你。这个月的解药十五那天会有人给你,也奉劝你一句,最好别生出旁的心思!”

解药?!

熟读小说的虞甜心头一凛,她被下了毒!

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虞甜神色淡定,白了她一眼:“这是自然,我对主子的忠心日月可鉴!”

虞瑶:“……”

——

送走了虞瑶,虞甜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她咬了咬唇,在屋里来回踱步,半晌吐出两个字:

“卑鄙!”

什么狗屁主子,居然拿药控制她?

如若不是虞瑶走这一趟,她恐怕等到毒发之时都不知道她中了毒!

很好,她第一次想刀一个人的心这么的强烈!

虞甜微眯了眯眼,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这笔账先记着!

“娘娘,您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刚进屋的拂月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虞甜。

虞甜下意识想说没事,眼珠一转,顺势倚着她:“不知怎么,头忽然有些晕。”

拂月顿时脸色一变:“奴婢这就去叫太医!”

她捏了捏她的手:“先把惊蛰叫过来。”

惊蛰一脸凝重地给虞甜把脉,眼里的神色逐渐转为疑惑。

她收回了手,虞甜抬眸:“如何?”

惊蛰摇摇头:“娘娘除了略有些体虚,并无其他不妥。”她挠了挠后脑勺,“也有可能是奴婢才疏学浅,看不出来。”

虞甜并不意外,如果这么容易被人看出来,那其他人早就起疑了。

“没事,也有可能只是本宫思虑过重。”

惊蛰想了想,认真道:“身体的事马虎不得,保险起见,娘娘还是请太医来看过再说吧。”

虞甜点点头。

拂月领着太医回来,不是上次的老太医,这回来的是个医女。

许是瞧见虞甜的眼神,医女主动道:“奴婢是才进宫的。”

原来陛下不日前下了令,召了一批医女进太医署,徐清漓便是其中之一。

可能是听说了皇后娘娘的事迹,徐清漓的态度很恭敬,却又不过分谄媚。

她仔细为虞甜诊脉,眉头微蹙:“娘娘这脉象有些奇异。”

虞甜眉心跳了跳:“何意?”

徐清漓摇摇头,眼神惭愧:“说不上来,与寻常人不大相同。”

虞甜稳住心绪,让她继续。

徐清漓眼神微微有些变化,问了个问题:“娘娘可是常年缠绵病榻?”

惊蛰有些不高兴,瞪着眼睛:“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虞甜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她仔细思索一番:“本宫有先天不足之症,身子确实比寻常人弱些,所以常年养在江南。”她顿了顿,“可是有何不妥?”

徐清漓摇头:“娘娘的身子如今很是康健,比寻常人还好上一些。”

虞甜和拂月对视一眼,眼神颇有些惊色。

徐清漓犹豫片刻,慢慢道:“我之所以问娘娘是否常年缠绵于病榻,并无冒犯之意,而是闻到娘娘身上有一股药香。”

虞甜听罢,抬起胳膊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眉头微皱。

拂月和惊蛰凑近,拂月眼神茫然:“是挺香,可没闻到药味啊。”

惊蛰眼神微动,她闻到了,很浅的一股味道,她平时也并没有留意到,若非常年与药材打交道,她也闻不出来。

徐清漓道:“我原先以为是娘娘常年喝药,所以染上了味道,不过如今想来并不一定,药浴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她看向虞甜,眼里恍然,“想来正是因为这药浴,娘娘的身子才能如此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