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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兔子?!”

寒山、阿狗听闻此言,登时大惊,看向凌逍。

凌逍心中的震惊,如何比二人少?

他死死盯着江鱼,好一会儿,才嘿了一声,喃喃道:“小鱼儿……江鱼!我早该想到的。”

说话之余,他轻叹一声,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张面具来。

看到滑稽的兔子面具,寒山和阿狗终于再无疑虑,忍不住站起身来。

“兔子,真的是你!”

“好小子,也太有缘分了吧!”

当年精英小队虽然只短暂组队了一年,可那种天生一般的默契,终究让众人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一别经年,重逢于意料之外,怎不让二人高兴异常?

凌逍笑了笑,道:“寒队,狗子,好久不见,你们怎么加入紫凤台了?”

既然显露了身份,他便不再顾虑什么,有话直问。

甚至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在这个每次告别都可能成为永别的混乱世道,故友重逢,不胜欢喜。

“因为她啊!”

阿狗指着江鱼,笑道:“之前还觉得,那些仙宗势力什么的烦死了,可是现在,嗷呜!”

凌逍不禁哑然,看着江鱼。

江鱼沉默片刻,道:“我身上有件至宝,可看穿旁人的真实修为,后来又发现你身上气息有些熟悉,所以试探了一下。”

凌逍恍然大悟。

居然真么简单就定位了自己的身份,这女人,还真是……

慧眼如炬?

不对。

鬼心思多!

他暗戳戳地想着。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江鱼之所以识破他,完全是因为他修炼了黄庭经。

黄庭经已然是紫凤台的一项重要传承,江鱼贵为首席大弟子,不但研究过这门功法,甚至还担任过教习,指点师弟师妹们修行黄庭经,对这门功法的气息,格外熟悉。

因此有至宝相助的她,很快就看出了凌逍修炼黄庭经的痕迹。

可是,这种事她怎好明说?

另一边,凌逍同样心怀鬼胎。

江鱼救过他不止一次,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面了,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忆及此女“有恩必报”的行径,凌逍赶紧把感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免得“打草惊蛇”。

“刚才你们说的,是真的吗?阿文和太叔,真的……”凌逍话锋一转,问。

寒山、阿狗对视一眼,沉默片刻后,苦笑。

“是的,他们死在了萧家手里。”江鱼说。

“不可能吧?我之前遇到过阿文,他加入了幕府。”凌逍皱了皱眉。

“就是因为加入了幕府!兔子,你记得萧玥那女人吧?”阿狗哼了一声。

“萧玥遇刺,阿文正是随行护卫之一,那一行护卫,最后都受到了牵连。太叔为了救饶文,把自己也搭了进去。”寒山低声说。

凌逍张了张口,怔怔望着寒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竟是,如此?

“我们现在去祭奠他们,你也一起来吧,兔子。”江鱼叹息一声,道。

她比寒山、阿狗知道的更多。

当初小队解散后,她便不再佩戴狐狸面具,转而声称把面具送到黑市拍卖掉了。

后来,狐面刺客凶名昭着,令整个北梁国闻刺色变,江鱼理所当然知晓了凌逍的所作所为。

他杀了萧玥。

饶文、太叔明便因此而死。

凌逍为了报仇。

萧家迁怒护卫。

双方都有充足的理由。

又何必再去纠结谁对谁错?

后续的行程,凌逍沉默了很多。

反倒是阿狗,在得知凌逍筑基后,脸色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精英小队仅存四人,只剩他没筑基了!

可恶啊!

不甘心的阿狗,直接在马车上修炼起来。

就在马车驶过一个拐角,眼看中央坊市遥遥在望之际,沉默中的凌逍突然眼中精光暴涨!

“小心!”

话音未落,他已然探出手去,一把揪住阿狗和车夫,身影如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出,刹那间冲破车厢!

几乎在同一瞬间,一道凶狠毒辣的剑光,猛然间从拐角处斩出!

轰!

偌大的马车,顷刻间在剑气之下化作齑粉!

“啊!”

“天哪,怎么回事?!”

热闹非凡的大街,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哭喊、尖叫声不绝于耳。

这里可是凡人居住区,严禁修士争斗的地方啊!

居然有人堂而皇之动手了!

“靠,搞什么?!”

被凌逍揪着的阿狗惊魂未定,目瞪口呆。

那可怜的车夫,更是被直接吓晕了过去。

“还没完呢!”

凌逍随手丢下二人,森然道。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语,那道剑光滴溜溜一转,竟尔直接调头激射而来,幻化为三丈巨剑,狠狠朝凌逍当头斩落!

凌逍嘿了一声,手腕连抖。

砰砰砰……

一秒钟,发出10记劈空掌,重重打在剑上。

饶是那剑来势迅猛,也不禁为之阻塞,剑光颤动,发出轻微的哀鸣声。

同时,旁边一把尺许宽的大刀,携沛然莫御之势横扫而来。

当!

刀剑互斫,那剑哀鸣一声,再也支撑不住,霎时灵光溃灭,“呛啷”一声掉落在地,化为一把凡铁。

黑暗中,隐隐有人闷哼一声。

凌逍霍然转身,神识扫过,却已是空空如也。

寒山、江鱼也做了同样的行为,可是以他们的神识强度,就更不可能发现什么了。

“人跑了。”

江鱼、寒山走上前来。

“筑基修士,只有一人。估计是哪家秘密培养的死士,哼!”江鱼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可恶的家伙,别让狗爷逮到,嗷呜!”阿狗站起身来,义愤填膺。

今天刚入皇都,就遭到了袭击,明显不是个好兆头!

寒山却沉吟道:“按理来说,敌人就算要动手,也不该只有如此声势才对。莫非,不是为我们而来?”

寒山不愧是队长,一下子发现了关键!

车上,可是江鱼!

寻常筑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要杀她,不可能只派一人,更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猖狂地动手!

那么目标,难道是……

江鱼、寒山、阿狗均看向凌逍。

凌逍两手一摊,睁着纯真的眼神,很无辜地道:“你们干什么?啥意思啊?我可是守法公民,从不惹是生非,怎么可能有人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