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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5号,10点35分,美国华盛顿。

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街边五花八门的各式店铺排列整齐,其中,有一家电器专卖店的门口摆满了不同类型数字电视,里面纷纷播放着同一个节目。

[现在让我们调转镜头,关注一下此时正在日本举行的一场小提琴比赛。

原本,这个仅仅是意在决出日本国内青少年小提琴优胜者的小型比赛并没有受到业界广大同行的关注,但在比赛决赛开始后不久,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首先,值得一提的是成功晋级决赛的黑井红莲、四宫香两位选手的年纪,均没有超过15岁!

如果你们想说这还不算什么,那一定是还没有听过她们媲美小提琴大师的优美乐曲,下面就让我们一起看一下不久之前比赛现场的回放,欣赏两位音乐天才的精彩演奏。]

电视上的主播侃侃而谈,用昂扬的语气轻松地挑起观众的兴趣。

黑井红莲?

街道上,一个行人停下了脚步,店前的玻璃窗映照出他的身影。

这是一个青年,怀抱装着苹果的纸袋,穿着一身轻快休闲的服装,米黄的外套下内衬白色t恤,上面印着“ordinary”字样的黑色字母。

染成金黄的头发最近又长出来了一点黑色发根,不得不用顶遮阳帽挡住,下巴光滑没有一丝胡茬,略微上挑的眉眼被酷炫的大框墨镜挡住。

青年确信,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zero他们来了也不可能一眼认出。

——如果认出来绝对会哄然大笑吧。

诸伏景光不禁这样想道,随后莞尔一笑。

半年前,他接受赤井秀一的帮助成功假死脱离组织,并在FbI的安排下离开日本,来到了联邦调查局总部所在的华盛顿。

虽然受到了持续的监视......诸伏景光收回看向身后一直紧跟着自己的便衣的目光。但生活也还算平静稳定,目前也不用担心来自于组织的危险。

只是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联络zero,报告自己的平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诸伏景光叹了一口气,毕竟他们的搜查官赤井先生还正在执行潜伏任务,为了他的安全也必须彻底管理信息阻止情报的泄露,和自己的想法是相同的。

因为他也没有把关于波本就是公安的事告诉FbI。

就像是日本的公安里可能会有内鬼一样,谁也不能保证FbI可以幸免。这么要紧的情报,一旦在任何一处泄露,对于他们的人来说都会是灭顶之灾。

所以连带“米德的真实身份就是黑井红莲”这一点也不能说,他还没有忘记上次在教堂分别时黑井红莲说过的那一句话——

[如果诸伏警官违背了我们的约定,那潜伏在组织的另一个卧底就会被组织知道。]

......虽然那之后听莱伊...不赤井先生说过,他之所以会暴露都是米德在搞鬼。

但自己总不能为了报复把挚友的安全置之度外,只能先咽下这口气,等日后有机会再好好问一问她到底为什么了。

本以为很难再见到了,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偶然得到关于她的消息啊。

景光注视着电视显示屏里出现的黑井红莲,少女身穿优雅华丽的纯黑礼服,闭着眼享受一般地演奏着小提琴,脸上挂着的,永远是从容的微笑,然而......

景光凝眉,他不由心想:

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你的乐曲,那么的悲伤?

——

玛雅从最开始拿着诸伏景光的头发找上布拉德的时候,就没打算让布拉德活着。

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利于保密的方法。

玛雅对布拉德提出的答应参与实验的约定也是为了稳住布拉德的缓兵之计,主动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并率先提出交易,以达到让对方自以为一切尽在掌中的意图,实则封住了对方的思考,把事情的发展控制在自己可以预料的范围之内。

这样,一心研究思想单纯的布拉德就不会发现,他其实还有更直接的方法,那就是用这个把柄威胁5号听从命令。

本来,玛雅为了不引起组织的怀疑,是打算等上一两年再动手的。

可是,也许是最近玛雅的活动让某些老不死感到了不安,也或许是另有打算,原本只是宣布要重启但进展缓慢的【羔羊计划】在朗姆的命令下突然加快了速度,要不了多久,就会再次启动。

这可不行。

玛雅很清楚自己在组织里的处境,如果不能成为“唯一”的话,就不能保持自己的地位和特权,无论是可以为了小提琴比赛放弃任务,还是可以自由接触工藤松田等警方相关人物,都是源于自己——黑井红莲的特殊性。

一旦失去了这份“特殊”......最坏的情况,她有可能再次回到只是作为实验体日复一日接受研究的日常。

布拉德也许会欣喜若狂吧,但玛雅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她会疯。

所以她必须要阻止【羔羊计划】的重启。就算不可以,那至少也要把计划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无论是阻止还是掌控,光是除掉计划的总负责人是不够的。所以玛雅不光是想方设法取得了所长助理的职位,同时也在尽可能的拉拢人心,威逼利诱之下,研究所的不少人都已经暗中倒向她。

而此刻,米德也就是黑井红莲,正在东京国立剧院的小提琴比赛现场。

一切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

她要杀死布拉德。

不是为了正义,也不仅仅是为了活下去......

银座大屏幕里,小提琴比赛现场的镜头划过前排的亲友席——

一脸激动的小兰正拽着不情愿的工藤,两人一起拿着小兰亲手制作的、画风略有些稚嫩应援牌放在身前;

边上,是兴奋地拿着相机不停拍摄的园子;

镜头一转,安静认真地注视着演奏的黑井夫妻,两人的手轻轻地搭在了一起。

黑井红莲的名字,是借来的。

玛雅眷恋地看着画面上的众人,直到镜头再次转到演奏中的自己身上,才失落的移开目光。

......只是,为了自己的幸福。

——

“呵,虚伪的女人。”

黑暗的房间里,一个冷峻的男人嗤笑着,眼前的电视上正播放着一场小提琴演奏。

演奏者是他相当熟悉的家伙。

不久之前,这个家伙兴冲冲地打电话过来,跟他说:我很快就要参加一个小提琴比赛的决赛,其中第三首乐曲是专门送给你的,记得要看哦!

维塔利的g小调恰空,一首充斥着悲伤绝望的曲子。

悲伤不是于无可奈何中默然流淌的,而是压抑到了极致之后的爆发;绝望不是一时迸发的,是无论回首还是前望皆空茫的漫漫无期。

你要就此沉沦?还是索性疯狂?

用嘶哑的声音呐喊吧,把所有的冷静和理智统统化作燃料,焚尽一切,直到燃烧殆尽。

荧屏上,灯光汇聚,交织成一点笼罩在华服少女的身上,如此悲切的乐曲,其演奏者的脸上却偏偏带着一丝笑意。

如果换作不知情的他人,或许会将其理解为“不惧困难微笑面对眼前袭来的绝望”。

——这是嘲笑。

琴酒再次冷哼,然后拿起遥控,“啪叽”一下,关上了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