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一个人，呼吸听起来很是微弱。
黑衣人示意他上前。
“你帮他看看还能不能救？”
老者捂着鼻子后退了两步。
“这味也太冲了，老夫都快被熏死了！”
那黑衣人子也知道这味道不好闻，但是此时的脸色也有些不善。
“你到底医不医？”
老者瘪瘪嘴。
“医，医还不行吗？有钱不赚傻瓜蛋，谁会跟钱过不去？”
老者无奈的掏出一个瓷瓶，拿出一粒药丸塞进自己口中，很快便像闻不到味道似的直接上前替床上的人诊起脉来。
黑衣人迟疑了片刻终还是问了出来。
“你刚刚吃的什么？”
“哦，老夫自制的癖秽丹，吃了自然散香，暂时闻不到臭味的药。”
那老者有些得意的说着，眼神中是一种\"你羡慕吧\"的嘚瑟表情。
黑衣男子终是没再搭理他，只是他不停抽搐的眼角泄露了他此刻忍的到底有多么辛苦。
老者装作没有看到，只是静静的诊着脉，许久才缓缓开口。
“此人因为中毒，迟迟没有解毒所以最终导致身体溃烂，看样子已经许久了，现今毒素已经深入脏腑，怕是时日无多了。”
“大夫可有办法？”
男子闻言着急的问道，那关心和在意不似作假。
“办法是有，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银两不是问题，需要多少你只管开口！”
“这不是银两的问题，虽然这病我的确需要收很多银两，但是最主要的是，他需要把身上的腐肉一点一点全部剔除才可以，这样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况且他现在本就虚弱，怕是……”
“你医术如此之高，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有倒是有，只是老夫需要一剂药来吊着他的命，只是其中有一味药材很是难寻，怕是来不及！若是没有这味药材入药的话，老夫断言他是一定挺不过去的！”
“需要什么药材，您只管说！”
“龙脊草！”
男人闻言有一瞬的凝滞，眼神中也闪过一丝犹豫。
龙脊草？为什么偏偏是龙脊草？
他双拳慢慢攥紧，又松开，半晌他终于开口。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取！”
“你真的有？”
老者闻言眼睛亮了亮，这人真是厉害，如此难得的药材都能轻易寻来。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快速离开了房间，老者也不着急，径直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等着。
不多时，那男子便再次折返回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盒子。
他把盒子递到老者面前。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老者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顿时点头。
“没错，没错，就是它！”
“那就劳烦大夫赶快动手吧！”
老大夫也不废话，拿起药材一阵鼓捣，尔后便塞进了床上之人口中。
直到看床上的人吞下药丸，才终于把男人的衣服扒掉，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打算开始动手。
黑衣人起初还目不转睛的盯着，可是在老者匕首刺进皮肉挑起一块腐肉之后，他终于还是错开了眼睛，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
尤其是随着腐肉被越来越多的挑出来，屋内那股腐烂的味道也是越来越浓厚，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刚刚的药还有没有？”
老者疑惑的抬起头，看到他难看的脸色才终于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药。
“你做什么？这药很难寻的！”
老者脸上现出不舍。
“我买！”
“不卖，老夫好不容易才凑齐药材做了这么几颗，不能卖！”
“一万两！”
男子咬牙说道，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出去又有些不放心，不出去的话他真的怕会吐在这里。
“十万两一颗，少一文都不行！”
男人瞪了他一眼，这个老头还真是只知道钱，十万两一颗药，真当他是冤大头吗？
可是老者才不管他是什么眼神，继续手上的动作，似乎十万两他都不想卖的样子。
“好！十万两就十万两！我现在没带在身上，稍后补给你！”
“不行！我们可没那么熟，我凭什么信你？万一一会儿你耍赖怎么办？一手交钱一手交药！”
男子终于忍无可忍，举剑架到老者脖颈处。
“我向来一言九鼎，岂会是你说的那种无赖？赶快把药拿来，否则信不信我……”
“你想干啥？若说平日我可能会真的怕你杀了我，可是现在，你再吓唬老夫的话，就不怕老夫一个手抖误伤了他？”
“你……”
男子没想到这老头居然敢威胁自己，可是想想眼下的情况还是气闷的收了剑。
“你最好不要有任何失误，否则我定要你碎尸万段！”
说罢，便快速闪身出去了。
老者没有理会他，继续手上的动作，那架势倒是一丝不苟。
男子这次又是很快折返回来，看到老者还在继续，直接一沓银票甩到老者身上。
“药拿来！”
老者抽出一只手把银票拿起塞进怀中，朝着男子扔出一个瓷瓶。
“自己拿！”
男子从药瓶中取出一粒药丸，犹豫片刻终于塞进口中。
这药入口即化，只是一瞬便感觉清香一片，果然闻不到任何难闻的味道了，而且神智清明，心旷神怡，果然是好药，看来这大夫真的没有骗自己！
老大夫整整忙活了半宿，直到天都蒙蒙亮了才终于停下手。
“终于好了。”
男子全程一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这边的一幕，彼时也开始对这老者心生了些佩服。
虽然这老者看起来有些不着调，但是他认真忙活起来的样子真的挺让他服气的。
整个晚上就这样神情专注没有停歇，换他怕是都很难坚持。
只是看着床上依旧双眼紧闭的男子，不放心的开口问道。
“有劳大夫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放心吧，他现在虽然很虚弱，但是生命无虞，稍后我会给他开些养身体的药，相信三日之内必会醒来！”
“好！嗯……”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老者直接开口。
“可是还有什么事？”
“是！我这里还有一个病人，也是中了此毒，只不过比他的状况稍微轻一些，想问问大夫，若是没有龙脊草可否救得过来？”
“这个我要看过病人才能确定。”
“那大夫随我来。”
男子说完快速向着房间外面走去，老大夫也赶忙拿上自己的东西快步跟上，那男子拐了两个弯，来到另外一处房间，推门而入。
老者跟在身后，也跟着走了进去，之后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影，只是这人一看便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