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渤的回来，代表着大明最大的打脸事件就要诞生。
常继祖自然不会错过这样见证历史的事情，对于安南，他一直有着自己的计划，既然朱棣不让他管红阳宗的事情，那自己刚好可以抽身来做安南的谋划。
“臣弟晚上一定到！”
朱高炽见常继祖答应，这才满意。
等出了皇宫之后，两人分手，常继祖回到东厂衙门，直接将张輗和陈昭叫了来。
这两人现在一人指挥白虎卫，一人指挥朱雀卫，都是常继祖得力的属下。
“属下见过厂督。”
两人来的很快，没过多久就到了东厂衙门正堂。
见过常继祖之后，两人束手立在两边，等候常继祖的吩咐。
现在常继祖在东厂中的威信越来越高，就连徐钦见到常继祖都还谨守下官之礼，更何况张輗和陈昭。
“叫你们来，是有事情要交代你们。”
“厂督请吩咐。”
“听说了出使安南的行人司行人杨渤回来的消息吗？”
张輗和陈昭对视一眼，有些疑惑。
“厂督，这个消息到是已经听说了，只是厂督问这个作甚？”
张輗索性直接发问。
常继祖却没有回答张輗的问题，而是想了想才说道。
“你们两人，从今天开始，就将白虎卫和朱雀卫给本督撒出去，专门盯紧从南边来的人，特备是从云南、两广过来的，无论是商人还是官员，又或者是使团，都给本督盯紧了，若是发现可疑人物，立刻报本督知道！”
张輗和陈昭赶紧应下。
陈昭和张輗一样，一头雾水。
“厂督，从云南来的人不少，厂督屎要我等盯什么，还请厂督明示！”
这个问题得先问清楚，免得回头耽误了常继祖的事情。
对于陈昭的问题，常继祖却不好给出一个准确的说法。
他前世看过的史书上记载，所是杨渤回来之后不久，就有占城使者带着安南陈朝的后裔陈天平来到应天府，向朱棣哭诉陈氏之厄，顺便把朱棣的脸打的啪啪的。
可也有史书记载是陈天平找到了大明官员，大明官员护送陈天平到的应天。
而且对陈天平的身份也颇多说法，有说他是陈氏王子、陈氏私生子的，也有说他其实不是陈氏之子，只是陈氏的仆人，扮做陈氏之子而已。
历史上的东西大都是这样朴素迷离，常继祖现在也无法判定哪一种说法是正确的，自然也没有办法回答陈昭的问题。
他低头沉吟了一阵，才抬起头来。
“陈昭，本督也不知道具体你们要查一些啥，反正就是从云南和两广来的人都给我盯紧了，特别是那种行迹诡秘，畏头畏尾的尤其要注意。”
听了常继祖这话，张輗和陈昭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合着你让我们去盯人，自己都不知道要盯谁？这活儿怎么干？
但是常继祖既然吩咐了下来，两人也不敢拒绝，只能领命出去安排。
常继祖待两人走后，又把李淇叫了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听完之后，李淇大骇：“厂督，你这是要干啥？莫不是……”
李淇话没说完，常继祖就知道了他的意思，赶紧说道。
“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安排，放心，我可没有谋逆的意思！我只是未雨绸缪而已！”
李淇心里却怎么样也无法平静，刚才常继祖交代他，青龙山火器工坊出产的火器弹药全数截留，不能再供应神机营。
且不说这批武器弹药的钱是人家陛下亲批的，单说这么多的武器弹药都截留在东厂手上，你要说常继祖没有谋反之心，李淇第一个就不相信，平白无故的，留这么多弹药在手上做啥？
常继祖也不解释，只是交代这事李淇暂时不要声张，过几天自然会有说法。
李谱心里琢磨不透，回到曹国公府之后，就向李景隆说了这事。
李景隆听完，也有些迷惑，却对李淇说道。
“常继祖是不会谋反的！就算要谋反，他又哪里来的实力呢？就靠东厂的那几千人？就算加上东厂的蹈海卫，他也不会是大明官兵的对手，这一点，常继祖不可能不清楚！”
“而且他的手下大都是朝廷勋贵之后，谁会傻到跟他一起谋逆？伱掌管着东厂的钱粮，可以说是他常继祖的心腹，你都不愿跟着他，那你以为徐钦、张輗、陈昭他们会跟着常继祖走这条不归路吗？”
“可是爹！若是他没有此意，为何要截留下这么多的火器弹药？”李淇不解的就是这个事情。
李景隆低头想了想：“最近东厂有什么事？”
李淇想了一会儿才说道：“除了冯开远一案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事！对了，刚才张輗和陈昭说奉了厂督之命，要他们带着白虎和朱雀两卫，盯紧从云南和两广到应天来的人！会不会跟此事有关？”
“云南和两广？”李景隆愣了一下：“云南是沐家的地盘，两广之地也都是陛下的心腹坐镇，他盯着从哪里来的人作甚？又截留了如此多的火器弹药，莫不是西南要出事情？”
李景隆果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纨绔，他几乎瞬间就猜到了火器这事与派出两卫盯紧两地来人之事有关系。
只是他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李景隆沉吟了一阵，交代李淇。
“淇儿，我观常继祖行事缜密，谋定而后动，却不是要谋逆之辈，这次八成是他猜到了西南会出事情，才会让你如此做！虽然我不知道西南到底会出什么事，但是我却知道，常继祖连私自截留火器弹药这样的事都敢做，西南之事绝对小不了！”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完全服从常继祖的安排，他让你干啥你就干啥，说不定，你还能跟苏州之战一样，捞上一份不小的功劳！”
李淇一愣：“爹，你是说他又要带兵？”
李景隆笑了：“谁知道呢？但是不管是不是带兵，又或者西南是否出事，都跟咱们李家没有关系，若是常继祖疯了，要行谋逆之事，大不了你再戴罪立功就是！”
戴罪立功这事可是李家家传的手段，不然李景隆也不会临阵倒戈，延续富贵。
李淇对李景隆的说法到是很认同。
“爹教训的事，儿子明白了！儿子这就去按常继祖的安排办差！”
李淇走后，李景隆却摊开了一份大明环宇图，看着西南怔怔出神。
“西南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