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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甜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能不解风情到这种份上。

她盯着傅凛知好一会儿,脸色有点麻木:“这是夏天。”

傅凛知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漾开点点笑意,语气关切:“那也要注意身体。”

虞甜僵了一会儿,颇有几分咬牙切齿:“臣妾身体好着呢!”

最起码比你好。

他点头不置可否。

虞甜缓了缓,回想起自己的目的,总算是没耽误正事儿,拿起桌上的酒壶,慢悠悠添酒,傅凛知瞧见她的动作,闻到飘过来的酒香,眸光微动,挑了挑眉:“这是做什么?”

她回头看他一眼,唇畔勾起温柔款款的笑:“臣妾还没见过陛下喝酒呢,今夜赶上好时候,花前月下,良辰美景。”

睫毛轻颤,眼睫下,漆瞳流转过月华般皎洁的光芒,她脸颊微微红了,含羞带怯地凝视着他,眼底有一簇火光跃动。

傅凛知瞧着她这副模样,眼里闪过恍然,顿了一会儿:“所以呢?”

虞甜:“……”

她按在酒壶上的指节微微泛白,忍了忍,她深吸口气在他身旁落座,那双明净的眸直勾勾望着他,终于不再拐弯抹角:“陛下可愿与我共饮?”

傅凛知脸上有些动容,摇曳的灯火掠过他艳的惊人的眉眼,拓下半明半昧的光影,他长睫落下,静默片刻,复又抬起,语气颇有些意味不明:“共饮?你确定?”

虞甜听着奇怪,莫名有几分心虚,难道他已经洞悉了自己的意图?

那又如何?

她抿紧了唇,脊背微微挺直了些,脸上稍显黯然,轻轻咬住下唇:“怎么,陛下不愿么?”

屡屡受挫下,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容貌的确是一大优势,色诱也没什么不好,生的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不用不是浪费了?

就凭傅凛知这狗东西对她念念不忘,看到一张和她一样的脸忍不住收藏来看,他对自己这张脸应该是满意的。

她心里有些发堵,又说不上来为何堵。

傅凛知平静地望了她一会儿,在他的腿没废之前,他的确是时常饮酒,自从出了那事之后,便极少再喝。

当然,也没人敢劝他,眼前的人是第一个。

敛下眸中幽暗难明的情绪,傅凛知唇角一松:“没什么不愿的,皇后想喝,那朕便奉陪到底。”

虞甜闻言,唇角便一下子绽开,眼里也泄出星星点点的光。

她十分心机,仗着傅凛知没注意她的动作,给傅凛知倒的酒斟的满满,自己的酒杯只有浅浅一层。

虞甜神色自若将多的那杯递给他,脸上挂着无辜的笑:“陛下请。”

傅凛知捏着那酒盏,漫不经心打量着,突然出声:“这么喝也没什么意思。”

虞甜心里一跳,下意识以为他要反悔,警惕地望向他:“陛下的意思是……?”

他抬起头来,眉眼含着似笑非笑:“不如添点彩头。”

“彩头?”她疑惑地睁大了眼。

傅凛知手腕间的红珠轻轻碰撞,衬得他本就白皙的肌肤冰肌玉骨一般,他懒洋洋垂眼,语气慵懒随意:“一人问一个问题,前提是回答问题的人必须说的是真心话,如若不愿意回答,那就喝酒。”

这不就是真心话大冒险?

虞甜眉眼间闪过一丝犹豫,迟疑着没吭声。

傅凛知斜了她一眼,轻轻哼笑一声:“撑到最后的人,可以向对方提一个条件。”

这句话一出,虞甜立马心动了!

能向傅凛知提条件,本身就是巨大的诱惑。

不过……

明亮的烛光跳跃在她的眼底,她试探地问:“不知,陛下酒量如何?”

傅凛知唇角细微地翘了翘,复又压下去,眉尖微微一蹙:“勉强。”

虞甜估摸了一下,没法拒绝这个从天而降的诱惑。

她的酒量她不太确定,不过应该算不得很差?

她不一定就比傅凛知先醉嘛,再者,再不济她还可以作弊!

人都有赌徒心理,虞甜被眼前的诱惑所迷惑,咬了咬牙一狠心,答应了这个要求。

反正她又不吃亏!

傅凛知得到毫不意外的答案,眼里添了一丝愉悦,为表诚意,他还让虞甜先问问题。

虞甜懵了一下,舔了舔唇认真琢磨起来:她目前最好奇的莫过于那份名单,不过自然不可能这么直白地问出口,她又不是傻子。

她想了想,不着痕迹打量着傅凛知,轻声开口:“陛下和太子殿下的关系为什么那么僵硬?”

这也是她好奇已久的。

傅凛知迎着她明亮的大眼睛,怔了怔,淡淡开口:“因为他的母亲。”

虞甜一愣。

这是傅凛知第一次主动开口提及过去,她还要追问,对方却扫过来:“这已经是一个问题了。”

虞甜:“……”

好嘛,奸诈狡猾的狗皇帝!

第一个问题这就被他糊弄过去了,接下来的问题一定要更难才行!

“换朕了。”傅凛知眼神平静,迎着他的目光,虞甜的心不由得也跟着一紧,几乎称得上严阵以待。

傅凛知问:“你为什么进宫?”

虞甜心道:来了。

这时候她反而不那么紧张了,她认真地想了想,开口:“因为陛下。”

这个答案有些模凌两可,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可又的确不能算她撒谎。

傅凛知眼眸幽深,许久才出声:“你问吧。”

虞甜咬了咬唇,对上他的眼神,决定更胆大一些:“陛下最害怕什么?”

这已经不仅仅是胆大了,她在试探傅凛知的底线。

皇帝会有怕的东西吗?

傅凛知盯着她,眼前突然掠过一幅画面。

一身红衣的女子决然地从高楼跃下,如一只苍凉凄美的蝶。

他蓦地低头,一言不发将杯中酒饮尽。

虞甜:?

她望着那盏空酒杯,回过神来,也可以理解,皇帝嘛,哪愿意将自己的弱点暴露于人前?

即便对方真敢说,她也不一定真敢听。

目的达到,虞甜心里还有些高兴,又忍不住揣测傅凛知会问什么刁钻的问题,暗暗提防。

谁知对方却问:

“乞巧节那日在湖边,你许了那么多愿望,有一个是和朕有关的吗?”

虞甜愣住,呆呆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