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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骂我”胡千屿一声低吼,于洋停住了脚步,脸上满是惧意。

“有种你冲我自己来。”于洋暗道。于洋不怕自己挨打,他怕连累自己的兄弟,然而这种连累在行伍里经常发生,不知道今天------于洋对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十分懊悔。

“害怕了?逗你玩呢!不过你要记住,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胡千屿拍了拍于洋的肩膀。

“走,该去交接了,别让兄弟们等急了。”

操场上。

吴国龙和屁股还有一个年轻的军人正站在食堂的门口,好像正在聊着什么------

“老大好。”看千屿走了过来三人紧跑几步,给胡千屿敬了标准的军礼。

胡千屿摆摆手对着那年轻人说道:“免了。老六,都到了吗?”

“到了,人员设备基本到齐,其他的已经在路上。”那年轻的军人叫老六。

胡千屿转回头看向身后的于洋:“于班长,把钥匙交给老六,然后回去继续休息。”

“是。”于洋交接完钥匙,用着行伍里最标准的跑步姿势和路线向着炊事班的宿舍跑去。

千屿看着于洋的背影开心的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这小子是不是被我整木了?

“原有炊事设备一律拆除、封存。新设备立即安装使用,马上开始给我准备大餐,我要让他们看看真正的伙食标准。”千屿见到老六异常兴奋,“一定要给哥长脸,知道吗?一定要长脸。”

“是,老大,您就放心吧,保您满意。”说完老六敬了个军礼转身去招呼车里的其他人。

千屿挺了挺胸又看了看满载的军车:“国龙、屁股,立即清点物资,准备六点三十分进行发放,找刘排长他们三个配合你们。”

“是,保证完成任务。”吴国龙和屁股对着千屿的背影敬了个军礼。

时间很快,早晨六点,太阳刚刚升起,起床哨准时响起。

“所有人员下楼集合。”一排长刘殿勋的声音回响在楼道内。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所有的战士整齐的站在操场上。这速度还不赖,千屿满意的点了点头。

“报告连长,全连人员集合完毕,应到一百三十二人,实到?”刘排长看了看旗杆下绑着的朱男二。

千屿对着刘排长摆了摆手:“入列,从今天起再报人数的时候就是一百三十一人。”

“少报的那一个是谁?”战士们心里越发没底儿,少报就是不存在------

“还用问当然是胡千屿,他是别人的老大和咱们没关系。”有人小声解释到。

“战友们!昨天我刚刚回来又接了新职本是件万分高兴的事儿,可是偏偏有人不让我高兴,说要用屁股坐死我。我千辛万苦的给你们加薪进爵你们就是这样对我吗?说这话大家应该知道是谁了吧?昨天晚上的一切大家应该谢谢我们的木头班长,是他让我看到了各位的潜力,你们的未来是光明的,当然了功劳不止是木头一个人的,还有说梦话祝福我的人”说完千屿看了一眼郭洪亮。

“这锅我可不背,我肯定没说,可是说没说梦话谁知道呢?昨天睡的太沉了。”郭洪亮一脸愁容。

高斌却是高兴的一b,有人给哥背锅了。

“提醒各位做梦也小心点,小心连累了别人。”说完千屿手指化枪眯着眼对着队列里的战士们连开了三枪,目标是高斌。

“吴国龙,刘排长,组织发放物资。三十分钟内发放完毕、换装、洗漱、打扫卫生、操场列队集合。”说完千屿向着操场中心走去,走了几步千屿回过头看了一眼屁股。

“老大你的墨镜。”说完屁股把刚从衣兜里拿出的墨镜递给了千屿。

千屿接过了墨镜上去踹了屁股一脚,“下回再敢偷我镜子我踹死你。”

“我那个不是摔断腿了吗?看你不在我就借几天。”屁股那张大脸带着腼腆的笑意,这一笑那绝对是倾国倾城,倾的胃都开始翻江倒海。

千屿冰着脸说道:“滚,赶紧给我滚,我看你笑的恶心,这次的备装里有多余的了,去找国龙要一个去。”

“得令。”屁股那脸笑的向灿烂的山花儿一样,奔着国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吴国龙和刘排长对着每一个领着物资的战友重复着:“行军毛毯,带加热及制冷功能睡袋各一个,作战服三套,作战靴三双,头盔一个,墨镜一个,作战腰带一条,毛巾三条,脸盆一个-----”

“太爽了,以前就只听说过,现在居然真的有了,掐我一下看看是做梦不?”人群里大家窃窃私语着,战士们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把嘴都给我闭上,一群土老帽!以后每个月都发。”吴国龙狠狠的说了一句。

人群里瞬间没有了声音。

“什么每个月都发,不是听错了吧?”

