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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甜趴在榻上,大半个脊背裸露在外,肌肤白净细腻似上好的羊脂玉,突起的肩胛骨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

唯独左侧肩处横亘着血淋淋的伤口,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

徐清漓捏着镊子的手有点抖,一时半会儿竟有些不忍落下去,然而她深知拖不得,更何况对面的皇帝正眸光深谙盯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手慢慢落下去。

那枚暗器小巧而精致,陷入皮肉极难取出,她只能先用匕首将伤口周围的皮肤划开一些。

拂月眼眶一红,不忍地别开眼去。

陷入昏迷的虞甜身子剧烈地颤了一下被按住,眉尖紧蹙,嘴里无意识地发出痛苦地低吟。

她疼得厉害,下意识想咬住什么,恰巧唇边余着一抹温热,她想也不想,张嘴咬下去。

力道之大,连两颊的肌肉都微微鼓起。

被咬的人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面色平静。

徐清漓心中惊骇,不敢多瞧。

“唔……”痛苦的呻吟自虞甜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她的脊背蓦地弓起,紧绷的弧度像极了蝴蝶振翅,漂亮中透着几分凄惨。

徐清漓抓住时机,镊子夹住皮肉之中的暗器,迅速将其挑了出来扔在托盘上。

这个过程中虞甜的脸色已然惨白,额角渗着细密冷汗,看上去好不凄惨。

她唇角隐约渗出一缕鲜红,却不是她自己的血。

暗器被取出,更多的鲜血涌了出来,徐清漓早就做好了一系列准备。

止血,上药,包扎,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待到所有任务完毕,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垮,擦了擦额角的汗:“好在这暗器上没抹毒,娘娘这伤需静养些时日,切勿剧烈动作,微臣再开张药方,配合着药喝下去,月余左右应能痊愈。”

她想到什么,眉头微蹙,“至于会不会留疤……微臣听闻宫中有白玉生肌膏,如果涂抹此物,应是没有大问题。”

傅凛知正钳着虞甜的下巴令她松口,他将那鲜血淋漓的手抽出来时,众人骇了一跳!

虎口处残留着两个鲜明的牙印,足以看出主人用了多大的力道。

徐清漓迟疑片刻:“陛下的伤,可要让臣处理?”

“不必。”傅凛知神色疏淡,启唇唤道,“李有福,把人带下去。”

他眼眸觑了眼那牙印,眸色莫名扫了眼皱眉昏睡的虞甜,面容一哂,捞起刚才徐清漓为她止血的药往伤口一洒,粗略地包扎了下。

专业的徐清漓见此一幕眉头微蹙,恨不得重新处理一遍,然而她不敢。

好在李有福这时进来,笑吟吟把她请了出去,又问了些禁忌,然后带着她去煎药。

拂月眸光担忧,忍着恐惧出声:“陛下,要不还是奴婢来伺候娘娘吧?”

傅凛知头也没回:“退下。”

拂月抿了抿唇,到底不敢反驳,恭敬称“是”,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顷刻间,殿内又重新变得安安静静。

傅凛知眉眼低垂,敛目打量着榻上的人。

她睡得不安稳,眉头始终紧蹙着,偶尔发出模糊的呓语。

他抬起指尖,抚上她眉心,然后用力一点点将那皱褶抚平,眼底情绪捉摸不定。

“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想到什么,低嘲地一掀唇。

“是一次不够,还想再骗我一次?”

沉默良久。

眸中浮掠过幽暗深晦的光,他眼底闪过疯狂之色。

“我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

虞甜做了个梦。

她置身于浓重的黑暗里,掌心传来黏腻的触感,低头凑近了一看,手上全是血。

她手里握着一把匕首,上面沾的触目惊心的红深深灼痛了她的眼,惊得她下意识想要将匕首扔出去。

这时,耳畔传来一声幽幽的笑。

虞甜来不及惊恐,有人抓住了她的手,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握着她将那匕首捅得更深,濡湿的触感令她浑身颤栗,身子都在发抖。

那人附在她耳边,轻笑了一声,温柔地问:“阿虞,开心了么?”

温柔之下,藏着令人心惊的疯狂执拗。

她什么都看不见,却出奇的难过,绝望铺天盖地犹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整个人吞没。

虞甜张了张嘴,一个字也发不出,窒息感包如同绵密的网,裹住心脏,黑暗里身处无数双手,拖住她往下拽。

她觉得她快死了。

或许就这样死了也不错。

眼皮骤然一轻,耳畔响起拂月担忧的呼唤:“娘娘,娘娘您醒醒!”

“快来人,娘娘醒了!”

虞甜茫然地睁着眼,满面泪痕。

她竟,哭了么?

耳畔始终萦绕着那句话,如同魔鬼的低吟——

阿虞,开心了么?

心脏处传来阵阵抽痛,痛的快要喘不上气,虞甜只能抬手捂住。

不开心。

很难过。

前所未有的难过。

怎么可以,这么难过。

那人唤她阿虞,印象里,从未有人这么唤她。

他是谁?

那,真的是一个梦么?

虞甜迷茫的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可为何会如此的真实,真实的就好像,发生过一样。

“娘娘!”匆忙回来的拂月吓了一跳。

紧跟而来的徐清漓也惊了一惊,她不敢怠慢,迅速上前把脉,蹙眉温声询问。

“娘娘可是觉得哪里不适?”

虞甜的神色已经平静了很多,她不是个喜欢情绪外露的人。

“心口疼。”

“伤口疼痛很正常,待微臣给娘娘开些止疼的药……”徐清漓正要宽慰,话音蓦地一梗,“咦?可娘娘伤到的是肩膀,为何心口会疼?”

虞甜摇摇头,话在舌尖绕了一圈又咽回去,轻描淡写带过:

“许是做了个噩梦。”

徐清漓眼神恍然,看她的眼神添了几分怜悯。

昨日陛下被刺杀的事已传遍整个朝野,皇后娘娘当时在场,还被刺客所伤,养在闺阁的少女,没见过这种场面,被吓着了也正常。

她语气温柔了些:“娘娘且放宽心,莫要思虑太过,不利于养伤。陛下还是很在意娘娘的。”

虞甜下意识忽略了她意味深长的后半句,脑子里隐约回忆起一些画面,微微蹙眉:“陛下可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