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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真的不愧为大邺第一繁荣的都城,云瑛都没有想到,原来古代人的商业也是可以做到如此繁盛富足。暮家的马车十分宽大舒适,很是气派,管家听说嫡小姐要外出,直接叫赵棋副将担任护送和车夫,生怕再出闪失让将军怪罪。云瑛坐在车中,鲜嫩白幼的小手撑着小窗,眼神不住的往街市上眺望,遇到不懂的就问跟在车边的秋月。一路过来,甚是热闹。主街道两侧商铺林立,二层三层的建筑居多,五层六层倒是罕有,有酒楼、食肆、酒坊、药铺、银楼、水粉铺子应有尽有。街市人头攒动,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有缠着卖糖人大叔的顽皮孩童,有讨价还价的已婚妇人,还有叫卖吃食的店家小二。街市最前面的广场处,还能看到江湖艺人表演杂耍,或口中吐火,或胸口碎石,或刀尖行走。云瑛在马车上抻着脑袋看着,觉得天都城确实超出她想象的热闹繁荣。

云瑛很想逛逛沿街的商铺,看看能不能买到她需要的东西。下了马车和秋月在热闹的街市上一边逛一边买,一路下来,马车都被塞的快满了。

一瞬间,前面街市的喧闹安静了下来,有护卫甲兵沿路把长街围住。商贩停止了叫卖声,百姓们说话也压低了声音。很快,一队兵马黑压压的快速行来,最前面黑甲步兵,手持军械利刃,快步疾行在最前方,后面跟着骑战马的军士。而赵彦之,就是那个队伍中最醒目的存在。“就是他,那个长得吓人的镇北王回来了,听说这次回来是成亲的。”人群中有人低声议论。“哦,就是他啊,长得好奇怪啊,他的眼睛看起来好凶狠,也不知道是哪家女儿,真是可怜。”“可怜什么,再丑人家也是个皇子,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嘘…别说了,他就快走过来了,议论皇子,是嫌命长吗?”云瑛和秋月被迫挤在人群中,倒是多听到了不少八卦。多亏赵棋副将武艺高强,力气够大,帮二人阻挡了拥挤的人流。

云瑛站在人群中,眺望由远及近的镇北王,也是她未来的夫君。他身形高大魁梧,足足比身侧的副将高出半个身子,黑金铠甲裹身更衬得他健壮无比、勇猛刚强。表情冷肃,面容异域,发色棕黄,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如同猎鹰般犀利。即便站的离他那么远,都能感觉到这个人散发的压迫感。如同命中注定般,遥遥一望,两对目光竟在长街上相遇,云瑛接触到赵彦之的冰冷目光本能畏缩,但很快又迎了上去,这种如同猎物般被盯住的感觉让她觉得紧张,但她想不出要回避他的理由,这是他未来的夫君,她看他最是应当,最是自然。虽然理由充分,可短短几秒,还是有些心悸,他确实很与众不同。

镇北王的黑甲骑兵训练有素,脚程很快,没一会的功夫集市又恢复了刚来时的热闹。云瑛逛累了没心情再逛下去了,拉着秋月准备回府,可是出来逛了那么久,两个姑娘早就疲累,又饿又渴,就想着买些点心糖水回去的路上垫垫。秋月看云瑛实在累的厉害,抢着揽下了去买点心的差事,云瑛看她坚持,便和赵棋回马车等待。可是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还不见秋月回来,天已经快黑了,长街两侧的酒楼开始陆陆续续挂上灯笼,属于烟柳巷的热闹即将来临。云瑛实在是不放心秋月,便让赵棋快去寻人,赵棋犹豫云瑛的人身安全,不肯听从,奈何云瑛坚持,赵棋只能从命。

“别喊!”马车中突然进入一人,蛮力抱住云瑛便栽倒在马车的软坐上,他一只手紧捂住云瑛的嘴不肯放松,另一只胳膊紧紧扣住小女孩的娇软的身躯。云瑛被这人勒得痛的要死,伸手不断掰扯附在她嘴上的手,身体本能的扭动挣扎,奈何力气相差悬殊,敌人纹丝未动。“别动,我不会伤你,姑娘帮在下一个忙…”夜色浓稠,云瑛根本看不清制住他的匪徒的模样,可是他声音轻缓动听,嘴唇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言语,不像威胁,更像是恳求,好似迷惑人心智的妖怪。说一阵轻喘一阵,好像气力接不上了一般,就是钳制她的胳膊丝毫不肯放松。

云瑛觉得自己被他的声音蛊惑,但是更多是出于现代人防身之法,如果被威胁,又无法向他人求救的情况,最好保命的方式就是先顺从匪徒,等待时机。云瑛乖顺的点点头,石砺慢慢的松开附在她嘴上的手,转而箍紧了她纤细的腰肢。

小女孩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才挣扎的太凶,差点憋得晕过去,天已经全黑,车内又没有掌灯,从外面看,好似无人一般。两个互相看不清面容的陌生人如今却以一种及其暧昧的姿势,呆在一处。“你需要我怎么帮你?”云瑛低声问,因为惊吓,声音怯怯的,奶奶的,很是可怜。