“衣服不是三年两件吗,鞋也------”

“快看快看,我们的衣服和鞋子跟刘排长他们的是一样的质地,我靠真是做梦了。”

六点三十分。

一百多人的队伍整齐的站在操场上,面朝着初升的太阳,那阳光晃的战士们只能眯着双眼。

“嗯,还不错,过新年穿新衣,穿上新衣还有点人模狗样了。怎么样?昨天晚上睡的一定都很香吧,看看脸都不洗魂儿画魂儿的。哎啊!怎么看着都像熊猫呢,我这人能力还是挺强的吧!啊?一个晚上老子就把你们变成国宝了,哈哈哈哈!看来我还得继续努力啊--------”千屿不停的在表白着自己。当然了人一高兴就得唱两句,尤其是千屿。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老子给大家唱一个:

在山的那边儿海得那边有一片大深林,

里面住着一群黑精灵,

他们活泼又聪明,

他们调皮有能力,

我是小熊杰里米,

聪明能干又伶俐又会唱来又会跳,

做梦的时候有人送个小魔哨,

吹起来都来米发瘦拉稀

--------

队列里战士们的胃猛的一紧,“我靠啊!老天爷在哪儿弄来的这个煞b,唱歌都要人命。”我呸、无数个虔诚的念头在祝福着千胡屿——我们愿你一辈子找不着老婆,原你一辈子能闭上那张臭嘴,胡千屿要是知道刚刚积攒起来的一点威望碎了一地估计后悔死。

“今天,我让大家对着太阳站着就是让你们感受到她的温暖,把你们的眼睛都给我睁开,闭着眼能开枪吗?训练会在每时每刻进行,你们不是和我说羡慕那些特种兵吗?我们的国宝五彩神牛都被你们吹上了天,你们说你们如果有了那些装备肯定比那些特种兵们强,这次我就是圆各位梦的。为了你们我在军部那些大佬们面前费尽了口舌,嘴唇都磨薄了半公分,终于给你们争取来了这次机会,你们得谢谢我。饭前一首歌的传统你们没忘记吧?”千屿对着队列问道。“没忘。”队列里稀稀拉拉、微微弱弱的回答着。

千屿十分不满意:“大点声,我没听清,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没忘。”这次声音够大,战士们扯着脖子喊道,那还是人声吗?简直就是破锣。

“好,这才是个爷们”千屿对这一声十分满意。

“郑排长,起个头儿。饭前一只歌儿,传统不能丢。来个流行一点的,就德华大哥的《谢谢你的爱》。你们对我的感激要时刻挂在口头上,要让我听得见,知道吗?做人成功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学会溜须拍马屁,而且要拍的响拍到明面上,这样人家才会记住你。”说完千屿把竖起的耳朵递向了队列的方向,可能耳朵有点背,手还还放到了耳朵上做成了个喇叭形,准备听拍马屁。

“我这思想教育工作,杠杠的。”胡千屿偷偷给自己竖了大拇指。

“咱们老大什么时候这么犯贱过,太叫人恶心了。”说完屁股和吴国龙转身跑去了墙角儿,在那儿用手故意扣着喉咙------

千屿转过身看向他俩的时候,他们俩站的笔直。

“活腻了是不?啊?晒脸了?”千屿斜瞪着眼冷冷的看着他们。这俩人没吱声,就那么笔直的站着。

“不要问我一生曾经爱过多少人,你不懂我伤有多深------”破锣般的声音回荡在操场上,墙外草丛里,大树上的鸟儿和小动物以逃命般的速度消失不见了,老远儿的狼群从今天起换了领地。人家都说歌儿唱的不好能把狼招来,他们达到了巅峰,把狼都吓跑了。

