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273.郿县白氏
秦国，郿县
这是秦国的发源地之一，亦是老秦氏族的祖地之一。说是县郡之地，实则早已发展人口过二十万，在秦国的地位可谓是举足轻重的存在。
自秦国二世英主，秦惠文王迁都咸阳。郿县夹在咸阳和雍城的中央，地位反而更加凸现的重要。
郿县最传奇的氏族莫过于白氏，白氏为秦国最古老的氏族之一。白氏因武安君而崛起，因白起逝世而凋零。
如今郿县白氏的族长，乃是当年白起的近卫。亦是武安君的次子白仲，以郿县为封地的郿县公。白起还有长子在世，乃是如今秦王宫内，执掌宫禁护卫，铁鹰锐士的首领白孟。
比起白孟的年轻力壮，白仲曾随白起征战六国。早年身体就留下无数的暗伤，五年前全然爆发已然全身瘫痪在床，好在白仲早已留下子嗣。
白斐常年服侍卧病在床的父亲，尤其是听到那番言语后，神情很是迟疑道：“父亲就真的那么相信姬如玉，儒家和我们白氏可没有什么交情。万一那五先生骗我们该怎么办，如今的白氏可再也受不起任何的折腾了。”
白仲脸色苍白如雪，面上的血色很淡薄，早已是病入膏肓的状态。额头上早已白发散落，闻言抓住白斐的手不松开：“白氏原本已经没落，若非有姬如玉力荐。你的叔叔白孟没有资格担任王宫禁卫首领，虽然铁鹰锐士是你祖父创建。”
“为了武安君的荣耀，为了白氏的名望。我们一定要相信姬先生，就像当初白氏全族相信你祖父会战无不胜的信念！”
“为了大秦，我郿县白氏自当披荆斩棘！”
白仲说话很费力，原本苍白脸孔，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而开始泛起血色。就是因为这几句话，他好似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心神晦暗而再次陷入沉睡。
秦国很多人多说，郿县白氏的血是冷的。根本不在乎什么血脉亲情，即便身边有亲人逝世，依旧会冷眼旁观而不动容，嗜杀成性且不畏生死之离别。
其实真正了解白氏的人皆知，白氏的血最为沸腾炙热，因为当年白起定下郿县白氏的铁律。
郿县白氏为秦国而生，必将为秦国而死。
族长之命即是至高军令，凡郿县白氏子孙无论身处何地，无论发生何事则必须依令而行。
哪怕白斐的父亲，已经面临生死诀别的时刻。他依旧毫不犹豫的诀别父亲，披上纯白色的甲胄，腰间佩戴银色长剑。手中拿着铭刻“武安”的军魂旗帜，吹响号角号召全体白氏的族人道：“族长有令，带公子政回咸阳。”
“诺——”
齐整的站立队形，恢宏的势气尤为骇人。只要是郿县白氏的子孙，世世代代皆为大秦锐士。下马能于田地耕种，上马持剑极为大秦最为锋芒锐利的士卒。
演武场上的族人有序的散去，有资格身着白甲而手持银剑的，皆是大秦最为精锐的铁鹰锐士。
白斐站在队伍的最前方，神色恭敬的对着郿县磕头行礼，出了郿县他白斐就连参加父亲葬礼的时间都没有。
白斐神色肃穆的起身，手中高举“武安”之旗，头也不会的号令全军道：“出战！”
“郿县白氏，为秦而生，为秦而死！”
三百铁鹰锐士出郿县，尤其是那旗帜上明晃晃的“武安”二字。当年那个撼动天下的郿县白氏又将再次归来，爆炸般的消息立刻如狂风席卷般整个秦国。
咸阳城暗流汹涌，秦国边疆亦是风云诡谲！
就在白斐率领铁鹰锐士出征，诸子百家亦是闻风而动，阴阳家河伯带领湘君和湘夫人走出楚地。道家天宗的赤松子也得到北冥子的消息，也带着天宗的五大长老下了秦国的太乙山。
儒家的小圣贤庄的无名，也带着孔周三剑离开了齐国。就连农家和墨家，这段时间内也是人员进进出出的。
…
…
黑冰台的暗谍，皆是有修行在身的刺客，修行杀伐剑术的刺客最擅长的就是潜伏和暗杀。
一击不成，即时远遁才是刺客之道。
暗谍们骤然间现身，无论出手的时机，还是潜伏的时间，皆给武陵铁骑造成了巨大的麻烦和杀伐震慑。
仅仅只是交锋的瞬息，三百人的武陵铁骑已经死伤过半。
调整心态和军阵后的骑卒们，很快就开始进行反击的围杀。丧失潜伏和隐秘身形的先机，这些暗谍很快就被骑卒们先后斩于马下，甚至对他们说是毫不费力的结果。
武陵铁骑冲锋之时，效仿匈奴锻造而微微弯曲的长剑，乃是最适合骑卒发挥力量和速度，劈砍斩杀生命的嗜血利刃。
骑卒们的修行不高，但气血和力量极为强盛，又有疾驰的战马配合冲锋。
