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双簧
陈光耀本来就是个老油子，恰好王硕又是个比较随行的燕京人，二人没聊两句，陈光耀就把酒给倒上了。
一旁的梁汉鼎也跟着打起了掩护。
正所谓在商言商，他帮陈光耀拿下版权不仅算是一份业绩，更能得到陈光耀的红包，自然也乐于牺牲一下王硕了。
冯晓刚虽然此时还是个寂寂无名的圈外人，但他和王硕是一起来，眼看着陈光耀和梁汉鼎一个劲儿的劝酒，感觉不大对劲却又不太好说出来。
陈光耀眼看着王硕喝得酒气上脸，坐都坐不稳了，这才聊起正事。
“哥们儿，其实我也知道你们搞文学创作的人都挺高傲的，这一次我拜托你们出版社的编辑联系你过来谈版权的事，只怕也谈不成。”
王硕醉醺醺的说道，“我这儿不是还没谈吗？怎么就谈不成啊？”
“我知道你是一大作家，特别有文采，再者说我听你们梁编辑说你的小说版权一直挺抢手的……”
陈光耀这话还没说完，王硕就忍不住笑道。
“嘿，哥们儿你也挺有意思的，什么都没谈，先给我戴一顶高帽。我这要是不卖给你，搞得好像我真特摆款儿似的。”
“真心话，不信，你可以问梁编辑。这话可是他亲自和我聊的。”
梁汉鼎见他把话抛过来，自然也识趣的接住，一本正经的说道。
“陈先生，王硕的小说版权，目前我们出版社畅销的《顽主》现在估价都是20万左右，其他的小说会相对低一些。”
一旁的王硕和冯晓刚一听梁汉鼎把价叫到了二十万，顿时齐刷刷的看向梁汉鼎。
王硕刚想说一句，梁汉鼎却暗暗给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别说话。
陈光耀故作稚嫩道，“这个确实是有点超过我的预算了，看来果然真是璞玉韬光，一鸣惊人。王硕先生文采飞扬，作品畅销也是必然的。不知道，目前王硕先生还有哪些没出售的小说版权？”
“目前畅销出版的小说几乎都在这个价位左右，不过早期的小说，相对文风不是那么明显，价格会低一些。”
“那早期的作品都有哪些？”
“像是《过把瘾就死》、《永失我爱》、《无人喝彩》这样的文艺、爱情题材的作品，相对而言，价格会低一些。”
陈光耀故作为难道，“这……这也不太行啊。我虽然很欣赏王硕先生的作品，但是考虑到版权价值的话，这几本小说无论是知名度还是题材方面都点不太合适。”
梁汉鼎一本正经的说道。
“的确，我本身也是负责版权这一块的业务，我也知道你们影视改编不太喜欢纯粹的爱情故事，现在都流行什么枪战、武侠、要不然就是什么悬疑、历史的作品。但是王硕的这三部作品，我还觉得可以挖掘一下，本身行文的故事结构和对话台词功底都是相当不错的。”
陈光耀摇了摇头。
“这三部小说运作起来确实有难度，要不然我们再聊一聊别的作品？”
“那也行，我推荐前几年比较畅销的《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同样是青春年代题材的作品，故事性会更强，而且整体的风格十分鲜明。可以说是目前畅销的《顽主》的前传作品。”
一旁的王硕听到梁汉鼎在这里瞎扯，不由得觉得好笑，这两本小说八竿子都打不着，怎么现在还是前传后传了。
不过梁汉鼎这煞有其事的说辞，的确是让王硕觉得十分靠谱，果然不愧是合作了这么多年的编辑。
陈光耀自然也配合老练，他故作沉思了片刻，迟疑道。
“这部小说在知名度这一块比《顽主》要差一些，但是整体的风格的确不错，在价格方面不知道能不能谈？”
梁汉鼎道，“《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之前有版权邀约是出价到了八万，我们最多可以接受一万左右的优惠，但是必须搭售其他的作品。”
“其他的作品？”
“不错，我们会把一些出版社其他合适的小说作价一起搭售，预计整体的搭售价格大概会在10-15万元左右。”
“这……有点不太合适吧。”
“没办法，王硕的书确实就是有这个含金量，我相信陈先生也是看中了他的价值才愿意和我们出版社开展这次合作。”
“但是我只想要王硕本人的小说，搭售其他的作品就没什么意义了。”
“这样吧，我们可以把之前那三部青春题材小说作价六万打包给你，加上《一半火焰》的八万，总共是十四万的版权费用。”
陈光耀皱眉不语，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说道。
“这个价位坦白来说，还是有点高了，相对于业内其他知名作家的版权，王硕先生的作品溢价实在是太夸张了，尤其是搭售的三部作品，其实都是短篇小说，可供改编的价值真的很小。这样吧，我回去再和领导反馈一下，那这样我们就下次再聊，我就先……”
见他要走，本来就有些迷迷糊糊的王硕，带着酒气说道。
“诶，不是，哥们儿，你等会儿。你和梁编辑在这儿聊了半天，一直说不合适，那你大概预算是多少，我俩儿痛痛快快的交个底行了吧？”
“行，那我也痛快点。公司的预算大概是八万，我个人的能力范围之内，我可以专门为你再申请两万的预算。因为我确实是相当的崇拜你，也很喜欢你的作品。”
“你这就有点儿肉麻了。”王硕摆了摆手，陈光耀故作憨厚的笑了笑。
王硕显然之前也谈过类似的版权合作，一听这价格就知道已经超过行业内的标准很多了。
他之前看着陈光耀年轻，还以为这人没什么实力，没想到现在一口一句有文采，又舍得砸真金白银来买他的作品版权。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喝得也有些迷糊，索性直接拍板道。
“行，那这样，我八万块钱把那四部小说都打包卖给你。”
“王硕！”一旁的梁汉鼎拽了拽他的衣服，本来还想和陈光耀演一段双簧。
不想王硕一甩胳膊，含糊道，“都是爽快人，差不多就得了，这个价钱我看合适！”
“好！王哥，我也看出来了，你果然是个率性耿直的人。那这样，我还是把那两万块钱加上，当做我俩儿认个交情，版权金就给十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