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247.同战无敌
逍遥子介绍的很详细，甚至可以用细致来形容。这种细致的情感，就像他对练剑的态度。四年后就是妙台观剑的约定，逍遥子自知他和赤松子的差距。对于道家的剑术极为执着，反而暂时抛下道家人宗手印的绝学。
天人之约的场面最大，北冥子却不会下场。否则根本就不用比了，他甚至都不会露面。
逍遥子说着突然停下脚步，言语对姬如玉邀请道：“素问姬师弟对儒家剑术有不俗的理解，不知是否可以指点一二！”
逍遥子之所以提出比剑，就是想多看看世间的剑术，希望可以触类旁通而走出新的道路。
剑术是道，亦是人道不可或缺的部分。逍遥子以情驾驭人道，以人道驾驭剑术，唯有时时不定的思考和参悟，才能让他的剑术剑道发生日新月异的改变。
听到这样的突兀的要求，姬如玉也只是笑着点头。逍遥子拔剑就刺了出来，剑术剑招恢宏大气。看似极为简单的剑势，反而蕴藏极尽变化的路数。
这当然不是逍遥子的真实力量，起手的剑势不过是试探而已。这只是切磋而已，不是生死的比试。在没有搞清楚姬如玉的实力前，逍遥子绝不会轻易动用杀招。
姬如玉如果受伤，岂不是坏了人宗和小圣贤庄的情义。如今天下谁不知道，姬如玉的三位师兄对他们的师弟最是护短，先圣孟子还专门留有遗言要照顾这为最后的关门弟子。
试问这样前途无限，游历又有赤松子专门保护的人。天下的诸子百家和诸国王氏，谁敢轻易下场招惹姬如玉，真当儒家的笔和剑不利吗？
……
逍遥子迎面而来的剑锋，只是让姬如玉微微有些错愕。随即就接过沐雨手中的凌虚剑，拔剑出鞘而闪烁森寒的剑锋，提剑就是横斩的半月形剑气。
森寒的剑气不见冷意，反而如初阳般闪烁着温暖的气息，而这就是独属于姬如玉的浩然剑气。
剑气与逍遥子手中的利剑交错，仅仅只是交击的瞬间，浩然剑气就被剑锋撕裂。逍遥子的强大毋庸置疑，哪怕此刻并不是他的全力，肆意挥洒下也不是姬如玉能够匹敌的。
他们两人差的不只是修为和境界，更有经验和世间。
逍遥子只是拔剑就刺，剑气未绝，故剑意也未断绝。虽然剑锋直奔姬如玉的胸口要害而去，可是逍遥子知道分寸，刺剑的剑锋还留有三分回转是余地。
也就是说，只要姬如玉不能抵挡，逍遥子即可随时收力。
沐雨眼见逍遥子处处留手，虽然看得出这是份好意，但还是为自家少爷愤愤不平：“我家少爷号称同战无敌，即便只是刚刚习武，逍遥子前辈不必过分留手。这不是小看了我家少爷，更是小看了你自己。”
连自家小弟都这么说，姬如玉也不想在藏拙。面对逍遥子直袭而来的剑气剑意，姬如玉挥手就是恢宏磅礴的浩然剑气，乳白色的剑气宛如云彩般漂浮。
剑气激荡而击撞，逍遥子和姬如玉同时抽身后撤，而此时逍遥子也不在留手。
每剑递出皆是一剑强过一剑，就像沐雨刚刚所说的，与其处处留手，不如纵情一战。况且逍遥子已然收力，用出的战力亦是江湖二流，境界与姬如玉可以说是相差无几。
比真气和力量，哪怕姬如玉已经失去佛宗的体魄修为，他依旧敢对任何人说此生绝不弱于他人。姬如玉提起凌虚剑就斩出势大力沉的剑锋，恢宏磅礴的浩然剑气犹如支撑山岳的支柱般拔地而起。
仅仅只是一剑而已，无形的枷锁好似玻璃般布满裂痕而散落破碎，众人看向姬如玉才发现他已然进入一流的境界。
就像浩然气的描述，腹有诗书气自华，吾善养吾之浩然气！
修行儒家的浩然气，要的从来不是按部就班，更不是推动真气而运转周天。修行浩然气最重要就是读书而开拓眼界，只有看到的东西越多，浩然气才会越发的强大，直至达到最高境界的天人合一境界，
逍遥子仅仅斩出剑锋，就被姬如玉的浩然剑气击退。就在他真气动荡不止时，单手就已开始结印。
为了不破坏道家的山门山道，逍遥子持剑是且战且退，逐渐向着演武场的所在靠拢。沿途不止是人宗的弟子，就连常年闭关的天宗弟子，亦是紧紧跟随其后而兴趣盎然的看着。
就在眨眼的刹那，逍遥子手中的长剑，被恢宏浩大的浩然剑气直接击碎。化为碎片而掉落在地时，逍遥子此刻已然是手无寸铁。
眼见情形不对，姬如玉就想着收手。没想到此时听到禀报的赤松子，刚刚抵达演武台的所在地，随手就将他的雪霁神剑抛出。
“逍遥师弟，接剑！”
诸子百家各有各自的神剑，道家自然也有其匹配的法剑。譬如北冥子手中的有鱼，亦或者正被天宗收藏的秋骊，还有遗失在外的天丁和北冥剑。
要说最匹配道家武学，最具有无形道韵的，那么这柄剑一定就是雪霁神剑。
……
