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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拍我肩膀,转过身去,手中拿着一个熟悉的文件袋,从文件袋里抽出了一小叠钱递给了一旁的农家乐老板,“老板,今儿我们不走了,明儿再走。这是钱你拿去给他弄套衣服,剩下的算兄弟请你喝酒了。”

“哟,这怎么好意思呢?”老板说着不好意思,可钱倒是收得挺快,“衣服有什么要求吗?”

胡庆将文件袋藏在身后,躲避着我探寻的视线,“黑灰颜色的,越旧越好,最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这……”老板似乎被胡庆的要求给吓住了,老板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兄弟,这要求估计没办法满足。”

“黑灰色旧衣服就可以。”风四良幽幽的说着。

“好的,这没问题。”老板这才扯出笑容,看向我,“小伙子,你先洗个澡,我这就给你拿衣服去。”

胡庆在风四良的注视下摸了摸两下鼻子,一副不情愿的模样走向了我,他一拍我肩膀,“刚才开玩笑,别介意啊。”

我哼笑一声,“下次别给这么多钱。不是你的钱,你花着不心疼,我看着心疼。”

看胡庆那表情就知道,这小子以为我不知道他刚才拿的是我的钱?

开玩笑呢。

真当咱无忧阁没这手艺还是怎滴?

我翻了个白眼,在胡庆诧异的目光下离开了餐桌。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中思绪纷乱。

胡庆那小子说我太过偏执,因此师兄与燕子成为了我的业障。若我继续修炼,那么他们会成为我的心魔。

我觉得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我并不觉得我偏执。

而且我对力量也并不像其他修士一般执着。

以前我那么想修炼,初衷无非是不想成为老哥的负担。

想要拥有更长久的生命陪伴老哥,甚至是拥有能力去保护老哥,而不是成为一个负担去拖累老哥他们。

加上小说、电视剧中宣扬着那些心怀天下的大侠们的义举,让我崇拜不已。

我希望自己能像他们一样,匡扶正义,成为老哥的骄傲。

正因心怀如此的梦想,我才下定决心,不惜坑齐环进入了修士的世界。

进入修士世界后,我看见不少力量很强的修士,为了修炼用着下作的手段去抢夺资源,倾轧同行,甚至残害同族,制造悲剧。

所见的一切,一次又一次的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我所接触的修士大多是为了长生、为了力量而修炼。

什么正义,什么善恶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笑话。

我至今也想不明白,他们吃尽苦头换来长生与力量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难道只是为了绵长的寿命,在这世间去制造大粪?

我不明白,我心中有着是非善恶,有所为、有所不为,究竟错在了哪儿?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坚持会为我的至亲带来痛苦,甚至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或者真的像齐环所说,我的这套不适用于修士圈。

或许,我在面对是非善恶时,不应该有着不符合自己力量的妄想。

或许,我一开始就错了,我不该去帮助燕子。

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去帮助燕子,哪怕代价……

如果一开始我知道代价是无忧师兄,我还会帮助燕子吗……

我的思绪越来越混乱,我像是钻入了死胡同,我感觉快将自己逼疯了。

我用枕头将自己的头捂住,我想把那些思绪全部从脑袋里赶出去。

“我没错,我没错,我所做所坚持的一切都没错,我没错……”我喃喃自语。

我坚信自己是对的,我坚信自己做的没错。

只有这样去想,我才能安慰自己,感动自己。

我似乎无法用其他理由为自己开脱。

我猛然觉得自己好累,我好想放弃一切,或许只有放弃一切换来永久的沉睡便没了这些烦恼。而老哥他们也会就此解脱,过上和其他修士一般舒心且安稳的生活……

我的枕头忽然被拉开,一股子带着几分陈年木头味道的布盖在了我头上。

“换上它。”风四良用着那万年不变的语调陈述着。

我一手按着脸上的布,半晌没动弹。

咳嗽一声懒懒的回应着风四良,“换这玩意做什么?”

“保命。”风四良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

“保命?”我重复着这两个字。

为了这两个字我拖累了多少人啊。

我苦笑一声,淡淡的回应风四良,“知道了,你出去吧。”

我深吸一口气,那股衣柜发霉的味道将我呛得咳嗽了起来。

“有追求是好事,但过了便是执念。这就好比只能吃一碗饭,却想着去吃一锅饭,不痛快是自找的。不去想、不去做超过自己能力的事,就不会偏执。你是个苗子,早些放下心中的执念,你将前途无量,我想你会明白该怎么去做,该怎么去活的。”风四良淡淡的声音传来。

“我们这些人光想着生存就已经消耗了全部精力,你们这些世家子弟过着不知疾苦的日子,倒还拿捏起高高在上的态度教训起我不懂怎么活了?”我按住脸上的布用力一抹,扯开捂住脸上的布,起身看向风四良,“我不需要你来指导我该怎么活,你给我出去。”

风四良打量着我,随后转身,临了临了丢下一句,“今夜无论发生什么,哪怕死在房间内,也别出门。”

我凝眉看着风四良离开了房间。

他什么意思?

