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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芸整个人心神不宁。

那个人找上她的时候,她并未有过多的犹豫,她贱命一条,若不是先皇后救了她,恐怕早就死了。

当初得知先皇后的死讯,她一度十分震惊,少女明媚的笑容时常在脑海中浮现,那样的人竟会自尽,阿芸怎么也想不到。

若能替她做点什么,也算是还了对方的恩情。

可这事隐秘,那人来找她时也是深夜,皇后娘娘是怎么知道的?

面前的人有着和先皇后一模一样的脸,便是双生子也达不到这样的程度。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少女冲她笑了一下,好似玉雪堆在花枝,明媚的晃眼,又奇异的安抚人心:

“罢了罢了,本宫逗你玩呢。你今后便是自由身,天大地大,何处都能去得,再不用躲躲藏藏。”

她话音顿了顿,唇角弯起,轻声道,“忘了从前的事吧,你主子若是泉下有知,也希望你能早日走出来。”

阿芸眼眶发涩,慢慢点头,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第一次见先皇后。

少女穿着红色披风,似乎是怕冷,整个人都缩在披风里,白色的绒毛拥簇着脖颈,只留下一个尖尖的下巴,她低头看着雪地里奄奄一息的她,眼神叹息:“怎么搞的这样狼狈?”

她那时已经毁了容貌,面目狰狞,见她自己见了都会被吓到,少女却没有露出异色,弯下腰来,亲自将她扶起,把手里的暖炉塞进她怀里,嗓音轻细温柔:“女孩子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

她明媚的似火,柔和的像风,却宛如一颗流星坠落天际,猝然长眠。

阿芸从回忆里抽身,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执意给虞甜磕了个头:“谢皇后娘娘。”

她想,或许老天是有眼的。

这世上或许存在相似的面孔,却不可能存在相似的灵魂。

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虞甜最近在苦练绣艺。

起因是傅明礼好像在躲着她,虞甜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想挽救一下岌岌可危的母子关系。

惊蛰路过好奇地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娘娘这绣的是小鸡么?还挺可爱的。”

虞甜放下手里的东西,面无表情看向她:“这是鹤。”

惊蛰:“……”

虞甜皱眉:“不像么?”

“……”沉默片刻,惊蛰昧着良心夸道,“挺像的!娘娘简直太有天赋了!”

虞甜慢腾腾“噢”了一声,面露微笑:“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个月月俸扣一半。”

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惊蛰捂住胸口悲伤不能自已,眼里写着“为什么”。

虞甜:“因为本宫不高兴。”

拂月叹了口气,过来指点了几句哪里需要修改,不经意开口:“娘娘是打算做个荷包送给陛下么?”

惊蛰也默默竖直了耳朵。

虞甜沉默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拂月眼神惊讶:“妻子给夫君绣荷包,这不是很正常吗?”

惊蛰点头如捣蒜。

说不定陛下一高兴就给她涨月钱了!

虞甜眸色讪讪:“是给阿昭的。”

“那陛下呢?”

虞甜有些不自在:“好端端的,本宫干嘛要给他绣荷包?”

有点奇怪。

拂月不赞同地皱眉,惊蛰一脸控诉。

拂月一本正经:“这是必要的增进感情!”

惊蛰小鸡啄米:“就是就是,后宫小妖精那么多,娘娘得有危机感!”

虞甜闷闷道:“本宫绣的不好看。”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眼睛纷纷一亮。

“心意最重要!”

“这都不是事儿!”

虞甜合理怀疑这两人被傅凛知收买了,她想了想,勉为其难点点头:“行吧。”

好歹是自家崽的亲爹,捎他一个也不是不可以。

拂月眼神欣慰,仿佛有种自家猪终于知道拱白菜了。

惊蛰激动握拳,呜呜呜她的年终奖!

这件事嘴上说的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虞甜大概天生不适合做这种细致活儿,缝补衣裳或许勉强可以,但绣花什么的,可就为难她了。

不过她这人有个优点,一旦认真起来,有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儿。

她耐着性子跟拂月学了好几天,勉强从绣的不知道啥玩意儿转变为仔细看还是有几分神似的。

两个丫头很会拍马屁,把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虞甜却很是心虚。

她先是去了趟傅明礼的院子,将荷包给了小六子,吩咐他转交,小六子欢欢喜喜地接过,不知道那是虞甜亲手绣的,望着那荷包呲着个大白牙:“哟,这大白鹅可真喜庆!”

虞甜脚下一个踉跄:“……”

她忍了忍,克制住杀人灭口的冲动,离开的脚步飞快,眼不见为净。

那荷包在小六子手上还没待多久,被一只小手截过。

小六子没心没肺,挠了挠后脑勺:“皇后娘娘送来的,这批绣娘的手艺不太行啊,皇后娘娘准是被人坑骗了!”

傅明礼抚摸着荷包上的花纹,是一只略有些胖的仙鹤,里面塞了不知名的干花,浅淡的香萦绕在鼻尖,他仔细揣进怀里,闻言冷飕飕瞥了眼小六子:“孤看你很闲,接下来三个月的马桶交给你了。”

小六子:?

为什么?

……

因为在小六子那里大受打击,给傅凛知的这只荷包她迟迟没有送出去。

虞甜越看越觉得惨不忍睹,隐约起了毁尸灭迹的心思,面对拂月惊蛰二人的催促她含糊地糊弄过去。

惊蛰想着皇后娘娘肯定是要给陛下一个惊喜,体贴地没有去打小报告。

——

宫里有丝毫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傅凛知的眼线,没过多久,他就得知虞甜给傅明礼送了一个荷包,还是她亲手绣的。

“咔——”

手里的狼毫被掰断,傅凛知随手扔在桌上,没了练字的心思。

李有福察言观色,谨慎地道:“陛下似乎心情不太好?”

傅凛知眉心微敛,神色淡淡:“你倒是会揣测朕的心意了?”

“奴才不敢!”李有福一个激灵,不敢说话了。

沉默一会儿,傅凛知忍不住出声:“皇后近日在做什么?”

李有福脑子里豁然开朗,小心翼翼道:“听说娘娘近日爱上了绣花。”

傅凛知轻轻呵了一声。

李有福:“……”

懂,醋坛子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