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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礼眼眸一眯,眼里露出几分杀气,他陡然扒下发间玉簪刺来,出招凌厉,巫隐一时不察,险些被他刺个正着。

他及时收回手避开,面色一冷,笑容带了几分警告:“太子殿下,不要做困兽之斗,耽误了时机,对所有人都没好处。”

傅明礼眸光冷冽,苍白的唇紧抿成一线:“你要带走她,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巫隐不耐地皱了皱眉,轻呵一声:“你以为我不敢吗?”

他不再手软,一掌朝他劈来。

傅明礼虽然于练武一事一向勤勉,可他再有天赋也不过是个孩子,没过几招便显得力不从心。

凌厉的掌风袭来,傅明礼身后就是虞甜,他避无可避,紧咬牙关闭上了眼。

巫隐本着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一点教训,也没收手的打算。

贞贵人受了内伤,这会儿也是有心无力,只能徒劳地瞪着一双眼睛。

就在傅明礼以为自己要生生挨下这一掌时,他整个人被重重一推跌倒在地,一道身影挡在他面前,代替他受了这一掌。

他震惊地望过去,瞳孔骤然一缩!

不知何时醒来的虞甜挨了一掌,身形剧烈地一颤,下一秒,身子腾的飞了出去,脑袋重重磕在供桌上。

她面色惨白,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被撞到的脑袋嗡嗡作响,头晕眼花的厉害。

傅明礼瞪大了眼,眼眸泛了猩红,飞扑过去:“母后!”

虞甜看了眼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的小崽子,虚弱地扯了扯唇角,轻声安抚他:“这点伤,不严重。”

她说完,清冷的目光掠向巫隐,眼底浮现讥讽之色:“巫隐,对着一个小孩下手,你可真是好样的!”

巫隐脸色变幻莫测,显然是没料到她会突然醒过来,并替傅明礼受下那一掌。

他唇动了动,正欲说些什么,虞甜眉毛皱在一起,脸色浮现隐忍的痛苦。

傅明礼惊慌地睁大了眼,漆黑的眼睛里蓄满雾气,竟有几分无措:“母后,你怎么了?你哪里疼?”

虞甜额角冒出细密冷汗,感觉脑袋像是被生劈开一样,她咬紧了唇止住即将溢出的呻吟,只来得及看了眼傅明礼,还未出声,头一歪晕了过去。

“母后!”傅明礼目眦欲裂。

巫隐面色一沉,迅速上前,傅明礼不由分说就要掐他,一双瞳眸布满猩红之色:“你敢伤她?孤要让你付出代价!”

巫隐费了番力气点了他的穴道和哑穴,替虞甜把了把脉,眉头松下去,他将人打横抱起,睨了眼正狠狠瞪着他,恨不得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的傅明礼,轻嗤一声:“要想让她活命,你就老实点。”

他走了几步,轻瞥了眼眼神担忧的贞贵人,神情恢复了温和:“把那小子带上。”

——

几人离开不久,破庙来了一群人。

满身凌厉的黑衣人将破庙围的密不透风,傅凛知驱动着轮椅进了庙,他面无表情,沉冷的目光四处扫视一通。

追风拧着眉语气沉重:“这里出现过打斗的痕迹。”

霜降眼尖地发现稻草之中一闪而过的亮光,她连忙俯身拾起一根染了血的玉簪,眉头紧紧蹙起,将玉簪呈给傅凛知:“这玉簪,是太子殿下的。”

傅凛知接过玉簪握在手里,沉着眸打量了一会儿,簪尾质感粗糙,有磨过的痕迹:“在哪儿发现的?”

霜降引着他来,掀开地上的稻草,地上竟然刻着一个符号,如果不仔细看压根儿不会发现。

“太子殿下果然聪慧!”她惊讶道。

傅凛知盯着那指向南方的白色箭头,眼神渐深。

他目光无意间掠过地面上的一滩血,黑亮如珠的眸子凌厉一眯。

傅凛知上前,白净的指尖沾了点血轻轻一捻,指尖残留着一抹温热,他眼底掀起惊涛骇浪,嗓音凉薄,透着几分杀戾:

“人刚离开没多久,追。”

虞甜再次醒来是在三天后。

床上的人眉尖轻蹙,细密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很快,那一抹茫然尽数被黑暗吞噬,只剩一双灿亮如星的眸。

虞甜听到动静,侧过头,傅明礼坐在杌子上,正捧着一个药碗小心翼翼地吹凉,他小脸紧紧皱在一起,白皙的脸蛋上不知道从哪儿蹭花了,东一块西一块的污痕。

傅明礼用手背感受着温度,觉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和往常一样给虞甜喂药,一转过头来,对上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那眼睛含着浅浅笑意,主人正歪头打量着他。

傅明礼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怔怔地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虞甜撑着身子坐起身来,眼底露出戏谑:“怎么,看傻了?”

她说完便一愣。

晶莹的泪珠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接二连三滚落,睫毛被打湿,黏成一绺一绺,傅明礼哭起来也是悄无声息的,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眼尾微红,直勾勾盯着她,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虞甜的心一阵酸胀,眼神柔软下去,朝他招招手:“阿昭,过来。”

傅明礼抿了抿唇,默默放下手中的药碗,朝她靠近,湿漉漉的眼眸望着她。

虞甜温柔地擦干他脸上的泪痕,将他搂入怀里,轻轻叹息:“我们阿昭,受委屈了。”

带着女子馨香的怀抱,温柔的不可思议,傅明礼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再次决堤,他紧紧攥着虞甜的衣袖,哭的不能自已。

这三天里,他看着虞甜面色苍白躺在床上,悄无声息阖着眼,像是再也不会醒过来。

没人知道他心里的惶恐。

这是他的娘亲,他好不容易才把她找回来,她又要离去了吗?

傅明礼突然能理解他的父皇了,他只不过是等了三天,尚且夙夜难眠,他的父皇无望地等了六年之久。

虞甜静静感受着怀中小孩儿的颤抖,听着他颠三倒四地重复着“对不起”,她摸了摸他的头发。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

她让他来到这个世界,却没有让他享受到一天来自母亲的爱。

她曾经想过,她的孩子,一定要有很多很多的爱,可是没有,他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母亲。

“阿昭,娘亲对不起你。”

怀中的人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