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吹过的牛皮不能收回
“这里是幻觉！！”
何慕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是漫天星河中那轮耀眼的圆月，旁边的篝火在她完美的脸上染上橘红，那对黑色的眼睛警惕地扫视四周后，才慢慢放松下来。
“幻觉么。”
耳边是野外蛐蛐的交响曲，还有柴火燃烧的啪啦声，注视着扭曲的火焰许久，何慕坚定眼神，慢慢把手伸到火焰之中灼烧。
白烟升起，神经开始收缩。
她收回变黑的手看了看，呵了一声，低下头任由长发垂落，“我真是疯了。”
一个人的声音在野外显得格外突兀，漆黑的影子拉长，落在后面的皮卡车上。
何慕一身迷彩服打扮，似乎真的在荒野求生。
“曲云，杰西死的时候，你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她看向旁边的一个头颅，侧耳听了一会儿，了然道：“哦，也是这样吗。”
“天都黑了，妈，我这就做饭，野营嘛，肯定要亲力亲为啊。唉，要是小米在，哦，他可不会做饭。”
阴影中的头颅沉默地注视着女人，何慕从皮卡车的货箱里面拿出一个锅，寻找食物的时候，从一个袋子里面拿到一张纸。
【sss级通缉犯，何慕——全球通缉令】
抿了抿唇，把通缉令揉成一团，何慕看着天上的圆月，“斯佩格沃，你的传教士死了，怎么没见你有反应？”
“......”
月亮好似死了一般，她自言自语道：“要去一趟新西兰，我要搞清楚这力量的源泉，神么，七罪只剩我一个了，石环还会出现吗，神可以复活廖小米吗？”
疑问困扰着她，也激励着她，火焰将水沸腾，倒入面条，便是今天的晚饭。
煮好后，一口咬下去，面条的柔软跟温度是那么真实，跟她心中的悲伤一样，不可能是幻觉。
“何向阳......何向阳......你别吃草了！”熟悉的声音从看不清的远方传来。
又来了，幻觉......
————
野外，树林的某处，傅舟靠在树上，齐肩的灰绿色头发遮住一半脸，挺立的一对划出一道弧线，她侧眼看着空地上的四人说道。
“完成了。”
累死了，维持一个超凡者的幻觉比一千个人还难，早知道就不吹牛说可以维持一星期了。
她把目光从百米外的何慕身上移开，道：“可以走了。”
多亏了这个自称神使的男生，大传送术就是方便。
那道小小的身影道：“不出手吗，杀了他们。”
“不用。”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廖小米是万恶之源，他不多搞出点那种鬼东西，怎么能彰显我们的重要性呢？
等到人类们苟延残喘，就是我们真正露面的时候了。
“......”
姚泓目光复杂地这个女人，总感觉她在心里说了很多话的样子，应该是错觉吧。
他需要等待吗......
会死多少人呢，人死了，谁来建设社会？
他希望可以驱魔，可以帮助别人，但这个女人却不让他出手。
一个女人，竟然这么嚣张的指示自己，真以为长得高就是老大了吗。
“走了。”他说。
姚泓本想按住对方的手臂，没想到那只大手直接抓住了他的小手，对方却没有丝毫察觉，目视前方，没有说话。
还是个没有边界感，努力圆自己吹的牛皮的大婶，比起穆薇......呸！想她干什么，动不动就脸红的女人，是男孩子吗？
那个女人已经被伤了脑袋，就算能醒也是个傻子了，嗯，不认识！
瞬间，两人便从树林回到办公室，姚泓立刻闻到了一股香水味，站在原地等了几秒，眼神逐渐变得不爽起来。
这个大婶坐下后只是舒爽地叹息，完全没有动作的意思。
傅舟是一个成熟的御姐，身材比起何慕也是不遑多让，不过非常瘦，脸上都没有多少肉，偏偏有一种神秘的气质。
不过这人年纪已经二十有八，是个十足的剩女
看行为就知道了，肯定是个没有男人缘的家伙，毕竟谁会喜欢头发带绿的女人呢。
充满恶意地猜想着对方的缺陷，姚泓用手指点了点桌子，拉长音调道：“大婶，钱呐——”
差点忘了，来回一趟五十，给他五十一吧。
傅舟从抽屉里面拿出残破的现金递过去，看着正太小心翼翼地收好，眼中闪过一抹思索，张口道：“缺钱的话，可以来我公司打工。”
“不用了，我还有大事要做呢，就这样，走了。”
待正太消失后，傅舟打开电脑，扫了一圈新闻，铺天盖地的却只有酒店外的照片，看来是没有媒体潜入现场，但网民们依旧热烈地讨论着这次婚礼。
没人的时候，她喜欢自言自语道：“不愧是我，没有一个人察觉出异常。”
突然电脑音箱传出机械音：“你是很厉害，但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我们应该可以平等交流吧。”
平等交流？
傅舟眼中闪过不屑，“无话可说。”
“你告诉我怎么成为超凡者，我就不把现场视频发出去。”
“我拒绝。”
早知道就不应该把那个女人放走，但那些视频威胁不到她，“我有一千副面孔。”
“哦，那我拿个情报跟你换吧。”
天机云淡风轻道，“你有一个朋友，或者说敌人叫聂颖是吧，她已经死了三年......”
“闭嘴！”
“别急嘛，你的动作我最近了解过来，随便找个人，把他困入幻觉中，而那个幻觉则是你想象的聂颖的记忆，你让人们一遍遍经历她的生活，直到他们认为自己就是聂颖，这样，她就以另一种形式复活了。”
天机啧啧道：“缺点在于，你终究没有体验过聂颖的一生，所以出来的聂颖，都是残次品。”
“你想说什么。”
“聂颖，她的尸体还在吧。傅氏集团，一直以冬眠技术为核心进行研发，现在已经可以把人冬眠十年了，是个有悠久历史的集团。”
“又怎么样。”
尸体没有灵魂，也不会恢复心跳。想到这点，傅舟冰冷的表情出现了一抹失落。
她对聂颖的感情比数学题还要复杂，无法从中捋出一道明确的情感。
“但是她的大脑在啊！”
黑客的声音突然亢奋起来，“呐，你看，婚礼上那个叫王纤的人可以夺走人的记忆吧，只要你让王纤动手，就可以从尸体上获得她完整的一生，也就能复活她了！”
傅舟猛地睁大眼睛，一种失坠感猛然出现，她看到记忆中，那个打扮成小丑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
那个夜晚，她拿着小刀抵在自己的脸上，笑的疯狂，“今天没怎么看你笑，是不开心吗？”
“小傅，我好想每天都看见你的笑，答应我，不要让我动手，好吗？”
傅舟的嘴角抽动起来，最后溃散的眼神恢复如初，道：“情报没用。”
这也不是什么有用的情报，她迟早会知道的。”
天机说：“是吗，真是贪心的女人啊。”
他说：“那你应该了解过霓虹的中野集团，那里有着完整的克隆人技术。去吧，带着聂颖的基因去霓虹，培养出胚胎之后，再让王纤拿走记忆。”
“我要亲眼见证人类的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