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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云瑛轻声回应,她回望赵彦之一直盯着他的琥珀色眸子,幽深似海,他仿佛入定般,皱着眉头似看她,又似透过她在想旁的。云瑛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拿掉缠裹在身上的被子,缓步去衣架那里取来早上他借给她的披风。

“王爷,您的披风,多谢。”云瑛双手将披风送与男人面前,他只是瞧了一眼,并未说话。

……

云瑛见他不说话,也不肯动手接下,心里有些着急,他身量高长,披风用料扎实,很是厚重,她端举的胳膊有些发酸,将要放下,对面的男人却稳稳扶住了她的胳膊。

“帮我穿。”男人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蹙着眉心好似还在想事情的模样。他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劝阻他,不要对面前的这个姑娘太过上心,不会有好结果的,只是个漂亮女人而已,何须让自己如此担忧挂记,又许是早早享用了,心中的欲念得以纾解便不会对她再执着了……

身处刀锋血海的男子何能有情!有情便有了牵挂和弱点,便再也不敢拼劲全力的去搏命拼杀!便再也不是百战不屈,铜身铁腕的北疆战神!

“啊?哦…行吧。”云瑛看他刚才一直在愣神,想着或许他是担心这次战事吧,帮他披上吧,也不费事。

女孩身量娇小,将到男人胸口,她绕到男人身后,踮起脚尖将披风轻柔披拂在男人宽阔结实的肩膀之上,又绕回到他胸前,柔夷轻握系带,玉白的手指灵活绕转的打着节扣,她轻轻拂过男人正面肩头上的褶皱,抬头望他。

“好了。”云瑛仰着纯稚的小脸,杏眸皓面,鸦丝如瀑,齐胸的寝衣恰到好处的露出她嫩白纤细的脖颈和那一对我见犹怜的锁骨窝。她从身前绕到身后,又从身后环至身前,赵彦之的鼻腔、脑海萦绕的全是她发间淡淡的幽香,她好似编织了一张浓情蜜意的粘网,一前一后将他环绕其中,让他不能也不想挣脱。

“王爷……”云瑛见他还是不动,眼神深邃不知道在考虑什么,又轻声唤他。

“月信可来过了?”赵彦之声音暗哑低沉,望着云瑛的目光幽深中隐隐蕴藏着不易察觉的灼热火光。

“…没……没有……”云瑛乍然听见这话觉得惊讶,后又觉得十分难堪,这是什么意思,男人散了两个通房,这是寂寞的孤枕难眠了?云瑛羞恼咬唇,眉头轻蹙,心中有些不适。

“军医给你调换了药方,于你身体补养有益,要记得按时吃。我…我…”赵彦之很想说,我想抱抱你,更想托你到榻上耳鬓厮磨诉说心中烦扰,又或者什么都不做,只单单拥你在臂弯中静静安躺一会……可看见云瑛一脸戒备的神色,直觉刚才问那话已经惹她不快了,便什么动作也不敢再有了。

“走了!”赵彦之心头失落,这份感情好似一直都是他一厢情愿,这丫头对自己果真一点男女心意也无的,可即便她对他的试探态度如此疏离厌烦,他依旧在意她的感受,不愿她心中哪怕会有一点点的不悦,比起心中的失意烦恼更多的是自鄙嘲讽…他不想再做停留,回身离开。

云瑛这夜因赵彦之的话烦心到失眠,他那个问题究竟是哪个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烦!太烦了!

第二日云瑛顶着熊猫眼用早膳。

“王妃,可是昨夜不舒服了?”秋月瞧她一脸倦色,眼眶青的厉害,担心的探了探云瑛的额头,好在没发烧。

“秋月,我好像有段日子没闹病了。”云瑛张大嘴巴打了个哈切,愣愣的神情望着秋月说话。

“王妃的身子有王爷的军医悉心照看,自然会越来越好。”秋月笑着说,想想也是,自从到了襄城,云瑛便是一次弱症也没发过,军医三不五时的就来请一次脉,药方时有调整,小姐在王府吃得好睡得香,王爷对小姐更是护爱有加,身子比在天都城的时候好多了。

