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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众位大臣早早地就进了宫,在宣政殿外头等着上朝。

有人面色焦急,眼底青黑,看得出来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其他人自然知道其中蹊跷。

舒相慢腾腾走来,瞧了眼队伍前面的人,语气含了几分玩味:“哟,这不是临安侯么?怎么,面色似乎不大好,可是昨日受到了惊吓,没瞧过大夫么?”

他面上状若关切,可都是混官场的老狐狸,谁听不出来这话里的讥讽之意?

比起以往的意气风发,临安侯今日面色难免有些憔悴,虽然极力掩饰,可精气神是骗不了人的。

他闻言扭头深深看了眼精神十足的舒相,眼里掠过一抹恼意,没什么表情地扯了扯唇:“舒相倒是心宽,比不得舒相。昨日宫中遇刺,本侯忧心陛下龙体安康,自是整夜没睡好。”

舒相闻言心中不由冷哼,果然是老狐狸。

他面上不显,眉头皱了皱:“本官可没听说陛下身子出了什么问题,倒是太后娘娘,似乎一回宫便请了太医。侯爷忧心陛下,不妨关心关心太后娘娘?”

临安侯咬了咬牙,舒相这话实在戳中了他的痛处:昨天他就想找太后商量此事,谁料吃了个闭门羹,回去便听到私下的流言,顿觉荒谬,可是竟然还是真的!

他心中烦乱不已,冷冷道:“本侯自然知道关心太后娘娘,用不着丞相操心。”

这两人针锋相对向来已久,如今好不容易抓住对方的把柄,舒相自然不可能放过奚落的机会。

他故作忧愁叹了叹气:“如今陛下腿疾痊愈,不知道会如何处理那封联名书呢?本官想不到,不知侯爷有何高见?”

临安侯额角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齿:“丞相今天的话似乎有些多了。”

舒相笑眯眯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

一众官员听着两人你来我往心惊肉跳,要知道这朝堂上的机锋可不比女人后宅争斗轻松,若是一不小心站错了阵营,身家性命都得搭进去。

如今和临安侯同一战线的官员嘴里发苦,一颗心忐忑不安,悔得肠子都青了,临安侯本人却不觉得事情糟糕到那种程度。

他经营已久,势力遍布整个朝堂,皇帝小儿想动他也得掂量掂量!

这次是他草率了,可事情也并非没有转机。

他已经想好,待会儿见了傅凛知他便主动跪地请罪,再痛哭陈词,实在不行,推一两个人来顶罪也不是不可。

可他没想到,他连陛下的面都没见着!

众人等了许久,已经过了上朝的时辰,那如同弥勒佛一样的李公公才姗姗来迟,笑眯眯地道:“诸位大人不用等了,陛下说了,今日罢朝。”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一些人的表情顿时就变了,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就好像那刀就吊在头顶,但是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落下来,这就很折磨人了。

临安侯内心一片震惊,压根儿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情况。

毕竟傅凛知是个十分严苛的人。不仅是对别人,对自己也是同样如此。

他上位六年有余,从来没有缺席过早朝,堪称勤政。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临安侯按捺住心头的焦躁,皱眉问李有福:“李公公,不知陛下今日为何不来上朝?”

李有福眨了眨眼,眼里闪过一抹恍然:“许是因为皇后娘娘昨日受到了惊吓,陛下正忙着安抚皇后娘娘呢!”

这借口一听就不走心。

众人认为这是托词,没有人相信,再说了,皇后娘娘昨天那副模样,生龙活虎的,哪里像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陛下定是存心要晾着他们!

众人一想,心里愈发不安。

舒相一派倒是神色自若。

“既然皇后娘娘凤体欠安,那便请公公代本官问候陛下和娘娘。”

李有福笑了笑,很是客气:“丞相大人有心了,您的话奴才一定带到。对了,陛下说了,昨日贵妃娘娘也受了不小的惊吓,丞相大人若是想,可以去翊坤宫探望一番。”

傅凛知又没醒,这话当然不是他说的,而是皇后娘娘交代的。

李有福还颇为惊讶,没想到她那么细心。

舒相也微感惊讶,随即心头一喜,也不多留,打算去看看自己的女儿:“请公公替本官谢过陛下。”

官员陆陆续续离开,原地还剩了一些人。

李有福眨了眨眼睛:“临安侯不打算回去么?”

临安侯咬了咬牙:“本官想见见陛下,有劳公公!”

李有福皱了皱眉:“陛下走不开,可不一定会见侯爷。”

临安侯心头有些恼怒,暗道傅凛知果然翅膀硬了,换做从前,他哪敢如此下他的脸。

他冷硬着面容:“不管陛下见不见,本侯都要走这一趟。”

之前他还不怎么急,满心认为傅凛知不敢拿他怎么样,可如今他却不敢肯定了。

临安侯心里隐有些焦虑起来。

李有福看着他,心想:还真让皇后娘娘猜对了。

皇后娘娘当时翘着唇,语气意味不明:“临安侯一定会走这一趟,不必过分拦他,让他来便是,来不来是他的事,见不见得到陛下却不是他说了算了。”

皇后娘娘果然料事如神。

李有福笑起来:“侯爷既然执意如此,奴才只好带路了。”

虞甜昨夜在软榻上将就了一晚上,今早起来有些腰酸背痛,她活动着筋骨,看了眼更漏,吩咐拂月:“替本宫梳妆。”

拂月下手时有些犹豫:“要不要多扑点粉?”

她可没忘,自家娘娘受了惊吓,自然要“憔悴”些才好。

谁料虞甜却摇了摇头,她指尖把玩着一根白玉簪,那玉成色极好,却不如她的手指葱白细腻,只见她勾了勾唇,慢悠悠地道:“化的明艳些,看起来越招摇越好。”

拂月闻言有些惊讶,摸不准虞甜的意图,不过却没有多问,自家娘娘是个有主张的,她便动起手来。

虞甜梳整完毕,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明艳如同灼灼芙蕖。

外头蓦地响起一道悲痛的声音:“臣顾煊赫,求见陛下!”

李有福走进来,压低了声音:“娘娘,临安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