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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家酒楼二楼。

“啧,还真够热闹啊!还好提前几天预订了最好的观景位置,不然恐怕只能和那些人去挤了。”季明轩遥遥指了指街尾长长的队伍,一脸唏嘘。

果然,人的本性就是爱看热闹,从古至今无一例外。

傅凛知牵着虞甜挑了个挡风的位置坐下,不知从哪儿寻来个暖炉让她抱着。

他低头,长指挑动,敛着眉认真给她系披风带子。

虞甜从头到尾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瞥见其他人打趣的目光,不由一阵脸热:“这些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傅凛知抬眉目光掠过来,口吻训斥:“不知道自己身子还未痊愈?”

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又是撞到脑袋又是在水牢里泡那么久,沉疴旧疾拖着到现在尚未完全痊愈。

她呐呐地张嘴:“也没有那么娇弱吧……”

傅凛知自动无视了她的反驳,冷着一张脸,手指别扭地系了个蝴蝶结。

这手法还是她教的。

虞甜有点想笑,努力克制住上扬的唇角,见傅凛知脸色依旧不好,抬起手悄悄拽住他的衣袖扯了扯,软着嗓子:“站着做什么,你也坐呀。”

傅凛知顺着她的力道在旁边落座,坐的位置刚好能挡住从窗外吹进来的寒风。

傅明礼见状也不甘落后,有条不紊地泡茶倒茶,晶亮着眼将泡好的热茶递给虞甜。

后者含笑接过捧在手里:“谢谢阿昭。”

傅凛知扫了一眼虞甜手里的茶杯,凉凉的目光看向傅明礼。

傅明礼眨了眨眼,无辜和他对望:有什么问题吗?

前者眉心微敛:“我的呢?”

小孩儿眼里闪过一丝恍然,语气天真:“爹爹,你想喝水不会自己倒吗?”

傅凛知差点儿给气笑了。

这差别待遇要不要这么明显?

这儿子不要也罢!

某人连头发丝都充斥着不愉快。

气也出了,傅明礼还是乖乖给他倒了一杯茶。

“不喝。”傅凛知轻嗤一声,语气透着嘲讽,“谁稀罕?”

换做以前傅明礼就该手足无措了,这会儿的他却不慌不忙看向虞甜,瘪着小嘴:“娘亲你看他!”

虞甜忍着笑意:“你跟你亲儿子计较什么?”

傅凛知脸色奇臭:“……”

好小子,跟他玩阴的!

阿满扫了一圈,看到这一幕,眼微微睁大,和旁边的惊蛰撞上目光:“我们站在这儿是不是有点碍眼?”

惊蛰思索片刻,语气笃定:“不是有点,是很碍眼。”

百无聊赖嗑着瓜子的阿苏也点头:“太碍眼了。”

阿满沉思片刻:“碍眼就对了!”

她偏要在这里,狗皇帝不痛快,她就痛快多了。

就是说完这话感觉后颈有点凉。

肯定是今天的风太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下面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整条街都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锣鼓喧天中,秦老爷终于登场。

他一如既往的慈眉善目,收拾打扮的一丝不苟,丝毫看不出来昨晚经历了什么。

阿满眯了眯眼:“这秦老爷心态是真的稳啊,昨晚鸣玉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寻常人早就该急的焦头烂额了,他愣是看不出来半点异样!”

季明轩呿了一声:“这你就大惊小怪了吧?人家能在百姓面前十年如一日的做戏,可见城府极深……”

他说到一半,被阿满用手肘捅了捅,这才突然想起人家亲女儿还在这里,当着人的面骂人亲爹,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阿苏觑他一眼,扯了扯唇一脸无所谓:“不必顾及我的感受。”她麻木的眼神遥遥看了眼正在发表感言的秦老爷,眼里没有一丝亲近,满是冷漠。

“我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阿苏正望着秦老爷的方向,突然发现他身后的窗户开了一条缝,隐约露出假秦苏的侧脸。

对方显然也瞧见了她,不慌不忙朝着她一笑。

阿苏的指尖死死扣住窗棂,留下几条痕迹。

没过一会儿,几人所在的雅间门被敲响,惊蛰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眼生的丫鬟。

对方恭敬客气道:“奴婢是秦家小姐的丫鬟,奉我家小姐的命令,来给几位贵客送些吃食点心。”

她笑盈盈交代完,侧身而站,身后有丫鬟捧着瓜果点心鱼贯而入,一一摆在桌上。

阿满觑了眼阿苏微微颤抖的肩,轻轻吸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这不是明摆着挑衅么?”