百骑齐齐冲锋，足以抵挡上千士卒的战力。
就在十八名暗谍先后战死，赵政和申越也脱离了武陵铁骑的包围逃离。
赵政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回到秦国，所以李牧只要率领骑卒追赶就行。当然该做的事情还是少不了，先让人把所有兄弟的尸体带回。
随后又吩咐，派人搜寻赵姬，毕竟刚刚现身的只有赵政和申越。最后李牧才率领剩余的骑兵，向着秦国地界的方向继续追击。
地势没有高低起伏的平原，最适合骑兵布阵和冲锋。反而是无所藏匿和闪躲的赵政和申越，为此是吃尽了苦楚和熬痛。
每每刚刚停下脚步，就能听到马蹄践踏大地的声音。就好似猫戏老鼠，根本没有给赵政和申越休息的时间。
李牧也不敢下死手，现在尚且年轻的他，还没有日后果决而狠辣的铁血心性。处处留有顾及的他，也让赵政时常脱离包围。
如此不断纠缠一日后，赵政和申越距离秦国的疆土以不足半日的脚程。此刻骑着武陵铁骑的战马狂奔，两人浑身早以是邋遢不堪，就连长衫亦是处处破碎，身上也是布满了无数的伤口和血迹。
两日之内，潜伏赵国的黑冰台暗谍。光是刺客的战力就足足损伤过百，已然将赵政在赵国潜伏的数年努力而消耗殆尽。
武陵铁骑的消耗也很大，李牧身边仅有八十位骑卒在世。
赵政此刻仅有申越腰间的高度，看似小巧玲珑的稚嫩身姿，给人以高大伟岸的气息。只见他此刻双眼赤红，脚下已然遍布血迹，战马已被兵刃斩的变为残肢碎肉。
赵政半依靠在申越的身上，即便此刻面临李牧的骑兵，他依旧不曾有任何惧怕之色，反而目光愤恨的盯着李牧道：“今日赵政若是不死，来日必定覆灭你李牧的赵国，还有今日围杀的武陵铁骑。”
“凡是你赵国权贵，一个都别想活着。赵政不但要灭你赵国，更要你赵国赵氏断子绝孙，生生世世不得翻身。”
赵政和申越早已是强弩之末，不单单是体内的真气枯竭而衰，就连体魄亦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若是在没有援兵到来，赵政和申越面对武陵铁骑的冲锋，仅仅只需一个照面必将身死当场。
煞气森寒的言语，让人心中不寒而栗。李牧和武陵铁骑只感觉，眼前的少年就像恶鬼。那双杀伐肆意的双眼，浑身森冷冰寒的气息，只要看到就不会在心中忘记。
李牧心中有些后悔，似乎自己一力的坚持，已经无意间将赵国必上了绝路。可是大错已经铸成，李牧也知道时间刻不容缓。
只要杀了赵政，赵国的未来，未必就没有机会。
李牧手中的长剑，四岳剑锋直指赵政，高声而又言语激励的道：“铁骑冲锋！绝杀公子政！”
武陵铁骑挥舞手中的长剑，士气高昂似有锐不可挡的气势，驾马而行时更有雷霆万顷的威势。冲锋而来更是快如疾风，仅仅不过百米的距离，呼吸之间已然冲到了身前。
“杀！”
就在骑卒们挥舞长剑，赵政和申越准备拼死相搏时，两方的中间骤然出现五道身影。这五人手持奇特的长剑，浑身上下遍布剑气缠绕。身着奇异的装束长袍和配饰，看上去并不像九州的衣着风格。
“蜀山剑星，奉女君之命保护公子政回归咸阳。”
天下名剑无数，诸子百家亦有用剑强者，江湖上也不乏剑道宗师。可真正最为强盛的剑术剑道，乃是源自上古蜀山巫氏的剑道大道。
学术源百家，剑道始蜀山。
“五星剑阵！”
所谓五星，乃是金木水火土。蜀山五位剑星分别站立前后左右五道方位，将赵政和申越牢牢护在中央，持剑以剑气轻松挡住武陵铁骑的瞬息冲锋。
就在武陵铁骑驾马转身，准备进行第二次冲锋时，整齐的步伐声音回荡而来。武陵骑卒只见天地并成之地，出现数百位身着白甲，手持银剑的大秦锐士奔袭而来。
李牧早已惊骇欲绝，不禁出声惊呼道：“白甲银剑，这是秦国的铁鹰锐士！”
铁鹰锐士的可怕在于气势，势不可挡的兵气足以堪称“天下第一”，震慑诸国而让天下敬畏惶恐。当年仅仅只是三千铁鹰锐士，就敢在白起的率领之下，直冲赵军五十万大军的中央军营。
试问这样的兵锋，天下诸国谁能挡之。
“武安君白起之孙白婓，奉郿县白氏族长白仲之命，率三百铁鹰锐士护送公子政回归邯郸。”
武能安定天下，这就是武安君的由来，亦是整个郿县白氏世代相传的战意军魂。高举武安军旗的白婓，拔出腰间的剑锋，传自白起的佩剑“人屠”，剑锋直指武陵铁骑的方向呐喊道：“铁鹰锐士，冲阵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