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他不好,不懂如何去爱一个人,让她受了太多的委屈。
带着后悔,他的胳膊紧了紧。
“初柔,请你相信我,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珍惜你。”
听着他的承诺,女人却没有开腔。
她安静地靠在他的脖颈处,看向远处的点点星光。
那些星光,仿佛指南针一般,引领着他们走向幸福的方向。
傅时夜一路背着她,直到坐进车里。
“初柔,你想看话剧还是听音乐会?”
其实他在失忆之前,便没有观察过她的喜好。
现在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女人对于话剧,没什么兴致,但她猜到他的行程安排上有话剧这一项。
她稍显犹豫。
傅时夜看穿了她的想法,对着保镖使了一个眼神。
三分钟后,他拉着女人的手走进音乐厅,立刻就有工作人员带领着他们去了三楼的总统包厢。
二人正赶上中国的钢琴家的个人独奏会,沈初柔坐在包厢里,感受着每一个音符从钢琴家的的指甲流淌出来。
艺术是共通的。
她似乎在这音乐里面看见了画面。
想象着音乐能不能和珠宝融合,她的嘴角挂上一层笑意。
“初柔,你笑起来真好看。”
他握住了女人的手。
他很久都没见她这样发自内心地笑了。
每次她见到自己,她都是防备的、疏离的。
即使笑,也是客气的微笑,或是冷嘲热讽的嘲笑。
她今天这样欢快的笑脸,让他一下子沉醉其中。
沈初柔转过脸,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笑容。
“谢谢你,这种音乐会,我很喜欢。”
男人就像个被老师表扬了的小学生一样,满心欢喜。
他伸出手,搂住她的细腰,让她靠进自己的怀中。
“你喜欢就好。”
短短一天时间,沈初柔就不再抗拒他的亲近,自然地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继续欣赏表演。
“这音乐会是挺好,就是好催眠啊!”
她笑嘻嘻地将头靠向车窗,想闭上眼睛睡觉。
可男人又不让她安生。
他将女人强硬地拉过来。
“趴我肩膀上睡。”
她的头被他强行按下去,靠在他的脖颈处。
感受着男人好闻的香水味,她侧过脸,看向男人完美的下颌线。
然后她就在他的轻抚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醒醒,初柔。”
“想不想看一年一度的烟火会?”
从睡梦中醒过来,沈初柔迷离着双眼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座大桥后正在绽放着数不清的烟火。
“我要看!”
话毕,司机立刻停车。
二人携手穿过马路。
突然间,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超跑,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们冲过来。
那速度快到根本来不及躲避,傅时夜下意识地推开身旁的女人。
只听到一声急刹,跌坐在马路上的沈初柔愣住了。
她转过头,看向躺倒在地的男人。
他的嘴角,一丝鲜血缓缓流了出来。
“傅总!”
保镖迅速将男人扶起,可男人却推开他们,摇摇晃晃地走到已经被吓傻了的沈初柔面前。
他弯下腰,将她搀扶起来,前前后后地打量她的身体。
“初柔,你没磕到吧?”
他眼神里透出的担忧,让她心里复杂。
明明他自己被车撞到吐血,却第一时间冲到她面前。
这让她不禁想起来那次硫酸事件,他也是如此——
她呆呆地看着男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傅时夜以为是自己刚才推的力气太大,把她伤到了。
他心里一急,就想弯腰抱起她。
她这才挣扎着开口。
“傅时夜,你吐血了,快点把我放下来……”
男人却不顾劝阻,执意把她抱进车里。
“去医院!”
沈初柔眼圈泛红,一脸紧张。
“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
男人隐忍的表情并没有骗得过她。
她知道他一定是怕她担心才这样说。
她抽出湿巾,替他擦拭嘴角的血迹,眼底满是心疼。
傅时夜看到她这般模样,心下一动。
他的初柔,还在关心着他。
这伤,他受得不亏。
医院。
医护人员看见傅时夜吐出一口鲜血,连忙安排他去做检查。
可男人却沉声吩咐。
“先帮她检查。”
他刚才情急,用了很大的力气推她,也不知道初柔有没有受到内伤。
女人见到他又吐了一口鲜血,心脏隐隐作痛。
她握着他的手,柔声劝说。
“我真的没事,你听话,先去检查,好吗?”
“……好,我听话。”
即便如此,他还是强迫沈初柔也查了一遍。
结果就是,她什么毛病都没有,他则被确诊为肺部出血。
院长拿着片子,仔细地看着。
“幸好出血量不是很大,不然就需要做手术了。”
“不是很严重,先药物治疗吧。”
听到这话,沈初柔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清淡饮食,多休息,不要做剧烈运动。”
沈初柔一一记下,乌黑的眼睛看向男人。
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
男人突然朝她伸出手来。
“别担心,其实我推开你之后,就躲开了。”
他其实只是被跑车刮到,没受到什么致命伤。
可她还是一脸心疼。
“什么不致命,院长都说了,你肺都出血了!”
男人浓密的睫毛盖住明亮的眸子。
“初柔,我困了……”
知道他这是吃了药的缘故,沈初柔便轻柔的哄着他闭上眼。
看着男人沉沉睡去,她轻喃出声。
“傅时夜……”
她不得不承认。
她心里还是放不下他。
直到第二天天亮,傅时夜才慢慢睁开双眸。
他看到趴在自己旁边的女人,心里一阵暖意。
他翻过身,搂住了她的纤腰。
见女人幽幽转醒,他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
“再陪我睡一会儿吧。”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却无比的温柔。
沈初柔乖乖地靠在他的怀里,像猫咪一样用头发蹭了蹭男人。
——
他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星期。
沈初柔也请了两周假,安心地陪着他,同吃同睡。
别的都还好,可一到晚上,男人便会只裹着一条浴巾,在她面前走来走去。
出院的前一晚,他再一次咬着她的唇,低声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