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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苏的经历遭到了大家一致的同情,就连原本对她意见很大的季明轩,见了她时底气都没那么足了。

“对不住啊之前。”季明轩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他这人爱憎分明,做事坦荡,也不存在什么拉不下脸的情况,“我要是早知道是这么回事,当时肯定不拦着你。”

阿苏觑了他一眼,表情显得很不在意:“没事,而且,我之前还打了你一巴掌,说起来也不亏。”

她这人不记仇,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

季明轩:“……”

她怎么老提这事儿呢?

“三天后,秦家就要举行比武招亲大会,你真的甘心看着那个冒牌货顶替你一辈子,夺走属于你的人生吗?”阿满望着阿苏,眉头微皱。

后者眼眸深处划过一抹自嘲,扯了扯唇:“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能做的她都已经做了,可根本没人相信她才是真正的秦苏,她还能怎么办呢?

“小姑娘,你认错人了,我只有一个女儿,好好地待在家里呢。”

回想起母亲冷漠的眼神,阿苏一阵心灰意冷,就连她的亲娘都认不出她,这才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费尽千辛万苦活着回来见她,却被认为是居心叵测,妄图攀附富贵。

那一刻,阿苏心如死灰。

傅明礼突然吭声:“既然不甘心,那就去改变,夺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就算结果是失败,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好过在这里怨天尤人。”

虞甜意外地瞧了眼傅明礼,小家伙突如其来的沉稳让她还怪不自在。

傅凛知也觑了他一眼,眸光若有所思。

阿苏愣愣地抬头看向傅明礼,很难想象,刚才的话是从这样一个孩子口中说出的。

对上傅明礼沉默坚定的眼神,她一时有些失神,怔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似的点了点头,缓缓深吸一口气:“你说的对,我明白了。”

傅明礼唇角轻轻弯起,眼里露出点笑意。

“我抗议,陛下,您这是公报私仇!”阿满朝后退了一步,努力试图说服对面的人,“像我这样的美少女,一看就很聪明,不会是人贩子下手的对象。”

她指了指旁边被捆着的傅明礼,眼神诚恳:“我觉得殿下一个人就够了。”

傅明礼漆黑的大眼睛幽幽望着她,阿满后知后觉有点心虚。

不过理智占据上风,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像他一样被捆起来!

傅凛知闲闲地抄着手,不为所动:“抗议无效。”他瞄了一眼地上的绳子,面无表情,“你自己来还是朕来?”

阿满:“……”

她默默向虞甜递上求救的眼神。

虞甜没忍住弯了弯眼,她主动站出来,捡起地上的绳子,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傅凛知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微微一凝,不赞同地蹙眉:“你去凑什么热闹?”

阿满傻眼了,摇了摇头,连忙出声:“那还是我去吧!”

她其实就是嘴上抱怨一两句傅凛知的专治而已,借此机会在虞甜那儿上点眼药,心里并没有多不情愿,哪里想到虞甜居然主动站出来代替她!

傅明礼抿了抿唇,也不赞同:“太危险了。”

他们的担忧也很正常,如果是正常情况下的虞甜还好,有一定自保能力,可她现在说不了话,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么去无疑是送羊入虎口。

虞甜倒不觉得有什么,她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傅明礼愣了一下,语气试探:“娘亲的意思是,你的嗓子有问题,正是那些拐子喜欢下手的对象?”

见他这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虞甜勾着唇点点头。

既然是演戏,那就要真实一点的好,更何况对方十分狡猾,有丁点不对劲都有可能让他们察觉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虞甜觉得她是除了傅凛知外最合适的人选,对方肯定不会对一个哑巴有什么防备。

傅明礼和阿满有点被说服了,张了张嘴没说话。

傅凛知眉头紧紧蹙着,敛眉陷入沉思,他脸色不太好看,良久后才松了口:“一切以安全为重。”

虞甜唇角弯起,笑盈盈望着他,微一颔首。

——

傅凛知冷眼瞧着两个人贩子,眸光透着彻骨的冰冷,像在看死人一样,两人一开始勉强还坐的住,后来被他看的忍不住瑟瑟发抖。

他终于收回视线,微垂眸子,手里捏着一个白色玉瓶,漫不经心开口:“这里面装的,是一种名叫‘肝肠寸断’的毒药。顾名思义,毒性发作的时候,会让你五脏六腑仿佛寸寸碎裂一般的疼痛,就连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也难以忍受。”

墙角的两人闻言,眼里流露出惊恐之色。

傅凛知眼神未抬,旁若无人地继续道:“服下这种毒药,每一次毒发都会比之前要疼上许多,除非定期服用解药,否则就会死于肝肠寸断,浑身溃烂,你会意识清醒地看着自己化为一滩肉泥。”

他的视线终于勉为其难地掠了过去,眼里噙着一抹冰冷的讥诮:“想死的话,你们大可以耍花招。”

他话音落下,就有一个黑衣人从暗处走出来,接过傅凛知手里的药瓶,迅速而又利落地卸掉他们的下巴,给那二人分别喂下了毒药。

对方动作太快,他们甚至都来不及反抗,药丸已经顺着喉咙滚了下去。

二人眼里露出惊恐绝望之色。

傅凛知驱动轮椅头也没回地出了门,看了眼远处树下和阿满站在一起冲着他笑的虞甜,眉眼疏淡:“保护好她,人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空气里隐约传来一声回应。

一辆马车悄无声息驶向城外的义庄。

马车里,虞甜和傅明礼被捆绑住手脚,然而对面的人却丝毫不敢造次,恭敬中隐约透着畏惧。

老婆子垂着头毕恭毕敬地答:“之前我们每次交易都是在义庄,那群人每次来都蒙着面,清点了人付了钱,就把我们打发走,后面的我们就没有参与过了,至于人被带去了哪里,也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