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152.落发出家为僧
玄慈手持锐利的短刀，神情复杂的走到秦云的身前，言语很认真的询问道：“秦王殿下乃是皇族贵胄，如今身边亦有佳人相伴，真的想好遁入空门修佛修心吗？”
脱离庆余年世界，知晓诸天万界的秘密，若若和海棠也没想到秦云会出家。心中黯然而默默垂泪，眼神亦是极为温柔爱恋。寻常男子只怕早已陷入情爱内而无法脱身，没想到秦云会如此的果决狠心。
既不要常人梦寐以求的富贵，又不要倾国倾城的佳人，只求遁入空门而断绝红尘俗世。武林群雄闻听玄慈的问题，立时眼神瞩目的盯着秦云的回答。
尚未离开少室山的乔峰，眼见那神仙眷侣的日子，更是忍不住出口劝解道：“兄弟，现在还未剃度，你还来得及反悔。”
“请方丈剃度！”
“哥哥——”
“帝君——”
“哎——”玄慈眼见秦云心如磐石，只能双手合十念诵佛号道：“秦王殿下的身份尊贵，今日玄慈代师收徒。秦王既然入我空门，当有空门法号，以此了断红红尘俗世。我辈僧人排行为玄，师弟法号不如叫做玄幻如何。”
玄幻，我还起点呢？
秦云忍不住心中微恼，没想到玄慈取名如此没有水准。当然这些话不能明说，只能笑着点头道：“如梦亦如幻，我心自空静。玄幻的法号，师兄取得极好！”
秦云的解释很有佛门的至理思想，就是其他玄字辈弟子亦是不住点头。心中忍不住赞叹道，此子真是与我佛有缘。
尤其少林山门前，僧人阻拦若若海棠入寺。秦云的那番天下佛门广纳香客信徒，既有向佛之心无分男女老少的言论，更是辩的群僧哑口无言。
玄慈也没想到，秦云有这般解释，笑着点头说道：“师弟不止天资聪颖，还有颗佛心慧胆。”
玄慈剃度的手法和劲力很轻柔，就像对待极易破损的瓷器般小心翼翼。秦云漆黑而齐肩的长发，随着短刀的不断挥动而掉落在地。
佛门认为头发为烦恼丝，剔除三千烦恼丝意味了断红尘，这也是佛学经典的另类体现。
僧人们眼见剃度开始，点燃檀香后，拿起佛器开始敲击，张口就是负有节奏的念诵佛经。幽幽味道的檀香，伴随着诵唱厚重的佛经文字，直让武林群雄感觉到心中安宁的平和气息。
“阿弥陀佛！”剃度仪式结束后，玄慈合十双手道：“多谢众位英雄观礼！”
群雄亦是还礼道：“方丈大师客气，我等观礼亦是荣幸之至。”
能不荣幸吗？
瞧热闹，谁会嫌麻烦。
虽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但群雄谁都看得出来。西夏公主和道门圣女已对玄幻情根深种，看样子玄幻出家为僧亦不会轻易放弃。
少林又不得不收下玄幻，曾经的大宋储君，试问少林谁能开口拒绝。这番恩怨情谊的纠葛，日后的少林必然极为热闹，说不得百年清誉就会毁在玄幻的手中。
少林如今最高的辈分为心，心字辈僧人因为年龄而闭入死关。若非少林的生死大劫，绝对不会搭理任何的事情。
这是少林的传统，亦是少林的底牌之一。
如今少林主事的是玄字辈，身着黄褐色的袈裟。紧随其后的是慧字辈和止字辈，最后才是辈分最小的虚字辈僧人。
如今秦云出家即是玄字辈，亦是少林的太师叔的辈分。就连怀抱小白狐，曾经照顾秦云的虚宁也没想到，最后秦云居然会选择在少林出家为僧。
……
也不知从何时起，玄幻和赵晨尘的对话，就被人暗中宣扬了出来。现在只要身在少林寺，就没有不知道玄幻为何执意出家的真正原因。
什么狗屁走火入魔，根本就是糊弄江湖的谣言。以虚幻的佛门气运，为大宋镇压国运才是真的。
众人纷纷赞叹玄幻的气魄胸怀时，他却在抛弃群雄让玄字辈师兄招待，而他自己则在少林山门，送别目光依依不舍的若若和海棠。