这时姬如玉才发现，原来逍遥子修行的，居然是与天宗绝技，心若止水而截然相反的心法，也就是人宗的绝技“高山流水”的心法。不同于心若止水，人动而心不动的绝高境界。
曲高孤寡的高山流水，追求的是炼化七情六欲，斩我而换新我的境界。此刻逍遥子已然超越七情六欲，即将步入斩我的第二重境界。
逍遥子仅仅只是斩出手中的剑锋，手印真气所化的人宗符文立时浮现，宛如锁链般向着姬如玉奇袭而来。这些符文乍看之下并不起眼，只是符文上闪烁着金色的光华。
可当你就被符文击中的瞬间，就知道这些人宗符文，也就是道家人籁的可怕。符文不止可以击破真气，更可以击碎人的体魄和内脏！
道家无论是天宗，还是人宗的修行。最厉害的从来不是剑术，更不是心法和各式各样的绝技。道家真正厉害的手段，乃是道家符文和手印，还有那无坚不摧，更有无物不破尊号的阵法绝学。
很明显，逍遥子修行的人籁符文，已然得到了人宗最为高深的心神境界。
雪后初晴，专破百家绝学！
姬如玉从未修行过剑术，只是肆意挥洒浩然气。
所谓化繁为简，只要浩然气足够浑厚宏达，本就是当世最强的剑术之一。就像道家虽有剑术的传承，但其根本还是道韵和手印的根本路数，与姬如玉如今的情况有些异曲同工的奥妙味道。
符文已然近在咫尺，姬如玉只是挥动剑锋。银白即刻照耀万物形象的剑锋，化作足足有骏马高度的巨大剑气，轰鸣的剑吟声中直接荡平逍遥子的符文人籁。
浩然剑气未断未绝，剑锋直袭逍遥子而来。而逍遥子只是单手握剑，雪霁蕴藏的道韵就化作半圆形的气罩，将浩然剑气挡在身前三尺开外而寸进不得。
人籁符文化作太极阴阳鱼的图案，原本凌厉不见煞气的凌虚剑锋，此刻却像是深陷泥潭而挣脱不得。也不见姬如玉如何的挣扎，只是剑锋微微向前刺出，阴阳鱼的太极图立时轰然破碎。
近而剑锋再刺，剑气未曾断绝消散，浩然剑气随着剑锋再刺，反而剑气更强上三分力量。恢宏的剑意的爆发开来，仅仅只是接触的瞬间，逍遥子的人宗道韵人籁立时支离破碎，此时凌虚剑锋已近逍遥子周身半尺之地。
飘然而至的北冥子，眼见如此的情形，无视周围道家弟子恭敬而行礼的态度道：“这是剑意，好宏大的剑意。以我生平所见所知，此等剑意足以名列前五之列！”
北冥子是何等人物，乃是道家摆在明面上，已知辈分最高的道家先贤。他这样的评价，已是对姬如玉最大的夸赞，由此可见如今的姬如玉是何等的惊才绝艳！
北冥子话音落下时，只见凌虚剑锋即将刺中的瞬间。逍遥子抬手就是斩出一剑，右手已然开始结出复杂的手印，高山流水的真气暴动而行。
符文化作巨大的七道符文锁链横空而来，猝不及防下的姬如玉根本没有防备，不止是体魄，就连握剑的手也被牢牢囚禁，符文锁链已然深入地面三尺之地。
雪霁随后，剑锋已然抵住喉咙。只要其剑锋微微在进三寸，姬如玉必然是身死道消的下场，很明显这场比试是他输了！
逍遥子的左手手印散开，符文锁链破碎消散。姬如玉收起凌虚剑后，拱手对逍遥子道：“逍遥师兄技高一筹，如玉口服心服！”
逍遥子也将雪霁还给在旁观战的赤松子，随后还礼道：“如玉缪赞，只是依仗道术小胜一筹，浩然气恢宏磅礴似如风云翻滚，不愧是儒家的绝学之一！”
既然天宗的人已经来了，逍遥子也不在停留，与天宗的师兄弟打了声招呼。随后就带着人宗的弟子回去，随后闭关吸收这场切磋的所得。
待赤松子领着姬如玉等人，进入北冥子的闭关之所。就在逍遥子出招后，北冥子也不知何故，就化作清气突然消失在原地。
眼见四下没有旁人，赤松子有些好奇的问道：“即便你是刚刚破境，浩然气也足足消失三成有余。刚刚与逍遥师弟切磋，也是刻意在留手。如玉，你究竟在干什么！”
逍遥子是不熟悉，可与姬如玉交过手，此刻境界远超逍遥子的赤松子却看的清楚明白。刚刚那场比试不是逍遥子胜了，而是姬如玉在刻意求败。
别的先不说，光是姬如玉学自神仙家的虚空大挪移身法，就足够压制同境界比试的逍遥子吃上痛处！
同战无敌，这是赤松子对姬如玉的评价！
“赤松，你还看不出来吗？如玉这是在积累，以图厚积薄发的状态，他啊！已经在为入道做好准备，你比他差远了！”北冥子说话的声音似有微风吹拂的玄秘温暖，明明修得的是无情的天道，此刻却犹如四季运行的规则，也就是说北冥子此刻已然在突破的边缘。
将无情天道化作他独有的道，已然是仅次于半圣孟子的道家圣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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