“军医的药先停了吧。”云瑛交代。她一想到昨夜赵彦之问她月信的事情,又叮嘱让她好好吃药,她心里便觉得这药许是催发身体之物,她不敢再喝。

“这是为何啊?这药喝得好好的怎就要停了!是哪里不舒服吗?”秋月有些着急担心。

“嗯,先不喝这药了,下次我再问军医寻个更温和些的。”云瑛恹恹的说。

“那我这就派人去军营请人。”秋月听云瑛说身子不舒服,想着快去请军医来看。

“不用了,他们许是出城了,不急呢,不喝那药我就好多了。”云瑛心中已然觉得军医不可信,她现在很想知道她喝的药到底会给自己的身体带来哪些影响。

“去唤赵棋过来吧,今日想出去一趟。”云瑛交代秋月。她急着想拿军医开的药方去坊市的医馆问下作用。

“王妃,今日一早赵将军还有其他暮家军全都搬回外院驻守了,说是得了王爷令,最近要守在府里面,我这就去唤他过来。”秋月说。

“这样啊…那不必了,改天吧。”云瑛突然想起来昨日那男人嘱咐她最近尽量不要出门,联想到他留下的黑甲卫,又把暮家军调回外院,怕是襄城要生乱,今日还是先探探消息再说。

“去唤戴路到正厅吧,我有事问他。”云瑛想知道到底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战事严峻,她得提前做好带着大家跑路的准备,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消息获取的格外滞后,她现在便如同睁眼瞎似的,只能窝在王府里面,太被动了。

……

“拜见王妃,王妃安好。”戴路恭敬拜见。

“别客气,坐吧。问你点事。”云瑛说。

“王妃请说。”戴路并未去坐,依然站着回话。

“外面是要打仗了吗?为何府兵加了那么多?”云瑛仔细询问。

“王妃宽心,黑甲卫勇猛,暮家军善战,定能保护王府周全。”戴路安慰。

“是金国的大王子杀了乌部唯一继承人,是乌部族长的小孙子,现在乌部的将领率十万精兵,围困大王子领地,誓要绞杀金国大王子一脉,为乌部小王子报仇。”戴路说。

“那是还挺严重的。”云瑛眉头轻皱喃喃说道,来北疆之前她也稍稍了解了一下北疆番邦部族的情况。金国是北疆番邦第一大国,胜在人多马壮,心狠手黑,是吞并草原小部落,抢占人马首当其冲的恶霸国。乌部早期虽不及金国兵马强势,是爱好和平的部族,他们的族长带着他们的族人数次迁徙,成功躲避了金国的侵占,保存了大部分人口势力,他们深受汉文化影响,学习汉话、耕种、纺织,与大邺人通婚通商,前期积累财富,后又购置兵马占据了乌水河畔水草丰盈的地带,是个钱银粮草富庶的部族,也是金国最想要吞食却无法轻易吃下的肥肉。

一个向来主张和平的部族,若不是被触到了绝对的软肋,定然不会兴起杀戮。唯一的后代被残杀,唯一的希望被毁灭,乌部的老族长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换做任何人也会想要将害命之人千刀万剐来告慰亲族亡灵。

怪不得赵彦之昨夜心事重重,如若打起来确实是一场大恶战,金国和乌部皆为草原大部,虽说乌部是要绞杀大王子一脉,并未言明是要与整个大金为敌,但金国可汗向来对这几个无能的儿孙照护有加,恐怕不会坐视不理,一旦乌部和金国全面开战,草原怕是要生灵涂炭,百里浮尸。而襄城作为北疆边境第一要塞,必然会受到数量巨大的流民和逃兵的冲击,到时城内必将充斥着饥饿、疾病、混乱甚至杀戮,云瑛的现在光想想已经觉得脊背发凉。

“王妃请放心,王爷留下的黑甲卫是镇北军营中精锐中的精锐,单人可顶十人不止,且每日皆有前方斥候飞鸽传信,稍有异动我们便带王妃撤离襄城,定能确保王妃安然无虞。”戴路见云瑛迟迟不说话,好似吓坏了,他知道小王妃身子不好,若是被他的话吓病了,王爷不得打死自己。

“嗯,我知晓了,多谢将军。”云瑛客气的说。

“王妃莫要和属下客气,属下告退。”戴路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