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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我在博物馆里当砖家 > 第185章 电工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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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电工的遗憾

这座汉墓发掘时,有一件很遗憾的事,就是墓葬很早前被盗了。

专家根据痕迹估计,盗墓时间最早可以追溯到西汉末期。

这个盗墓时间早到什么程度呢?我们可以拿“摸金校尉”来比较一下。

很多人把曹操手下的“摸金校尉”称作盗墓祖师爷,而华东那座汉墓在被盗二百多年以后,大名鼎鼎的“摸金校尉”才刚刚初出江湖。

汉墓在发现时,因为被盗情况比较厉害,几乎被盗墓贼偷窃一空,留给今人的,就只是一个地上充斥着淤泥的空墓,所以关于墓主人是谁的信息也极为模糊。

省博物院和当地博物馆的专家竭尽所能,根据墓型、修建工艺和残留的种种蛛丝马迹痕迹,综合推断,给出了一个似乎精确却又带点模糊的答案:墓主人介于第六代诸侯王刘洭和第七代诸侯王刘春之间。

对于这个结果,很多专家是有争议的,争议的范围还往第五代诸侯王和第八代诸侯王方向扩大。

因为没发现陪葬的玉衣,甚至还有人认为葬的不是王,只是该诸侯国身份极高的大贵族……

专家们之间争论,有时根本不避讳在一旁看热闹的老百姓,业务上几回讨论,带起了附近看热闹的老百姓们热烈讨论的节奏。

汉墓周边的老乡们也学着专家们的样子,乡里乡亲的街坊邻居、亲戚朋友,熟人们蹲在一起,一本正经讨论墓主人是谁的问题。

老百姓们和专家共同语言少,但相互之间聊得有兴致。

民间什么稀奇古怪的理论都敢说,越聊还越兴奋。

所以在汉墓在挖掘之后很长时间,关于墓主人是谁的话题,成了附近老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专家不能确定的东西,老百姓更难确定。

上世纪八十年代,农村业余娱乐生活本来就贫乏,关于墓主人是谁这个话题,被当地的老百姓翻来覆去聊天费口水,从1981年一直争论到1985年。

1985年的某一天,在当地的一个理发店里,因为争论墓主人是第几代诸侯王的事,有个电工在理发店里又和人杠了起来。

和以往当地老百姓虚无缥缈的抬杠不同,这个电工一口咬定墓主人是第六代王爷刘洭,说到急眼处时,这个电工甚至言语确凿地说自己手里有证据。

后来,电工似乎发现自己说走了嘴,又不承认自己手里有证据。

电工反常的举动被人反映了上去。

紧接着,电工更多疑点被人翻了出来:这个电工曾经跟着考古队,发掘时进入古墓架线照明,行为可疑。

古墓发掘以后,有人反映这个电工曾偷偷拿着一个篆书“洭”字,向周围有文化的人打听:这是什么字?

更有人反映,这个电工偷偷往省博物院打电话,问关于汉墓的事;还有人说见过他身上曾带着个古印章。

众多疑点,惊动了市博物馆,博物馆派人找这个电工谈话,询问印章的事。

电工矢口否认,任博物馆怎么劝说,一概拒不承认自己私藏了古墓里的文物。

博物馆问不出来,干脆由派出所出面,公安人员直接到电工家面谈。

结果派出所的人进了电工家一看,只见电工家的墙壁都是用报纸糊着的,在墙壁的报纸上,很多地方醒目地印着红色“刘洭”“刘洭”“刘洭”……的印痕。

那古朴而有韵律的篆书,印了不止一处,证据在墙上,想抵赖都没办法。

电工只好承认:自己确实在某次进墓时,滑倒摔了一跤,无意中从墓道的泥里摸到了小印章,他愿意上交国家……

此后,一枚漂亮精致的龟钮银印在博物馆里正式展出,印文上,用阴刻法刻着两个古朴的篆体字——刘洭。

电工偷藏了考古文物,而且是考古研究中的关键性文物,文物最后画龙点睛般出现,为一座古墓的研究画上圆满的句号。

一系列发生的现实,比小说编的故事还精彩,从此之后,消息迅速遍天下。

这个故事不单在考古圈弄得人人皆知,即使在圈外,也火了好一阵子。

武馆长此时意有所指地提出这件事,摆明了就是暗指贼大胆这个电工有偷东西的嫌疑,有点要当众直接打脸的意味了。

翟丹有点气血往上涌,憋得脸上有点挂不住,感觉脸上在慢慢发热。

坐在屋里开会的考古队众人中,有个人沉不住气,“腾——”地一下站起来,嘴巴开炮般对武馆长大声说道:“武馆长你这什么意思?你是怀疑电工手脚不干净还是瞧不起电工?电工怎么了?有本事你们考古队别用电工……”

武馆长在省内文博界,怎么说也是坐镇一方的重要诸侯,连一号大墓的临时总负责人刘胜庸,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的,居然有人敢当场站起来怒怼他,实在是出人意料。

这个人真是个贼大胆,敢跳出来和武馆长叫板。

大家都随着声音的来源,去看看这个胆敢不给武馆长面子的人是谁?

定睛一看,屋内众人不由得乐了,那个人果然是“贼大胆”。

敢跳脚怼武馆长的那个人,就是翟丹!

在整个中国文博界,只有一个贼大胆。

贼大胆就是翟丹,翟丹就是贼大胆。

刚刚被武馆长曲里拐弯的骂了半天贼,换做别人,忍就忍了,因为真要和武馆长暗斗起来,保不准得吃大亏。

毕竟武馆长是本省文物界坐镇一方的大员,谁敢得罪他,都得掂量着点。

但翟丹不一样。他是临时工,一个随时可以开除的临时工,大不了一走了之,回家继承亿万煤矿家产去。

把翟丹打比喻羞辱,凭什么?

反正他翟丹也不想进一号大墓那个黑窟窿,大不了辞职不干了!

不过走之前,也不能便宜了这个姓武的。

老子清清白白给博物馆干活,到姓武的那夹枪带棒的嘴里,就成了手脚不干净的贼,辞职之前,得怼回去。

人生在世,图的就是上下两个“巴”的痛快!

得先痛快痛快嘴巴!

翟丹继续连珠炮般怒怼道:“不让我进主墓,我正求之不得呢!你武馆长好好说就是了,也不必就这么指着秃子骂和尚吧!你们文化人的矜持都哪去了?”

“你可以看不起电工,但你不能这样污蔑电工!全国考古队多的去了,跟着考古队的电工也多了去了,只因为仅有的一桩电工偷藏文物事件,你就指桑骂槐地说天下考古队里的电工都是贼吗?”

“我书读的少,但我也知道你那叫以偏概全。我听说国内有一个博物馆的馆长偷过一副馆藏字画的事,全国只出了这一件事,你能说这天下所有博物馆的馆长都是监守自盗的贼吗……”

武馆长一下窘住了,他没想到一个小临时工敢跳出来当众顶撞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居然哑火了。

“大丹,你先冷静一下!”

刘馆长走到跟前,轻轻拍拍翟丹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他变着法骂我是小偷……”

翟丹愤怒的继续想说下去。

“别激动,一切有我来处理。别激动!”

刘馆长继续拍着翟丹的肩膀,用犀利的目光看着他。

贼大胆这人吃软不吃硬,看到刘馆长亲自过来劝他,愤愤不平地哼了几哼,闭上嘴巴,一屁股又坐回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