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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历史军事 > 流不尽的血 > 第一百九十六章 被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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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方,王,王大山”

“年龄,职位?”

“记,记不得了,我是193师229团的警卫副排长”

“胡扯吗你,当老子不识货吗,你明明穿着个少校的军装还说自己是一个小排长?再一个挺大的人还不知道自己年龄,赶紧老实交代”

“真没骗你,长官,我就是一个小排长,这衣服,哦对了,逃跑的时候,我们的作战参谋为了逃命和我换的衣服,为此他还给了我两块大洋,就在我上衣兜里,不信你看”

然后一个卫兵就从我身上搜出2块大洋交给2位审判者,这银元其实是我的应急保命钱,一是真遇到突发情况用来打点的,而是我常常将他放在胸口的口袋里,以前听一些老兵说这样能挡子弹,虽然有些迷信但这种事还是宁可信其有。

我作为俘虏被压到敌军的大后方,像我这样身居要职的不死也得被关个几十年的,因此在一开始我就决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我193师的士兵都是新补充的,因此有的对我也不是十分熟悉,因此我决定赌这一把。

2为审判员耳语了几句然后继续说道,那既然你说你是229团的,正好你来说说你们的团长是谁,你们团的一些履历来说说看吧,记住了,不许撒谎!

“是,是长官,我们团长叫方岑,听说他和我们师长冯文海是老同学,副团长叫白信义,我们团之前在四平打了一场大仗死了很多人,新,新补充了一些”我说。

“那你们团来这里的任务,以及你们团长人哪去了”

“我们团说是来支援226团的,可来了之后竟想着怎么逃跑的事儿了,那天晚上突围的时候我们被打散了,方团长是死是活我还真不清楚,我们排就剩下那么五六个人了,最后被你们给抓住了”

那两人又是耳语了一番然后说道“行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来人将他带下去,先押进乙字营里”

后来我才知道,对方用甲乙丙来区分俘虏成分,甲是铁定了的连及以上军官,丙是铁定的大头兵,而乙是介于这两者之间,还拿不准的,也就是说当时的他们对我的说辞并不是十分信服。好在193师老人被抓的不多,而胡章则被关在丙字营里。

我们被关在像是一个猪圈的毡房里,当然了是打扫干净的,我们人挤人人挨人的睡了一晚上,其中有一人完全不顾别人的抱怨挤到我身边。他说“方参谋,别来无恙啊”

我的眉头瞬间紧锁,莫不是我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于是说“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唉,不用怕方参谋,我原来是177旅的,不过我那时候就是个小兵,你应该不记得我。也是几经周折才跟着部队来东北的,方长官你在177旅做的事大家伙儿都有目共睹的,我是不会揭发你的”他说。

见此人并不是来找茬的,我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于是我接着问“大家伙儿都好吗?177旅编哪个部队去了”

“拆了,李之伟被编入到其他部队,具体就不清楚了,那个时候乱死了,戴显生因为走私军火被抓了,正好让人借着这个由头把部队拆了,对了还有李舟亢后来当了汉奸,再之后就不知道了”

“什么?!亢哥当了汉奸”我问。

“是的,那阵他的情绪就不对,一次战斗后他直接带了一个班的人去像附近的伪军投降,至于现在吗,他不是被抗日武装打死也会被后来清算毙掉”

亢哥叛变投敌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做出此等事情,人心里某种信念的东西要是没有了,那他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了。不知怎的,我希望他此刻还活着,至少以后能有一个当面面对他的机会。有那么一瞬间从77师到177旅那一桩桩一件件事不断从我脑中冒出。但最终还是困意占据了上风,事情吗,发生就发生了,由他去吧。

“你们团有多少人?”

“这回来这儿就700多人”

“那另一半呢”

“没另一半了,就这些,哦,四平那仗都打光了,我们团人就补了700多”

“火力配置”

“这我不清楚,长官我就是个小角色,我只知道能有三分之一的人使这快家伙,剩下的还使那拉大栓,那是我们从关东军仓库里现拉出来的”

接下来的几天,对于我的提审都是一些军事方面的问题,我也按照逻辑将一个副排长能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来,毕竟这些情报敌军已经知道,再一个对于一支已经不复存在的部队,他的军事情报已经没有了价值。最后他们将我调级到了丙字影。

我们继续被关押着,每天早晚点名2顿饭,早上是窝头,晚上是稀粥配白菜汤,有时候汤里还有些冻豆腐和肉片,我尤其爱冻豆腐一咬在嘴里直冒汤汁给我口中以巨大的满足感。总的来说在战俘营里的日子我过得十分安逸,不用操心这个担心那个,身上没有担子心情自然就好,吃的也多了,睡得也踏实起码涨了2斤肉。此时的东北已渐渐入秋,我讨厌这种凄凉的感觉,但接下来的战争我能一直在这里度过该多好啊。

这天晚上,他们把我们这六百多名俘虏集中到一个校练场,说是文艺演出。但当被荷枪实弹的士兵们赶去集合时我还是很担心的,担心他们要将我们秘密处决,可仔细想如果他们要干掉我们那为什么还要浪费这好几天的粮食呢。最后我看到他们搭建好的草台班子时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

演出先是一个二人转小调,唱的是送情郎,小妹妹送情郎啊,送到了大门儿外啊,刚走出那个山海关啊,又突然跪了下来,让我再对着咱们爹娘再拜一拜啊。就让那鹅毛雪盖的我一身白啊,小调婉转动听又透露出些许悲伤,想到那山海关我来的时候还和文海讨论着当年八旗军和辽东军的王朝恨事,可小调里却提及了爹和娘这一最质朴的情感,先有小家才有大家啊,听到这里我发现不少的被俘士兵都留下了眼泪,有的靠在了一起,有的甚至还跟着哼唱起来,不管你是华北的,东北的还是南方的,此刻的情情感却是一致的,那个调动着我们中国人最原始的情感叫做家,这么多年的征战,听着曲调谁能不悲伤呢?即使多年过去了我仍然记住了每一句词和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