什么叫哪怕死在房间内也别出门?

我感觉今天晚上会出事。

仔细想来似乎自从认识风四良以来,我就没落过好。

我承认自己本事不如风四良,我的命似乎也没有风四良硬。

之前风四良还套路我拜他为师,加上风四良身边有个态度奇怪的弟弟,我总感觉我会被这俩货给弄死。

我一合计,要不我还是跑吧。

于是我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悄悄打开了门准备开溜。

“莫问?你这是……”

我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个激灵,回头一看竟然是正太版的耗子,我上前捂住耗子的口鼻示意他别出声。

耗子一口咬在了我手上,我下意识的手一扬,直接将耗子给掀翻在地。

耗子在摔倒时估计是想要拉住一旁的墙拐角,结果他的手被锋利的瓷砖给划破了。

耗子坐起身来,看着自己手掌两秒,随后嗷唠一嗓子,像是被人欺负的熊孩子一般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小子好歹是个妖,是个异兽,我就没想明白,他是怎么有脸哭得那么大声的。

“耗子,出什么事了?”小橘几人估计以为耗子出事了,快速的出现在农家乐二楼的楼道内。

与小橘几人一起出现的还有风四良和胡庆二人。

我这时才注意到,小橘几人是从风四良、胡庆的房间出来的。

这几个货不是和风四良他们不对付吗?

他们怎么混在一起了?

我有些意外,心中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里面有阴谋,更加坚定了想要逃走的心。

风四良打量着我单肩背着的旅行包,没有说话。

胡庆一挑眉,手搭在风四良的肩上,“哥,你没告诉他,让他老实呆着别乱跑吗?”

我从胡庆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可以断定,这家伙是故意的。

他看出我想逃跑,故意在这儿挤兑我,或者说是挤兑风四良。

挤兑我,无非是因为小橘的事情。

可这家伙为什么要挤兑风四良呢?

风四良不是他哥吗?

“你去哪儿?”风四良问我。

“今天的太阳不错,我去赏个风,采采云。”我嘿嘿的干笑着,见小橘几人一副看白痴的模样看着我,我便再也笑不出声了。

我咽了口唾沫,一手拎起耗子这倒霉孩子,“耗子,走,哥哥我给你上药去。”

我硬着头皮,拎着哭闹的耗子缩回了自己的房间,为耗子包扎着。

耗子抽泣着偷眼打量着我,“你为什么要跑?”

“要你管?我想做什么那是我的事。”我推了一把耗子的头,“你小子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我怕疼,也怕血,你又不是不知道。”耗子嘟起嘴,一副委屈的模样。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内,照耀在耗子的身上,这使得他含着泪水的眼睛看上去异常闪亮,“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为什么想逃。”

我将纱布系好,一拍耗子的手,“少胡说,我就是出去转转而已。”

“带着行李出门转转?”耗子一撇嘴,身子前倾,“他们今儿合谋时,我都听见了,你少骗我。”

我一挑眉,“他们合谋什么了?”

“他们……”耗子忽然回过味来,摆出一副警惕的模样,“我干嘛告诉你。”

我一摸鼻子,哼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为小七准备的薄荷糖,“你要是告诉我他们在合谋什么呢,这包糖就是你的。”

耗子一副不屑的表情看着我,“我要是不说呢。”

我扯出更加灿烂的笑容,掏出了驱灵刃,将驱灵刃一半插入了一旁的桌子里,什么话也没说的看着耗子。

“你少吓唬我!”耗子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那模样就像是被我狠狠欺负了般,“我死也不会告诉你,小橘他们今天不会管你死活,直到你被这里的东西折腾得要死了,才让冰块出现救你的。”

我皱着眉,没想明白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将那包薄荷糖扔在了耗子的怀里,挠了挠脸看向耗子。

“你收买不了我的!”耗子快速的打开了薄荷糖的包装,将带着小包装的薄荷糖塞进嘴里,不一会儿他的脸就鼓了起来,口齿不清的说:“我是不会告诉你,他们是为了让你不这么横,安心的当那冰块的门徒,才故意这么做的。”

我一副便秘十几天忽然窜稀般通畅的表情打量着耗子,“他们还说什么了?”

耗子塞糖的手一顿,“没了吧,我出门前,他们就商量到这儿。”

“你为什么出来?”我挠着脸看着耗子。

“他们让我看看附近有哪些逃跑的路线,让我记住这些路线。天一黑,就让我们一人守一条道,堵你的后路。”耗子继续塞着薄荷糖。

姓风的够狠的啊!

“那你知道有几条路可以逃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