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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盯着自家干爹那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心虚的背影,眯了眯眼睛,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事实上,李有福也确实很心虚。

皇后娘娘好不容易来乾清宫一趟,却不是为了见陛下,而是为了见他……

这很难不让人想歪咳咳。

“娘娘有事,尽管吩咐奴才便是,何须这么客气?”李有福措辞谨慎,脊背僵硬,和虞甜中间的距离还能站两个人,力图自证清白。

虞甜有些疑惑,却也没多想,弯着一双笑眼:“早就听闻公公入宫多年,深得陛下器重,是陛下跟前的红人……”

李有福一颗心逐渐提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僵硬,头一次觉得被人夸是这么的心虚。

皇后娘娘该不会,真是……

虞甜话音蓦地一转:“公公伺候陛下这么多年,想必也定了解陛下的喜好了?”

李有福:……咦?

他眨了眨眼,语气试探:“娘娘是想……”

虞甜神情似有些赧然,微垂下眼:“是这样的,公公也知道,本宫在宫里的地位有些尴尬,陛下似乎并不待见本宫,太后那边也已经得罪了。”她话音顿了顿,眼里却难得的坦然,“本宫想着,如果能讨得陛下喜欢,便也多了几分活下去的资本,是以这才斗胆求公公行个方便。”

她想过了,李有福这样的人,在宫里摸爬滚打这些年,早已成了人精。

在他面前耍心眼没必要,她也没有当猴的爱好,还不如就这样坦坦荡荡,把自己的心思摆出来。

李有福认真打量了下面前的女子,瞧着温柔可亲,仙姿玉貌,应是性子温吞的人,然而骨子里却有一股韧劲儿。

皇后娘娘,像个做大事的人。

从前也不是没有试图从他下手的人,可那些人不是藏着掖着就是另有所图,他看久了也就那样。

如今嘛……

他心里本就有了权衡,当下便轻轻笑了声,语气恭敬:“娘娘真是折煞奴才了。您有这份心,陛下自然会领情,奴才也愿意做个顺水人情。”

要知道帝王的喜好从来不轻易示人,怕的就是有心人利用这些生了不该有的心思,防不胜防。

不过如果是面前这位,李有福笑了下,心想陛下应该会乐见其成。

他仔细回忆了一番,低声交代。

虞甜离开后,李有福静静瞧了会儿她的背影,转身去当值了。

这或许是个契机。

陛下能不能从当年那场意外里走出来,就看皇后娘娘的本事了。

——

虞甜回了宫后,便一头扎进了小厨房。

拂月和惊蛰要帮忙,都被她给撵了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

拂月暗自咋舌:“娘娘这是真打算争宠啊?”

惊蛰偏头笑眯眯道:“那不是很好吗?娘娘有上进心,咱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拂月瘪了瘪嘴,小小声:“可陛下也太吓人了,这谁受得了啊……”

惊蛰噗嗤一声,赞同地点点头:“确实,娘娘乃真勇士也!”

——

摘星楼,原本是皇宫最繁华的地方,后来发生了一桩意外,渐渐荒芜,成了人们心照不宣的禁地。

“听说当年那位准皇后行刺陛下失败之后,见行事败露,便从摘星楼上跳了下来,陛下发了好大的火,当夜,所有见证此事的人皆被灭口。”

“你说那位怎么这么想不开?孩子都生了,有什么是不能忍的?”

“哎谁知道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从这儿走过,总觉得阴森森的。”

“真晦气!快别说了怪吓人的!”

两个小宫女相携快步走开,却在小道上撞见一群人,霎时脸色惨白,两腿一软跪在地上。

……

“陛下。”李有福小心翼翼望着自家陛下的脸色。

傅凛知的轮廓被黑夜遮蔽,只能瞧见一个干净利落的下巴,线条锋利。

他轻呵一声,嗓音漠然:“舌头留着无用,便割了吧。”

“陛下饶命!”宫女终于反应过来,跪地求饶。

李有福无声叹气,比了个手势:“拖下去。”

没一会儿,黑影落在地上,两个宫女一脸惊恐被堵了嘴,片刻消失在视野里。

傅凛知望了眼眼前的高楼,眼里流淌着莫名的情绪。

李有福敏锐地察觉到主子的情绪不佳,伺候起来愈发谨慎。

他倏地扯了扯唇,没头脑来了句:“竟有六年了。”

李有福喘气声也轻了起来,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傅凛知已然驱动轮椅迈了进去,声音冷淡:

“不必跟着。”

李有福只好守在门口,瞥了眼侍卫,憋出一句:“好生看守!”

“是!”

——

摘星楼虽无人敢来,却一直有人打扫,瞧着还是一尘不染的模样。

傅凛知眉眼微垂,来到书架前,抬手在右侧第三排一本书上轻轻一按,博古架缓缓转动,一扇暗门出现在视野里。

他定睛片刻,手下用了些力,轮椅吱呀转动。

扑面而来的冷意让人浑身发颤,宛如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然而傅凛知却好似没有知觉。

他沿着漆黑狭窄的甬道往里走,来到一处密室。

冰雕的密室寒气逼人,室内摆放着一张冰床,上面安静躺着一道身影。

女子一袭红衣,双手交叠置于腹前,乌发半垂,面色苍白近乎透明,唇瓣乌青。

她生了一张绝世容颜,温婉可亲,如果有人来看,必定要大吃一惊,只因这人竟与虞甜生的几乎一模一样!

傅凛知指尖轻轻抚了抚女子冰冷的眉眼,哑声道:

“阿虞,我来看你了。”

室内寂静无声。

傅凛知嘲讽地勾了勾唇:“你可真狠,这么些年,竟连入梦也不曾。”

“当真恨我至此?”

女子容颜恬静,那双灵动的眼睛永远不会再睁开。

他瞧着,眼里蓦地划过一抹偏执:

“无妨,恨就恨罢,总比遗忘来的好。”

“她很像你,太像了。”傅凛知眉眼低垂,含着冰冷笑意,慢条斯理,“你说,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像到哪怕明知是陷阱,他也甘愿往下跳。

他眼眸一寸寸冰凉。

“这剖心噬骨的滋味,真想让你也尝尝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