假秦苏看见阿苏和他们在一块,就该知道他们已经得知真假千金的真相了。

可她非但不避着他们,还主动送上门来。

一个冒牌货,当众就敢下真千金的脸,可见其有恃无恐。

季明轩也觉得这招太恶心人,挥了挥手:“等等,我们不缺这点吃的,你拿回去吧!”

丫鬟睁着眼一脸茫然,不太清楚为什么事情的走向变成了这样,不过她还是撑着笑脸尽职尽责道:“我家小姐说了,送出来的东西断没有退回去的道理,几位贵客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说完,那边的东西也摆的差不多了。

“这怎么还带强买强卖……”季明轩眉头一竖还要说话,被虞甜温温柔柔的声音截断。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替我们谢过你家小姐的美意了。”她唇角含着浅浅笑意,“秦小姐如此客气,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如麻烦姑娘帮我给你家小姐带几句话吧?”

她相貌姝丽,谈吐温和有礼,很能引起人的好感,丫鬟不自觉点了点头。

等那一行人走后,阿满迫不及待地凑到虞甜跟前,语气暗含激动:“姐姐,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真解气,那个假秦苏听了还不得气死?”

虞甜轻轻扫了眼阿满,若有若无哼了一声:“你想多了,她若真那么容易被气死,也不可能冒充秦小姐这么久都没人发现了。”

阿苏微微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头,婢女来到假秦苏跟前:“小姐,东西已经送过去了,那位虞夫人还让奴婢给您带几句话。”

秦苏闻言,轻轻撂下手里的胭脂:“哦?”

丫鬟将虞甜的话重复了一遍,脸上露出忿忿不平的神情:“小姐,那杜鹃鸟也太可恶了,竟然把小喜鹊从巢穴里推下去,拿自己的孩子顶替,那小喜鹊岂不是没有活路了?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鸟!”

她吐槽完,又有些疑惑,“不过虞夫人为什么让奴婢给您讲这个故事啊?”

沉默许久,秦苏微微勾起唇角,眼里流动着暗芒:“鸠占鹊巢?这个故事倒是有些意思。”

她看着菱花镜中的自己,指尖抚摸过眉眼,漫不经心地道:“可能,她也觉得这个故事有趣吧。”

“有趣么?”丫鬟一头雾水,忍不住嘟囔,“奴婢怎么不觉得有趣。”

细想还有些毛骨悚然。

丫鬟还未深思,但听秦苏问道:“夫人呢?”

丫鬟“啊”了一声,老实交代:“夫人说她身体不舒服,见不得风,就不露面了。”

秦苏微顿,挑了挑唇:“又身体不舒服啊?那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去探望一下怎么说得过去呢?”

她理了理裙摆站起身来,朝外走。

“多谢诸位,今日特意赶来参加秦某女儿的比武招亲大赛,秦某不胜感激!”秦老爷捋了捋胡子,哈哈大笑起来,眼角细纹堆在一起,显得分外和蔼可亲,“秦某在此承诺,但凡是参加比武招亲的勇士,不论输赢,这几日的路费住宿费以及其他费用都由我秦家一力承包!”

这话引起了一阵喧哗,当即有人高声喝道:

“秦老爷大气!”

“不愧是锦城首富,这出手就是阔绰!”

“秦老爷果然心善呐!谁家招亲能有这手笔?”

……

“还挺会收买人心。”傅明礼撅了撅嘴,手撑着下巴瞧了眼日头,眉头微皱,“这人废话太多了,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开始?”

虞甜熟练地安慰他:“都是这样的,越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越喜欢说这些场面话,说起来没完没了,这叫打官腔。”

傅明礼眼珠转了转,看向旁边的傅凛知:“可父皇就不爱说这些,每次宫里举行什么仪式,他都可敷衍了,只走个过场。”

有时候连过场都懒得走。

傅凛知暗含杀气的目光飘了过来,傅明礼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我又没说错!”

虞甜抿了抿唇强忍笑意:“那是他任性。”她摸了一把他毛绒绒的脑袋,“你要是坐到他的这个位置,也可以这样任性。”

这话要换在别的皇室,那就是觊觎皇位大逆不道,多疑的帝王说不定还会上演一出父子相杀。

可傅凛知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只是以一种很不屑的眼神扫了眼傅明礼:“就他?省省吧。”

傅明礼不傻,自然听出了自家父皇话里话外的嘲讽,不由捏紧了拳头:“那父皇等着瞧好了!”