玄幻不管是在庆余年，还是身在如今的天龙世界，心性素来就是尤为坚定如磐石的人。也许是紫薇命格的特点，亦可能是作为帝王的气魄影响。
他为人做事素来就是极为霸道强势，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旁人只有建议权，听不听要看他的态度，即便是若若和海棠亦不能影响他。
两女也知道无力改变，只能选择默默的承受。就像当初无尽的等待，就在玄幻坚定不移的踏入少林出家，海棠和若若心中就没打算离开。
能让两女进入少林，已经是僧人做出的最大改变。两女决定就在少室山脚下，与乔峰的父母居住在一起，就这样陪伴在玄幻的身边。
……
巍峨耸立的大雄宝殿之外，此刻已是满头光亮，身着红色袈裟的玄幻与乔峰并肩而立。高高的台阶好似能俯视整个少室山，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直至玄慈和玄苦走过来后，玄幻才对乔峰道：“三千里江湖路，少林就是最后的终点。兄长日后有什么疑问，随时可以来找本秃驴，最好给本秃驴带个嫂嫂来。”
“哈哈——”
乔峰万万没想到，即便秦云已经出家，这张嘴还是这般叼毒不饶人。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移话题道：“兄弟，你老实跟我说，你我首次相见比试，究竟用了几成战力。”
“不知道，自我修行武道起始。从不知道全力爆发，无视生死的战力究竟有多强。”
听到玄幻这看似极其嚣张的自夸，实则是真心实意真心实意的自我评价。乔峰和远远走过来的玄慈皆是，玄幻才是天下武道天资最为高深之人。
乔峰虽然不是武痴，但能将武道推演至巅峰，自身自然有对武道的坚持和执着。他之所以这样问，并非是要与玄幻必须争个高低，而是单纯的想要知道武道的前景是什么。
玄幻犹豫片刻，最后才出口道：“兄长已是天下无双无对的战力，性情傲然又豪迈不羁。大英雄的赞誉，兄长当之无愧”
“兄长只需心中牢记，做人做事无愧于心，出拳出掌又毫不犹豫。天下间的高手不少，能胜过兄长的也很多。但兄长庞大的气魄和胸怀，绝对能立足先天不败之地。”
“大丈夫行事，无外如是！”
“哈哈——”
乔峰很是爽朗的大笑着，随后看着等候在远处，送别观礼的武林群雄的玄慈和玄苦，挥手对玄幻大笑着道：“走了，丐帮还有事，我可没有兄弟你的狠心。放着娇滴滴的妻子不要，非要出家当个“人人唾弃”的臭秃驴。”
也是相熟，也许是相处日久，不知不觉连乔峰也学会秦云嘴毒的特点。
看着玄苦师傅的拉扯的嘴角，乔峰立时明白这是犯了尊师重道的忌讳，急忙就是运起轻功纵身逃离少林。
玄幻看着离去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什么，远远的以真气朗声道：“兄长，别忘了，照顾少室山脚下的弟妹。”
“哈哈——，知道了——”
乔峰粗矿豪迈的声音，好似有着贯穿山水的巨大气魄。发出的大笑声尤为磅礴，大势腾腾宛如威风凛凛的战神。
玄幻背对着玄慈和玄苦，轻声笑着出口道：“玄苦秃驴好运道，古往今来近百年，天下大英雄至此萧峰一人。”
玄慈和玄苦脸色一变，神情僵硬的有些难以置信道：“师弟，你知道了。”
也许是心神过于震荡起伏，哪怕境界超凡的玄苦亦是僵住片刻。要知道他们刚刚听的清清楚楚，玄幻喊出的是萧峰，而不是乔峰。
“师兄们可是忘了，飞虎骑集军阵冲杀和刺探情报为一体，而飞虎骑广布天下的势力是本秃驴创立的体系。”
“天下间的事情，除非是本秃驴不想知道，否则决计瞒不过三个月时间。哪怕事情发生十年，二十年依旧如此！”
“师弟大才！”
