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泡书吧 > 历史军事 > 流不尽的血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思故人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接下来就是婚礼的七七八八,证婚人操控着婚礼顺利进行,先后响起的唢呐与鞭炮声宣告文海也正式成了家了。也许是文海怕我们几个会喝个烂醉,因此酒席刚渐渐散去,他将我们几个又单独拉进了屋里又摆了一桌。

这时的文海也终于有了时间,宗雪瑜本想一走了之,但在文海的一再要求下他不得不留了下来。

“今儿个是我大喜的日子,我真的很高兴,感谢兄弟们来捧场,尤其是雪瑜班长和仕林老弟,今天我难得做东,大家不醉不归啊”文海可谓是给足了面子,尤其是称其为班长不由得拉进了彼此的关系。

“文海,我们有纪律,我和小段就以茶代酒了”

“别介啊,大班长这酒都满上了,焉有不喝之礼啊,你们有纪律,可这也有基本的礼节啊,是不是啊哥几个”王显讥讽道。

不得不说,虽然有着同窗的感情,但现如今我们彼此属于两个阵营,虽然又在抗日的统一战线上,但显然还达不到彼此间无话不谈的地步。文海也察觉出这股火药味儿,不得不打哈哈道“王显啊,这么多年没见,你不敬你老班长一个,还开他的玩笑,老宗主要是怕把你喝多了,出洋相,哈哈哈”

“喝茶好,茶好,咱聊的清醒,能聊很久啊”我也帮衬道,虽然这话很别扭。

“小林哥,看来你们打的也很苦啊”韩昌指着段士林那空荡荡的袖口道。

“前年,反扫荡,给截了,保住命就挺好了”

“兄弟,敬你一个”王显对着段士林一口饮进了杯中的白酒,只留下宗雪瑜面露着尴尬。

“还记得咱们刚去上海的时候,多么意气风发啊,那时候可都是盼着跟贵子干一架啊,记不记得当时分部队,唉,可把我急得,我老怕把我分那种留守部队,或者是文职之类的,看着你们一个个有人领,哎呦,那滋味不好受”文海接着试图引起话题。

我也说道“可不是嘛,那刘人戬被提前分走,让多少人心里长草,你们都挺好,基本都在87师,36师,11师,就我和王禹一88师,这小子还是我副排长,草”

“哎,那禹一现在哪,为啥没来”段士林问。

我本想就着话题锦上添花,却没想到会有这个问题,但这是躲不掉的。文海和王显都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但韩昌不知,他也问道“是啊,那小子那时候可狂的狠呢,谁都不放在眼里,岑这你不得好好收拾收拾他啊,尤其是今天,老冯大喜的日子他都敢不来,他以为他是谁啊,他以为他舅也是国防部的啊?哈哈”

“我们从上海撤退时,被留下来打阻击,他在接近敌人坦克时,被炸成重伤,后来赵子琪带着他和剩余的几人去追赶大部队了,而我也受伤被河水冲走,后来包括向王显及幸存的88师弟兄们都打听过,没人知道下落”再次诉说禹一,我的心里已经很平静。

王显接着说“确实,当时我们回南京的时候也都打听咱班人都啥样了,王鑫阵亡,方岑那时候也以为他阵亡了,我们都没看到王禹一和赵子琪回南京复命,那个时候我们都议论,你们那个连队一定是打大仗了,咱班好像就2个在88师,一个也没回来”

“王鑫,可惜了,要是活着的话,咋也是个坦克团长了,咱们缺这样的人才,说道王禹一,既然是这样的话,他俩要么是死在被日本人追击的道上,要么就是被守卫南京的外围部队给收拢了,要是在粤军就好了,他们当时就冲出去了一支部队”韩昌说。

此时,一直一言不发的宗雪瑜终于开了口“我当时和赵子琪在一个团,那是战役后期,我们连去阻击贵子坦克,他们是在我们侧翼超贵子后路,后来他们被贵子给围了,我们团打的很散也没时间顾及他们了,原来他冲出去了”

“是的,赵子琪他们冲出来50多人,那个地方好像叫什么石桥来着,要不是他,恐怕我和王禹一提前就交待了”说完我也给自己倒了杯酒。

“刘一铭,许程也在南京阵亡,咱三期二班现在还活着的,就在座的几位了,对了还有一个刘人戬”王显说着又倒了一杯。

“焦安同,在上海作战时被抽调走了,我和他走的近些,后来听说他出国了”段士林一句话又让我们想起了当年那个小医生。

文海这时提杯道“来,哥几个,敬那些阵亡的兄弟们,咱们经历的生死实在是太多了”

也许是氛围烘托到了,亦或者是想到了身边阵亡的士兵,宗雪瑜将自己杯中的茶换成了酒。

王显看到后笑着说“对嘛,这才是我们的好班长,指定不会差事,来,哥几个起来走一个”

“这杯敬那些牺牲的烈士们,但我仅此一杯”宗雪瑜仍在强调着,但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得。酒水刚一入喉,在我身边阵亡的弟兄们的面庞与名字一个接一个的在我脑海里浮现...

喝过酒后,这层政党之间的隔阂暂时没有了,宗雪瑜也没了刚才的拘谨,开始无话不谈,那个当年的老班长仿佛又回来了一样。

“唉,对了,你们怎么会有空来这儿,我不相信文海能请的动你们”我玩笑般的说。

“嗯,前些天段士林的队伍端了贵子的俩炮楼,打扫战场的时候,恰巧发现了2个贵子军官的衣服,都是中佐级别的,据汉奸翻译交待,这两个贵子官是带着特殊任务来的,来这里只是临时歇个脚,没成想遇上我们打炮楼了,这两个贵子具体要干什么这翻译也不知道,后来我们在贵子尸体身上发现了些情报,我们分析后发现与贵部可能会有用,我们是友军,这情报当然理所应当的分享,我呢就奉上级命令将情报交给你们长官,而小段吗,是那场战斗的指挥官,他的作战报告配合缴获的情报放在一起也许会很有用,不过情报内容是什么,抱歉,恕我无可奉告,所以我才不喝酒的,毕竟你们的长官也不想让这情报满天飞啊,不过能遇着大家伙还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抱歉虽然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我还是难以置信我们此时此刻聚在一起,呵呵”

段士林接着说“所以啊,不是我俩故意板着脸,实在是有难言之隐,要不是昨天正好遇到文海,知道他今天要结婚,我俩现在都已经回根据地了,老同学大婚,这仓促间,我俩连礼物都没有准备”

王显接话道“没事,我们也啥都没拿,来就是给他冯某人面子,谁让他以前睡觉时磨牙放屁打呼噜”

“哈哈哈哈哈”

“唉,你们还记得有次考试画地形图,正好赶上王鑫感冒,一不小心那清鼻涕淌他画的地图上了,那老任大钧看了还夸他,指着那鼻涕说,嗯不错不错,这图画的栩栩如生,这湖水画的很真实,甚至都用实物代替了”

“哈哈哈哈”

“焦安同有一回把水弄撒了,那时候睡大通铺,他又往旁边王禹一的褥子上倒了一点,然后他就说是王禹一尿炕了把他那边都整湿了”

“草,还有这事,这医生看着老实巴交的也干这么闷骚的事”

大家的话匣一下子就被打开了,此时这里没有派别,没有上下级,只有兄弟朋友。仔细一想那些事还真值得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