就在这一唱一和中,秦老爷终于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进入了正题:

“下面,就直接进入大家最期待的环节。”

锣鼓声奏响,鼓点也越来越密集,众人的心也不由自主跟着提了起来。

秦老爷满意地笑了笑,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缓缓开口:“下面我宣布,本次比武招亲大赛,正式开始!”

锣鼓敲响三声,最后一声鼓点落下,人群里传来一阵欢呼喝彩。

秦老爷被簇拥着走下比试台,笑眯眯的赵管事站上台子宣读了一些基本的比赛规则,然后一个彪形大汉站上台,一身结实的腱子肉往那一站,气势十足。

他往下扫了一圈,声如洪钟:“下面开始进行抽签,两人一组,分为甲乙两组,甲一对阵乙一,今日是初赛,决出十名胜者进入决赛,十名参赛选手可以任选一人进行单挑,获胜者继续比试,最终决赛夺得第一的,是本次比武招亲大赛的魁首。”

虞甜听得若有所思:“今日来参加比武招亲的,起码有上百人,要在这些数百人中选出十人进入决赛,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是项大工程。”

傅明礼认真思忖片刻发表意见:“数百人中决出一名获胜者,感觉像在养蛊,把无数虫子关在一个坛子里,最终活下来的那只虫子就是蛊王,可不是养蛊吗?”

天真的话不禁让人脊背发冷。

傅凛知有些意外地斜了他一眼:“你倒是聪明了一回。”

傅明礼:“……在爹爹眼里,我有那么笨吗?”

傅凛知下颌轻抬,对此未置一词。

傅明礼:……就很气!

“这么一听,秦老爷没憋什么好啊!”阿满啧啧称奇。

一直沉默不语的阿苏突然开口:“他这两年身体不太行了,估计是想找人接手他那些肮脏龌龊的产业。”

众所周知,秦家只有一个女儿,偌大的家业不可能拱手让人,所以只能招上门女婿。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

“恐怕没那么简单。”虞甜突然开口,“秦老爷生性多疑,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不是全然信任,这样的人会放心把家业交给一个外人吗?”

她之前听阿满提过,秦老爷和秦夫人好似分居已久,平日里秦老爷都宿在姨娘那边,证明夫妻二人感情并不像外界传的那般和睦。

民间传闻,秦老爷深爱妻子,即使发妻膝下无子也不忍休弃,这在虞甜看来就很值得怀疑。

若真是秦夫人不能生,那为何姨娘的肚子也没动静?

这不能生的究竟是秦夫人还是秦老爷,有待商榷。

“也有道理。”季明轩摸了摸下巴,“秦老爷要真不怀好意,这么说来,我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呿!”阿满没忍住翻白眼,“这还没比呢,你就这么确定自己能拿第一?别说大话闪了舌头!”

“哟呵,不信是吧?等着瞧!”季明轩不服输的性子又被激起来,“不就是个第一吗?本侯拿第一跟玩儿似的!”

傅凛知轻飘飘睨他一眼:“话不要说太早,给自己留点退路,不然不好收场。”

季明轩:“……连表哥你也瞧不起我?”

“这话说的。”傅凛知扯了扯唇,嗓音平静:“我什么时候正眼瞧过你?”

季明轩:“……”

还真没办法反驳。

这日子没法过了!

众人目送季明轩下楼去抽签,小侯爷步履悠闲,在一众人中鹤立鸡群,尤为显眼。

其他人要么紧张要么激动,他倒好,好像在逛自家后院,一脸的欠打。

阿满啧啧称奇:“他是真不怕被打啊!”

这多拉仇恨?

“习惯就好。”虞甜拾起一块点心尝了口,味道还不错,顺势又给傅明礼投喂了一口。

傅明礼习以为常,不过无意间瞥见自家父皇掠过来的阴沉沉的目光,顿时觉得嘴里的点心分外美味。

傅凛知眉心一跳,还没来得及说话,嘴里也被塞了一块。

虞甜笑容玩味:“这下总没人说我厚此薄彼吧?”

“……”傅凛知低低咳了声,偏过头。

那边,季明轩跟随众人来到一口不透明的箱子前,不慌不忙伸手往里一摸,抽出一张纸条。

他退出人群,将纸条展开,挑了挑眉,抬眼看向二楼的方向,挥了挥手里的纸条。

“那是谁?”与此同时,暗中观察着下面情形的秦老爷也留意到了形象气质突出的季明轩,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他眼光毒辣,看人的能力不一般,缓缓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这人瞧着眼生,不像是本地人,身上也没有江湖人士的气息,倒像是哪家贵公子?”