提起多年前的往事，亦是心生愧疚和悔恨。不过联想到赵钱孙，还有谭公谭婆的死。就连智光僧人变为废人的事实，还是忍不住想找玄幻问个明白，毕竟这些问题在心里已经强压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玄苦也明白师兄的心结，阻拦众师兄弟的脚步，只有他陪着玄慈坦然面对。
玄幻呵呵轻笑着道：“玄苦，玄慈秃驴，那日在少室山脚下的黑衣人，就是跳崖未死而躲入少林潜伏二十八年，被我拿下同游江湖的萧远山！”
“什么——”
玄苦更是讶异的道：“师弟，你——”
萧远山不但没死，还藏身少林偷学绝技，如今居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八年。和就说，之前玄幻游历江湖，之所以杀了这么多人，其实就是为了帮助萧远山报仇雪恨。
“阿弥陀佛！”
玄慈双手合十念诵佛号，所有的误会已经解开。终究是他听信谣言害的萧远山家破人亡，如今更是承受妻离子散的痛苦折磨。
玄慈这么多年，始终承受痛苦和悔恨。如今听到这些消息，自然心中狠手感慨道：“萧施主若是想报仇，老僧愿意以死抵罪。”
“阿弥陀佛！”玄苦亦是感叹红尘众生，绵绵无期的苦痛仇恨。听到玄慈要以死赎罪，罕见的没有提出反对道：“恭喜师兄，得以解脱痛苦，得大逍遥，大自在，大空寂之境界！”
“哈哈——”
玄幻听的是朗声大笑，神态似如癫狂痴傻一般。那尤为异样的姿态，让玄苦和玄慈看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以死谢罪，就能立地成佛。这也太便宜了，要不人人杀几个人，犯下滔天罪孽后丢弃屠刀，这就能成佛的捷径谁不想走。”
“玄苦秃驴，你修的什么佛，修的又是佛心。没有丝毫的慈悲，简直是狗屁不如！”
玄慈过往的肮脏，对玄字辈的众师兄弟，并不是什么大秘密。只不过碍于少林的百年威名，如今玄慈地位也是越来越高，这些往事才逐渐不被提起而已。
玄幻双眼通红似如走火入魔般邪异，盯着玄慈直让他感觉通体生寒而退却脚步：“玄慈秃驴，你只是犯了杀戒吗？叶二娘的事情怎么算，你不止犯下淫戒。更是传授叶二娘武功，这些年叶二娘犯下滔天罪孽。你就真的一点责任也没有，多少父母因为失去婴孩而痛苦的自责。”
“你不断不阻拦，想着如何弥补赎罪。如今更是想一死了之，你这样的简直连狗屁都不如。就你这样的人还想着赎罪成佛，别说门了，就连窗户都不会有。”
“本秃驴若是地藏王菩萨，非要把你投入十八层地狱。”
“玄慈，你才是世间最大的魔！”
玄幻的一番话说的很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是指责嘲讽和谩骂。无论玄苦和玄慈，还是隐藏在暗处的玄字辈僧人，却无一人敢于出言反驳。
不是玄幻骂的不对，而是他骂的太对了。
若是人人放下屠刀，皆可立地成佛的话，这世间为何还有红尘痛苦而无法超脱的“佛门苦海”意指。
佛门所说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是修行佛陀智慧的高僧门对万千红尘痛苦而立下的佛门大宏愿。
沓——
男儿有泪不轻弹，听了玄幻怒火咆哮的责骂。玄慈默默的留下了眼泪，神情更是极为悲伤而挣扎。双膝跪倒在玄幻的面前，诚心满满的请教道：“请师弟指教超脱之法！”
少林寺的高僧门齐齐盘坐在地，面对玄幻而双手合十诚恳的请教道：“请师弟讲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