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宝光
接下来的日子，赵尘除了隔三差五的去拜访一趟灵峙道人，剩下的日子，都会去留仙郡收集红尘气。
一晃便是一月有余，赵尘又是往常一般，大早上的便带着周嗣去拜访灵峙道人。
树荫下，三人席地而坐。看着周身气息和初次相见时有了相对于灵峙来说，较为明细差异的赵尘，灵峙道人笑道：“道友这些日子在郡中济度有缘，想来也是也有一个灵验的名声了吧。”
“前辈说笑了，这一郡之地，城池乡野，人口数十亿。这些日子，我直接接触的，不过只有千余人，便是这些人以一传百，那也只有十万多人听说过我。和全郡中的人口相比，可以说声万中无一，哪会有什么名声流传。”
灵峙转头看向在一旁为两人添茶倒水的周嗣：“周小道友，对于赵道友的话，你怎么看？”
“我对留仙郡了解的不多，但想来，应该和老师说的差不多。”
“哈，”灵峙道人微侧了一下耳朵：“你心中想的可是和嘴上说的不一样啊。让我听听，你觉得，如今这留仙郡，听过你老师名号的人一定不止十来万。其次，这些人，若是分布在整个留仙郡中，自然是一点浪花都翻不起来。可若是都汇集在郡城之内，却足以掀起波澜，泛起涟漪了。所以说你是不是也觉得你老师不实诚啊。”
“前辈休要挑拨我和周生之间的关系了。”灵峙道人话音刚落，还不待周嗣开口，赵尘便摆手说道。
“周生之前心神内守，一念清灵，若不是前辈你故意牵引，根本不会有这些‘心里话’。同样的，前辈你故意引导出的这些念头，又怎么算周生的真实想法呢？”
许久之前，周嗣就判断出赵尘有着一种读心手段。在吃过许多次亏之后，也逐渐练出了这么一手在赵尘面前心神内守的本事。可直到赵尘开口，周嗣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被灵峙道人带偏了思绪。想到这里，周嗣一时有些思绪飘飞，就好像漫天飞舞的柳絮，肆意生长的野草。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在周嗣心念转动间，这些纷乱的思绪便又被周嗣一一抚平，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灵峙道人见状，暗自点了点头，在灵峙道人暗中牵引下，周嗣能这么快恢复过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静心凝神了，足以让灵峙道人称赞一声心性修持不错。
“或许吧，或许这不是周小道友的想法，但这也不是我胡说的，而是确有其事，不是吗？”
“前辈这么说，却是让我无言以对了。”
说笑几句之后，灵峙道人又和赵尘论起来修行，谈论着对于阴阳、生死、水火的感悟。
“……三火起于群水众阴之中，易为耗散而难炎炽，若此阳衰阴胜，火少水多，令人速于衰败不得长生……当然，道友却不是身中水火失衡，而是道性过重，而显水性。不过万事万物之间亦有相似之处。不过好在道友如今火兴而水消。”
赵尘闻言，拱手一礼：“这还得感谢前辈为我照亮前路啊。”
“不必如此，道友与我互相论道，各有所得罢了。而且，道友对我的帮助要远超过我对道友的这一点帮助。若无我，道友最多不过是多耗一些时间罢了。若无道友，我怕是此生都无缘大道。”
“言重了言重了。”
灵峙道人和赵尘相识也有一个多月，自觉对赵尘也算有了一个最浅显的了解，随即心中一动，灵光汇集，凝聚出五十多枚文字，排列在空中：“还请赵师为我讲解一番。”
“不敢当不敢当，万不敢当前辈如此称呼。”
“一字都可以称师，我称道友一声赵师有何不可？”
拗不过灵峙道人的赵尘也就不在和其在称呼上面分辨，而是看向了空中的文字。不同于之前几次掐头去尾的断章残句。今天这五十几个字竟然是一篇完整的文字。虽然依旧仙文道文冥文混杂，但至少有头有尾。
“这篇文章有术有法有道。最表面是一篇描述和赞美月亮的文章，在深一层则是一篇讲述怎么修成一种叫做莹净宝光的神光的法门。这种莹净宝光除了本身的种种妙用外，还可以充当法力，施展种种法术。这种宝光对部分法术有一种加持效果，使法术更加玄妙莫测。文章中还列举了数十种法术以做举例。最后，最深层的则是以法演道，讲述阳极阴生之理。”
“月受日魂，以阳变阴，消除暗魄，月华莹净……”赵尘一边解说一边演绎，抬手间，一道莹莹月华在赵尘掌间浮现。
“晚辈修为低微，如今对这文章的理解只有这些。晚辈这莹净宝光，如今连皮毛都算不上，勉强只能说略微沾了一点莹净宝光的韵味，就如同在一片浩淼湖泊中滴了一滴油一般。”
“道友这些解说，已经足够我消化许久了。”灵峙道人认真道谢道。
赵尘的这些一时的体悟，虽然在细微精深之处，远不能灵峙道人一脉历代祖师无数年的感悟相比，但却胜在层次分明结构完整。灵峙道人将赵尘的讲述作为纲领，对自己所学进行梳理。原本有些不成体系的散乱法门立刻成了一个整体。
灵峙道人体内法力运转，全部化作莹净宝光。虽说和完全状态的莹净宝光相比，就如同掺了一点酒的水和高浓度酒精的差距，但灵峙道人也算正真练成了。在莹净宝光的照耀下，灵峙道人原本三渡雷劫，阳刚到有些爆烈的阳神也好像生出了丝丝柔和之意。
感受着神魂的变化，灵峙道人也为赵尘讲述了一些细微精深之处。在灵峙道人的讲解下，赵尘的意莹净宝光也大有进步。从之前的湖中滴油进步成了缸中滴墨。
实际上，像这种宝光类的法门，赵尘知道不少，但都是浅尝辄止。到如今，却是这莹净宝光的后来居上，远远超过赵尘会的其它宝光，甚至远远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