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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人选?”闻寂声道:“可我并不想做你所谓的传人。鸿鹄山庄本就不属于我,更何况你的手上,还有一个更难打理的‘重微闻梅’。

“你也了解,以我的个性,根本做不了‘重微闻梅’的掌事者。相比于我,其实江澜更加合适,因为你们是同一种人。”闻寂声嗤笑了声,说:

“又或者,你不怕我就地解散‘重微闻梅’的话,我倒不是不能考虑接你的班。只不过这样一来,你多年苦心经营的心血,就要毁于一旦了。”

这句话暗藏着威胁,江印听了却不生气:“你不会那样做的,或者说,你无法做到。

“‘重微闻梅’是我一手所创,组织内部都是我派出的心腹,纵然你有心覆灭,可我手底下的人也不会坐视不管。”

江印又说:“再者说,你当真希望你小弟成为下一个鸿鹄山庄庄主么?你们之间水火不容,他视你为死敌,即便你不考虑自己,也该为班惜语想一想——

“你与她同气连枝,他日你小弟主掌大权,他不仅不会放过你,更不会对班惜语手下留情。最终结果会如何,无需我明说,你自己也能想得到。”

回应江印的是一阵沉默。

江印又看了闻寂声一眼,说道:“当然,为父也尊重你的决定。究竟要不要做这个少主,你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你若想好了,我们再来好好谈谈你和班惜语的婚事。”

闻寂声:“……”他微微闭了闭眼睛,长出口气道:“可以——除此之外,父亲没有旁的吩咐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江印摆摆手:“去罢。”

闻寂声走得毫无迟疑,离开时,眼神甚至未在半途经过的徐叔身上停留片刻。

徐叔走进里屋,问:“庄主和少主谈过了?情况如何?”

江印坐在桌子后头叹了口气,说:“究竟怎样,你也看到了。唉,这兔崽子的个性,跟他那顽固不化的母亲倒是相似,看了真是闹心得很。”

徐叔走过去给江印倒了杯茶:“少主刚回来,性子还需要磨一磨,庄主再给他一些时间吧,相信少主会想明白的。”

“哼,照他的性格,那还有得磨呢——算了,不提他也罢,槐宴山庄那边怎么样?”江印问道。

“一切都遵照庄主的吩咐打点好了。那些江湖人闹过一场,槐宴山庄里里外外的守卫都已重新布置,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件。”徐叔说:

“此外,有堂主问,是否要更换一个新的据点。考虑到闹事的江湖人是冲着琥珀金蝉而来,因此堂主们认为,‘重围闻梅’应当更换新的据点才比较安全。”

江印回答:“这个暂且不急。‘重微闻梅’至关重要的账本、库房都已迁出槐宴山庄,其他的,照常经营就是。”

“是,属下明白了。”

“对了,我有一事要问你——你见过班惜语几次,觉着她这人如何?”江印问道:“为人怎样?”

徐叔:“班姑娘么……自小在江南长大,班家世代武将,忠君报国,班家的女儿就更是品行正直,与人为善,和少主很是处得来。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她太过聪明,表面上柔柔弱弱,个性柔中带刚,怕是不好拿捏。”徐叔说:“少主本就不乐意长留山庄之内,再加上个班姑娘……”

江印:“你是担心班惜语会是个变数?”

徐叔点点头,说:“槐宴山庄会被群豪攻入,其中就有班姑娘在推波助澜。所以属下认为,庄主应当多多留意她的动向,否则此女子怕是又要掀起风波。”

“你的顾虑我都明白,只是眼下我们尚需留着她的性命。”江印道:

“这样,往后竹溪园那边,你帮我多盯着些。寂声和她平日里都做了些什么,去了哪里,说了什么话,都事无巨细地回报我。”

“是,属下领命。”

*

班惜语静坐在院中凉亭内,越是细思方才江澜的言行举止,便越是觉得对方可疑。

江澜惯会两面三刀、笑里藏刀,这一点她是知道的;他视闻寂声为眼中钉、肉中刺,班惜语也是明白的。

自打闻寂声回鸿鹄山庄之后,江澜表面上亲和友善,实际争锋相对。可他之所以如此虚伪,是为了成全自己的名声。

江澜格外的好面子,这一点不难看出。

而在江澜眼中,她是闻寂声的附庸,不值得他给出什么好脸色。但她今日见到江澜,对方的态度显然不同以往,更别说言语间超越寻常男女关系的暗示了。

江澜到底想做什么?

班惜语搞不明白。她正想喊园中的丫鬟过来,再问一问江澜的为人处世的作风,但她刚转身,就见闻寂声眉峰紧皱着走过来了。

“怎么了?”班惜语关切问道:“你脸色不太好,莫非是江印说了什么话,为难你了?”

闻寂声摇摇头,说:“他想指定我为鸿鹄山庄下一任庄主,不仅如此,还要协助他打理‘重微闻梅’。”

班惜语微微一怔:“这是两个烫手山芋,你若接手,再想抽身而退就难了。”

“道理我何尝不明白,只是我若不接手,那么鸿鹄山庄的下一任庄主便是江澜。”闻寂声看着班惜语说:

“若江澜做了鸿鹄山庄之主,为稳固地位,必然要对我赶尽杀绝,那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接下去会是什么后果,无需闻寂声明说,班惜语也能料想得到。

她低头沉思片刻,随后道:“或许你答应做这个少主,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闻寂声问:“这是怎么个说法?”

“与其将鸿鹄山庄和‘重微闻梅’交托到一个恶人手中,不如由你来做这个主持大局的人。”班惜语说:

“至少有你在,‘重微闻梅’还有解散的希望,不是么?”

“话虽如此,但……”但他着实是不想卷入这场纷争。

班惜语又道:“而且除此之外,我还有另一个考量……”

“什么?”

“我怀疑江澜背地里又在搞阴谋。”说着,班惜语便将路上碰见江澜的事情告诉给闻寂声,

“有时,我甚至怀疑江澜的脑子里是否住着另外一个人,否则他的言行举止,怎么像是中邪了似的。”

她抬头看了眼闻寂声,却见对方脸色一沉。

闻寂声咬牙道:“他不是中邪,他是又犯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