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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梓歌的神色严肃起来。

“你又见到他们的人了?”她快速问道,“是谁?”

陈韶从自己好奇来画展说起,隐去了方芷柔和张逸晨的存在,只说在公交车上遇到了陆静英,然后就是把《维纳斯》交出去的事情。

末了,他问:“那个博然医院到底是干什么的?上次也没给我说清楚。”

余梓歌听见对方试图招揽陈韶,表情就有些怪异。她轻咳了两声,和陈韶确认了里面的人救不出来之后,才说:“那是机密,可不能随便告诉你,等我申请吧……不过你应该也都猜得差不多了。”

“至于陆静英……”她思索一阵子,道,“我们刚刚也查了,她和袁家确实有些关系。陆家原本就是洛南出身,因为袁家的一些事情才搬来了内地,或许她从家里知道了一些隐秘的消息,所以才会追查到这里。”

“袁姿琴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陈韶追问。

余梓歌这次沉默了片刻。

“今天之前,还是活着的。”她说,“她并不是画里的人物,而是真实存在的人类,你看到的样貌也是真实的。”

“她六十多岁了,看起来还那么年轻,你们都不怀疑的吗?”陈韶举了个例子,“我们小区六号楼有个六十多岁的老爷爷,牙都快掉光了,脸上全是褶子。”

余梓歌无奈道:“这个世界上奇妙的事情太多了,返老还童也不稀奇,而且自从……她不主动站出来,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真实年龄和外表的差距的。”

“他们家那个样子,也不怀疑?”

看市务局的作风,并不像是不多疑的样子,不然不会连自己都查——他自认是没露出太大破绽的。

“袁家的事已经盖棺定论了。”余梓歌说出了当年这件事的处理结果。

作为首屈一指的山水画世家,又是着名的守旧派,当时袁家火灾可以说是震动了整个夏国。

明眼人都知道,天然的火灾不可能顷刻烧死绎思园的上百人——园内防火措施充足,也有流水连接各处,实在灭不了火,大不了跳湖,怎么也能活下来一两个。

之所以这件事的调查不了了之,还是因为袁咨鸣自首了。

袁咨鸣对特事局的供词是,他觉得这个家族无药可救,从上到下全是疯子。又担忧“夫人”迟早有一天会不满足于袁家的祭祀,波及到那些无辜的人,索性趁着袁姿琴三人离开之际,利用自己下一任族长的身份,给袁家人下了药,试图纵火烧死所有“罪恶”。

他并没有提到袁姿琴的任何异状,袁崇英和孙佳玲对此也三缄其口,因此直到昨天,市务局还不清楚真相。

毕竟他们也不是神。

陈韶叹了口气,把自己得到的信件内容口述给余梓歌,又提到自己现在最大的疑惑:“展览厅里那幅布局图之前就有了吗?”

余梓歌正整理着这些消息,闻言不假思索地回答:“刚建好的时候就有了……”

她忽然停住了。

按照陈韶的说法,所有画的异常要么来源于袁家制造的那个传说怪谈,要么来源于袁姿琴,要么就是来源于死者的不甘——既然如此,年龄少说在三十岁以上的展览馆布局图,为什么会有怪谈的特性?

直觉告诉陈韶,这里面还有事儿。

他不准备再问下去了。

“那我先回家了。”陈韶牵起个笑脸,欢快地摆了摆手,“我中午都没回家,哥哥都要不耐烦了。”

余梓歌回过神来,连忙说:“记得别再乱跑了,外面很危险的,要是有这次这种事,必须及时报警,知道吗?”

陈韶也不多做解释,而是模仿着熊孩子的模样胡乱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很多时候,说得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绽。

还是让他们自己脑补吧。

回到幸福小区时已经是三点多,门口今天很干净,没有任何烦人的漫画纸出现,或许是陈韶祸水东引的计策奏效了,让陈韶因为通关而飞扬的心情更上涨了一些。

哥哥正蹲在阳光房里揪兔子耳朵,看见陈韶回来,眼睛在他透露出纸张质地的脸上转了一圈,伸手掐了一把,嫌弃地甩甩手。

“硬邦邦的。”他吐槽道,“那个画家什么审美?”

陈韶摸了摸脸颊,又跑到卫生间看了一眼。

宣纸的质感确实挺粗糙的,至少比不上正宗人皮,上面还涂着墨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笔芯坏了。

他估摸了一下时间,感觉明天应该能好,就毫无负担地回房间,一低头就看见兔子笼里头放了半根胡萝卜,一口都没啃。

那只兔子像是见了救星似的,四肢扑腾着从哥哥的魔爪下挣脱出来,蹦蹦跳跳地跑到陈韶脚面上,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陈韶略微无语:“你干嘛欺负一只兔子?还给它吃胡萝卜?”

哥哥大感意外:“兔子不是吃胡萝卜的吗?”

陈韶低头和兔子对视,在里面看到了人性化的无语和一点点委屈。

“……妈妈买了草,就在柜子里,你没看到吗?”

“但是我上午喂了肉,它也吃了。”

……?

陈韶又低头看了兔子一眼,发现它似乎有些心虚地抖了抖,三角脑袋都埋进了前爪里。

“你现在是只兔子。”陈韶戳戳它的脊背,“兔子不能吃肉,要吃草,懂吗?”

兔子抖得更厉害了。

他叹了口气,把兔子笼里的水和食物都换掉,那半根胡萝卜也清洗干净,放回冰箱里。

伴随着新一轮的游戏背景音,陈韶把包里报废的照相机和那张门票都拿出来,放在书架的空档处,最后掏出那个黑色笔记本,把最新获得的情报记录上去。

关于袁家、袁姿琴的故事,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但是对陈韶来说,现有的情报就足够现实世界的人从画展的怪谈中保住一条命了。

至于二十年后的祭祀要怎么完成、在哪里完成、谁去完成,就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