赵管事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眼里闪过一丝恍然:“这八成就是之前小姐跟您提过的那位季公子,让您多留意一下。”

秦老爷点点头,若有所思:“此人倒是个好面子,就是不知能不能为我所用。”

毕竟季明轩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不像是轻易受人摆布的。

赵管事笑眯眯道:“世间男子,大多都有弱点,要么以财帛权力动之,要么以美色诱之,而这些老爷您都不缺,自然有的是人愿意供您差使!”

秦老爷被哄的眉眼舒展,侧眸看他一眼:“还是你会说话。”

想到什么,他脸色又沉下去:“查清楚了吗?昨晚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鸣玉坊怎么会招来那么大的麻烦?”

赵管事脸色一肃,语气小心翼翼:“小的连夜联系了官府的人,可他们也不清楚情况,那些人是直接从隔壁城调的,谁有那么大的权力?”

脑海里蓦然划过一个猜测,秦老爷眉心一蹙:“不可能是那人!”

且不说他从没接到那人来锦城的消息,如果真是当今圣上,这件事绝不会这么轻易了之!

可谁又有那么大的权利,调得动守卫军,连锦城官府事先都没收到半点风声?

赵管事想到什么,神色微微一变:“老爷,该不会是咱们不小心弄来了哪位朝廷重臣家的女眷,被人查到这里了吧?”

若是如此,倒也说得通了。

那些官员权大势大,想要追踪到这里也并非难事。

秦老爷眉头狠狠一皱,脑海里不期然划过虞甜那张脸。

生的如此绝色,气质也远胜寻常贵女……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她来后出事。

莫非……她真是哪位重臣的女儿?

“之前有打听过,那姑娘姓什么吗?”

赵管事脸色为难:“那姑娘是个哑巴,初来乍到谨慎的很,没人能撬开她的嘴。”

秦老爷心绪纷乱,狠狠一闭眼:“不管怎么样,如今人已经不在我们手里,到时候来个死不承认,他们也没办法。”

他不久前还觉得那女子是个香饽饽,如今只觉得是烫手山芋,还好人已经不在他这里,这可是众所目睹的!

赵管事连连点头:“老爷说的是,若真是那姑娘的家人找来,这也找不到我们头上!现下鸣玉坊已经被抄,楼里的人被带去问话,那些人事先都服过药,料他们也不敢背叛老爷您!”

秦老爷眉头渐松,抚摸着圆润光滑的扳指,心却仿佛压了块大石头一样,总有些不得劲。

“无论如何,这个人选一定要尽快定下来,这两日我总做噩梦,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一般。”

赵管事看了眼下面的人群,出口宽慰:“老爷放心,一切都按着计划进行。”

——

“乙二十八。”回到茶楼,季明轩的嗓音透着从容淡定,他坐下大口大口喝了一碗茶。

“不早不晚,还行吧?”

“有打听到甲二十八是谁吗?”惊蛰语气有些迫不及待。

季明轩眉梢微挑:“那么多人,人挤人的,我上哪儿打听去?”他语气微顿,抬了抬下巴大言不惭,“不过无论是谁,我都有信心三招之内把他拿下!”

傅明礼当即翻了翻白眼,虞甜无奈摇摇头。

傅凛知看向季明轩的眼神有些嫌弃。

这么丢人的玩意儿,怎么就是他表弟?

“呿,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估计轮到你要下午了,慢慢等吧。”阿满耸了耸肩,扒着窗户瞧热闹,“马上要开始了!”

负责主持的男子组织完秩序,高声道:“下面比赛正式开始,有请甲一和乙一两位选手上台。”

众人定睛望去。

只见两个男子分别从擂台两面上场。

甲一是一个身形瘦弱矮小的男子,相貌平平,满脸褶子,看上去得有四五十岁。

乙一是个身强力壮的肌肉男,一脸凶相,手里还握着一把流星锤。

阿满拉着阿苏看的啧啧称奇:“我嘞个亲娘诶!这还真是什么歪瓜裂枣都敢上啊!那老头得有五十多吧,年纪比秦老爷还大,居然好意思当人家上门女婿?”

“这有什么?他挑女婿是以武定输赢,又不是看脸!”季明轩往嘴里扔了颗枣,嘎嘣嚼碎。

阿满握着阿苏的手一脸凝重:“你该庆幸,还好站在那儿的不是你本人,不然被迫嫁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那多憋屈?”

阿苏表情也有些微妙。

说实话,单看这一点,她还挺佩服假秦苏的心态,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这才是她爹想要的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