“你们唱的这歌儿是想要我命的节奏吗?好,君子报仇十年据说不晚啊?我报仇,就今天。什么满汉全席,烧刀子老酒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呵呵、呵呵、呵呵!”千屿不怀好意的在队列前怪笑着。

随着胡千屿的怪笑,歌声戛然而止,队列变得一片寂静。战士们的脸阴晴不定,谁也不知道这货要搞什么幺蛾子。

笑了几句千屿往队列一旁让了几步,随后弯腰像一名古装剧里的店小二一样说到:“刘排长带队,往里请啊,小的我请各位大爷吃大餐了喽!啊对,还有不醉不归哦!”

酒这东西每个当兵的可能都会喜欢,尤其是三连的兵。酒不烈不喜欢,菜可以没有,酒不能少。

每每提到喝酒每个人的嘴里都像酿了蜜一样,看到酒更是心花怒放。这只是因为他们知道醒着既是心死,醉着才是心活。

梦想与现实之间的失落,唯有在一醉之中才那找回雄心壮志的自己。大吼大叫中才能唤醒那日渐消极的内心,无数的失望只能在醉梦中被驱赶,只有醉了才能袒露真正的自己,让别人看到自己存在的意义,让自己再次看到生活的目标。有一句诗怎么说来着?好像是:‘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却还活着’,三连的兵只能在酒里活、醉里生。

看着千屿那无比欠揍的表情,战士们的心猛的一沉。不对,应该是战士们的心开始猛烈的一颤,有人停住了脚步,那是打心里发出的惧怕,没经过高强度训练的战士们被昨天晚上的开胃菜吓到了。

鸿门宴的故事谁都听过,战士们害怕千屿再弄出个什么钢筋头蘸酱油的硬菜。“我这尿好像又有点要憋不住”郭洪亮又看向高斌。本来领完新备装的美好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淡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坏?到底想干什么?三连的战士们懵了。

“鸡蛋里挑骨头谁都会,立个下马威谁都理解,无非就是让大家认可你是大马吗?说就行了啊!”

“一个连队就一个大马这谁都懂,尤其是那边还有三十个荷枪实弹的狗腿子,换谁也不敢炸毛啊?”

“这喝酒是三连无比认真的事儿啊?雷打不动不能玩儿心眼儿的。你今天怎么还带玩死人的节奏呢?咱们三连从来没这个传统啊?”本来在连队里笑呵呵的千屿现在在他们眼中就是死神、是畜生、是个损犊子玩儿愣,战士们的心里早已形成无比的默契经der兵联合参谋总部研究决定——立马儿掐死他让他立地成神。

孟红兵大眼一瞪,深深的唉一声!“别幻想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子一生怕过谁,刀山火海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闯了”

郑延林小脸儿一直在哆嗦。“哎!官大一级压死人,你小子不是当初的人畜无害了啊!当初我怎么就没想办法坑死你呢?

千屿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可以说是命令,别管是什么语调和表达方式。没办法啊!谁让他升官了呢。

木头?死都不怕还怕啥,“老子认命了,还管他什么酒,是烈酒就行”毕竟空气中早已经飘来了浓烈的酒香,这货的哈喇子都淌出来了。

刘排长?玩儿围棋的人,还能没点儿小智商吗?小鼻子抽抽搭搭,哎呀,空气里真有酒香,长出一口气小手儿一挥:“二班先进,这可是胡千屿当初的班------”

刘迎宾心里一慌,看了眼,眼神明显透着胆怯。“胡千屿,老子等你这个位置等了好几年,等是等到了,可却等到了个先送命的好差事儿,好光儿是一点儿都没借着着罪第一个!”

千屿一眼就看出他的小心思,只是对他很正经的一笑“怎么信不过我?”

刘迎宾心一横“好歹一个屋里住三年了,老子的火腿肠还有奶粉他没少吃,我就不信这么多年老子没喂熟你------”

每个人都在脑补食堂内即将发生的各种场面。刘迎宾作为冤死鬼只能长出一口气算是壮了狗胆,挺挺胸打头走进了食堂。

其他战士们见刘迎宾消失不见,只好怀着忐忑的心也陆续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