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寒凉，月色沉寂。
一杯清茶，一盏孤灯，一道电话铃声打破了这夜的寂静。
电话接起，一道带着困意的声音传来：“老何，我们都熄灯一个小时了，你们高中部的晚自习还没结束吗？”
老何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又使劲眨了眨眼，以此来缓解用眼过度带来的不适感，一边回答着电话里的问话：“班级的晚自习一个小时前就结束了，还有个别勤奋的同学舍不得离开，容我去催催。”
老何挂断电话，往一班走去，这已经是晚自习结束后往返的第三趟了。
“年小岁，如果你再继续睡下去的话，我就把你扔楼下去，到时候我就说是你梦游自己跳下去的，你可真是一头猪啊，趴着都这么能睡，说好的睡二十分钟，结果你看看你睡了多久，睡了一个小时，我是来给你补课的，不是来陪你睡觉的。”
刚走到教室门口的老何：“……”
睡得迷迷瞪瞪的年小岁，听见耳边嗡嗡作响的声音，只是蹙眉侧了下头，接着又混沌睡了过去。
时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下巴挂在讲桌上，泄气了。
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爱睡觉的同学。
还怎么喊都不醒。
老何先是伸手叩了两下门，再出声喊着时光说道：“时光，十一点了，还不回家，是要等着家长来接吗？”
时光扭头向门口望去，一脸的无奈：“我要是走了，年小岁怎么办？”
“怎么办？你看着办，时光，别说我没警告你啊！下次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我就取消你们这个补课小组，你别忘了，你是这个班集体的班长，不是年小岁一个人的班长，希望你时刻谨记自己的职责所在。年老师的电话已经打到办公室来找我要人了，赶紧把人喊醒。”
老何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时光听见年老师三个字，已经顾不上年小岁醒来会不会生气了，直接上手，捏住她的鼻子让她不能呼吸。
一秒，两秒，就在第三秒，年小岁终于醒了过来。只见她猛的一下抬起头来，张着嘴呼出一口气，揉了揉鼻子，一张懵逼脸。
时光戳了戳她的脸蛋：“快点醒醒，年老师都打电话来找你了。”
“补课结束了吗？几点了啊？”
“你就别管几点了，赶紧走吧！我送你回宿舍楼。”
时光也不管她有没有彻底清醒，拉着她起身，拉着她出教室，拉着她下楼，直到走到停车棚才松开她。
“老何，你们班这两学生到底什么情况？”
“你看见的是什么情况？”
“就是看不懂！”
“看不懂就对了，太聪明的学生更会让人发愁。”
唉！
夜色中，看着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的两只身影，老何只能暗自叹气。
从高中部通往初中部的幽静小道上，斑驳的树影，桔色的灯光，伴着一道细细碎碎的对话声：“年小岁，你有想过毕业以后的事吗？”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的年小岁，轻扶着时光的腰身，靠在他后背上昏昏欲睡，听见时光的问话，只是小声咕哝了一句：“没想过，这些事情你一个人想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