“姑娘…可否…行方便,把…我送到…天一药坊?”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喘息粗重。石砺头上不断地涌着汗,如果有光,云瑛一定会看到他已经胀红的面颊和充血的眸子。她能感觉到抱着她的这具身体不停的颤动,好像忍耐着极大的苦楚。但是除了控制她之外,这个人没对她做出任何无理轻薄的行径,腰间的手怕碰到她竟然攥着拳。“可以的,我的副将和婢女还没回来,我不会驾马车。”小女孩细弱蚊蝇,可怜委屈至极。“小姐,小姐,我们回来了,都怪我走迷了路。”云瑛听见了秋月的声音。石砺再次捂住了小姑娘的嘴,云瑛吃痛,感觉脸都被他捏变形了。“小姐,小姐你在车里吗?怎么不把灯点上?”秋月疑惑正要推门,石砺发狠似的搂抱住少女的腰身,云瑛感觉快要呼吸不了了,怀中女孩乖顺点头示意他松手。“不用开灯啊,快些走吧,我有些困呢,正想睡一会呢。”云瑛强装镇定,把秋月堵在了马车之外,云瑛不敢冒险,生怕惊动了马车中的匪子,大家都要遭殃。“去趟天一药坊吧,我还有些着急要买的药材,到了叫我。”云瑛继续对赵棋说。“好的小姐。”赵棋应声驱车就走。

箍在腰间的手慢慢放松了些,男人没再言语,只是靠着云瑛的身体汗如雨下,抖得厉害,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湿润,他呼吸断断续续,好似受了很重的伤。“停车,车里何人?”街上不知何时窜出一批家丁打扮的粗鲁之人,凡是马车或是能够藏下人的物件都要搜查,他们手持长棍,如同地痞恶霸,遇到不肯配合的竟敢强行检查,天都城中不知是谁家能如此大胆。“放肆!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暮府的车驾也是尔等敢拦的!”赵棋是暮言的得力副将,高大威猛,战场上更是能以一敌十的好手,战功无数,深受信中。赵棋掏出暮家军令牌,威慑这群爪牙。“管你是什么狗屁暮府,我家主子丢了很重要的东西,你如此阻拦,那个小贼定是藏在你的车里。”家丁口出恶言,赵棋直接拔刃相对。“别动怒,这位将军!”金烜看似劝阻,实则纠缠,看样子他这就是这群恶霸的主子了。此人大眼大耳,鼻梁高耸,身形高大,虽是一身大邺汉人的打扮,说着还算流利的汉话,赵棋一眼便认出这是金国人,警惕的持刀护卫。“这位将军别紧张,我只是想找回我丢失的东西,将军这里如若没有,我们看上一看大家都方便。”说完便示意手下偷袭赵棋。金烜目光凶狠危险,慢步移到马车窗下,伸手便要去拉开车窗。秋月大声呵斥:“不可,我家小姐还未出阁,怎能容得你们肆意窥视。”秋月上手去拦截金烜,奈何身躯太小,直接被推到一边。赵棋正在和金烜的家丁缠斗开来,来不及阻拦金烜。云瑛听着外面的打斗声,想着自己不出面是不行了。

车中男子撑着最后的力气控制着云瑛,云瑛轻拍他示意让他松开箍着腰的胳膊,石砺实在无力再做抵抗,尽人事,听天命吧,他只能赌她会救他了。

云瑛把男子扶躺于马车地面,又用今日买的布匹毡毯将他压住,外表看来那就是一堆物件。强装着镇定推开了小窗,借着街市的灯光,两对目光相撞,金烜准备开窗的手瞬间停在云瑛的面前。男人一个怔楞,车中女子貌若神女,不染纤尘,即便灯光晦暗,也难掩其容貌光华。“车中只我一人,不知你要找谁?”云瑛语气冰冷,但在金烜耳中,女子声音竟然比最好听的莺儿的啼叫声更动人心弦。赵棋解决了那些家丁,飞身直逼金烜。金烜被逼退后,连声道歉“有小贼偷走了在下十分重要之物,还望小姐谅解,还请小姐留下芳名,他日必当登门道歉。”只那一眼,金烜便在心中盘算如何能得到如此美人。“查完还不快滚!我们小姐是暮府嫡小姐,未来的镇北王王妃,岂容你们放肆!”赵棋怒斥。金烜隐隐坏笑,镇北王王妃?那以后说不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呢。

金烜走后,云瑛忙着把车上的匪子从东西里面拔出来,她实在是怕他死在这里,检查了一下,还有鼻息。他到底偷了什么能让那群人如此不计代价大张旗鼓的搜查?可是比起刚才那个不怀好意看他之人,还有那群匪徒般的家丁,她直觉车里这个人未必是个坏的。三个人快马赶到天一药坊,云瑛下车在药材铺里面转了又转,搞得秋月也是迷糊,竟不知道小姐要买些什么。云瑛真的吓到了,她才穿越过来第二天,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只能靠着重复性的动作压制自己的不安与害怕。又让大夫给自己号脉开药,拖延了多半个时辰才敢回马车。

回去的时候,车上的人已经不见踪影。云瑛终于放下心中惊恐,抱着车里面新买的棉花软垫,脸埋在里面,大口的喘着粗气。还好,逃过一劫,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