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当年因果
面对铺面而来的赤金光焰，蛇仙老怪随手一拨，将之拨散，随即就不管不顾的向前冲去，原本引而不发，极其内敛的，那撼动心神的力量骤然爆发。道韵流转间将蛇仙老怪团团围住。蛇仙老怪原本就有些地动山摇的心境彻底崩塌，整个人好像挨了一记当头棒喝一样愣在原地。其身体虽然僵住，心中却是一阵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在正在阴神体内和体表有序运转的法力被蛇仙老怪纷乱的思绪一带，立刻犹如脱缰的野马般乱窜起来。而这又更让其手忙脚乱。
看见蛇仙老怪愣在眼前之时，数道流光从赵尘袖中飞出，在赵尘和蛇仙老怪周围交错而过，构成一个阵法将周围空间封锁，使其阴神不能一瞬间回归肉身。虽然这个阵法脆弱的只要蛇仙老怪快速的随手打出两三击便可以破去，但其已然没有机会了。
正在蛇仙老怪努力梳理周身法力之时，赵尘将心灯收回，左手飞剑，右手铁尺，还有将飞沙化做玄光融入护体清光，凝聚在手上的一层朦胧星光。先是一记铁尺，震动蛇仙老怪的阴神，随后飞剑闪烁，将蛇仙老怪的阴神和融于体内的法器玄光的联系斩弱。之后，手上的星光由朦胧变的璀璨，护体清光化作的星光大手对着蛇仙老怪一捏一绞，从其体内拖出一团法器玄光。同时飞剑配合，将蛇仙老怪的阴神绞成虚无。在关键时候，多年的经历终于让蛇仙老怪作出了相对正确的选择。随着阴神破碎，蛇仙老怪对依然紊乱的法力不管不顾，而是主动将其中最核心的一点神念堙灭。
斩灭蛇仙老怪的阴神之后，星光大手一搓，手中那一团玄光变成了一杆杆长六尺六寸的长幡，被赵尘收了起来。随后伸手一招，将落在地上的半截铁香塞入袖中，并摄来一道蛇仙老怪的气息，回身交代几句，翻出青玉罗盘，便向远处追去。
……
在蛇仙老怪主动将那一点神念堙灭之时，数百里外的一处洞府之中，一间密室之内，盘坐着一个瘦小的道人。道人紫府之内，原来空空荡荡的丹台之上，道人的神魂虚影忽然出现和正常情况下因该宛若真人的样子不同，显得虚幻飘渺，宛若朝露。并且，这神魂虚影也在不断涣散之中。
若非蛇仙老怪当机立断，主动堙灭了一点神念，在阴神被绞碎之后，会如同猛然从噩梦中惊醒一般，不但整个人会萎靡不振，并且在阴神在恢复到一定程度之前，连紫府都感知不到。而因为法力都存于紫府之中，在这段时间内，其能施展的手段也不会剩下多少。
可即便蛇仙老怪当机立断，也只是为自己争取到了这一点时间，在这一点神魂虚影消散之后又，其又会落到感知不到紫府的境地。面对这种情形，想到可能追来的赵尘，蛇仙老怪心一横，运转一门秘法，以折损根基的代价从肉身中榨取生机，原本不断消散神魂虚影骤然凝实了数分，且停止了消散。
感受了一下千疮百孔的身体，蛇仙老怪心念化刀，将自身根性斩断，有些虚幻的阴神从肉身中一步迈出。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盘坐在地上的肉身，什么也没拿，化光消失在远处。
大约一盏茶时间后，赵尘手托青玉罗盘，驾着遁光落在洞府外。在外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赵尘手掐指决，隐去身形，小心翼翼的向洞府内探去。这洞府明显刚开辟不久，从外面看也是普通，但内部却是别有洞天，上下数层串联起来，每一层的格局大致都和一个数进的院落类似，花园药田应有尽有。
洞府中除了蛇仙老怪之外还有其十几个弟子，年龄大小不一，从二三十岁到一百多岁皆有，绝大多数都只是养气期修为，只有两名金丹。依他们的修为，自然不会发现潜入洞府的赵尘。
赵尘发现，蛇仙老怪的这些弟子都是蛇形命格，只是那些蛇形命格都是空有其形，没有正常蛇形命格中那份特殊的韵味。那两位金丹修士，其命格已经完全消散，但想来情况因该不差。再想到蛇仙老怪先前施展的法术中的龙虎气和禁绝万法的韵味，以及想收那个蛇形命格的少年为弟子，赵尘心中便有了些猜测。蛇仙老怪应该是通过收徒的方式，和那些蛇形命格的人产生因果联系，再通过秘法抽取弟子的命格之力用以修炼。
思绪翻飞间，赵尘找到蛇仙老怪闭关的密室。进入密室，看着蛇仙老怪生机渐渐断绝的肉壳和早已不知所踪的阴神，赵尘对此早有预料。
这件事表面上看是因为佘山老人坐化在自己眼前，终究和自己有关，而这件事使自己和蛇仙老怪结下了因果，才有了现在之事。而实际上，更深一层却是因为当日自己在平阳县和俞家结下了因果，而这一切都是俞家因势利导，对自己进行的带有考验性质的报复。之所以是蛇仙老怪，完全是机缘巧合。当然，这和蛇仙老怪冥冥之中气数不足也不无关系。
之前在营地之中，在蛇仙老怪要收那少年为徒的时候，赵尘若不主动站出来，蛇仙老怪并不会发现赵尘，也不会有后来的事。但是，一来察觉到蛇仙老怪收徒的目的不怎么纯粹，或许对少年有碍；二来，无论是少年的家人还是少年，心中都不怎么愿意。在力所能及之时，赵尘若是站在一旁默默坐视，心中念头不通达，必然有碍心境。而站了出来，则必然和蛇仙老怪对上。所以这一切都是赵尘自己的选择，就如同当日在平阳县中选择收下吴家的礼物一样。
心中念头转过，赵尘走到蛇仙老怪身前，有些意外的发现其可能并没有将家当带走。抬头向蛇仙老怪远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伸手一招，将其身上包括一件储物法器在内的的几件法器招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