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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娇小的蝴蝶忍,哪怕站起身形也没比坐着的沈倧高出太多。

她似乎没注意到两人的位置看起来有些暧昧,这么近的距离,屋顶的灯光照在她的身上,脖颈上的绒毛清晰可见。

沈倧下意识的挪开了自己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就好。”

蝴蝶忍走到火炉边,拢起袖子手提起画有蝴蝶纹样的骨瓷茶壶,转身为沈倧续满茶水。

“我姐姐是个温柔的人,她一直相信人与鬼可以和平共处,她以同情之心对待鬼,甚至在自己临死之际还在可怜鬼,以前的我根本无法理解。

可自从遇到了灶门兄妹以后,我改变了我的想法,或许姐姐的想法有她的道理,所以我决定去见一见那个珠世,试着与她和平相处,制造出可以战胜无惨的药剂。”

“好,既然你同意,那我们明天就去找珠世,药剂研发的地点暂定在珠世那里,蝶屋这人多眼杂,不方便珠世活动。”

蝴蝶忍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见她神色有些疲惫,沈倧不再继续叨扰,起身准备去探望一下善逸的情况,蝴蝶忍把他送到了门口,目送他的背影渐渐离去,神情落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倧迈步前往病房的方向,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善逸有没有休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找一下,如果他休息了那就明天找时间再来。

来到病房门口,炭治郎和善逸都不在屋内,只有寺内清、中原澄、高田奈穗三个穿着白色护理服的小姑娘在整理着床铺。

她们都是因家人被鬼杀死而来到蝶屋的,并不是鬼杀队的正式队员,而是蝶屋的护理师,平时的工作是负责照顾受伤人员的起居。

询问三小只后得知善逸和炭治郎吃过晚饭就出去训练了,沈倧又马不停蹄的前往训练场去找他们。

“鸣柱大人好帅气啊。”

“是啊,听说他战胜了百年间从未有人击败过的上弦鬼。”

“应该是现在最强的柱了吧…”

三小只的议论声传到沈倧的耳朵里,不知不觉嘴角微微翘起,这种有人崇拜的感觉真好。

或许是怕训练的人会影响到病人的休息,蝶屋的训练场设立在远离病房的位置。

此时的夜晚,微风不燥,月光正好。闲步岸边,一路细草幽花,骇绿纷红。河水潺潺,垂杨照水弄晴柔,鱼跃浮萍碎。莲叶田田,菡萏开花。一架蔷薇,十里香风。

善逸与炭治郎、祢豆子三人抱膝蜷坐在训练场的池塘边。

祢豆子瞪着大眼睛望着月亮,脑袋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而炭治郎正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开导着善逸,希望他能重新振作起来。

善逸罕见的没有对祢豆子展露出痴汉的神情,他满脑子都是自己和狯岳的过往,有气无力的拾起小石子丢进前方的池塘里,溅起的涟漪在湖水中形成一圈圈的波纹,渐渐推向远方。

虽然当初与狯岳相处的不怎么愉快,远没有后来与沈倧相处的那么快乐。

可善逸依旧把狯岳看成是自己的亲哥哥,在沈倧没有出现之前,狯岳是他唯一的朋友,前段时间他还因为狯岳被上级嘲笑而与人动粗,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的时间,狯岳就丧命于恶鬼之手。

“别来无恙,善逸”

沈倧的问候声音惊扰了坐在岸边的三人,三颗脑袋齐刷刷的回头望向身后,沈倧高大的身影伫立在月光下,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在他的头顶,宛若从月宫中降临的神明。

‘鸣柱大人又变强了,走起路来没有一点声音,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炭治郎心中发出一阵惊叹。

“大哥…”

善逸与炭治郎不同,对他人实力的提升很少特别在意,心思大多停留在感情上。

虽然炭治郎一直在旁边开导他,可他毕竟不是从桃山走出来的,那种同门师兄离世的心情炭治郎很难体会。

这下见到了沈倧,善逸积攒的情绪再也意抑制不住,泪水开始在他的眼眶中不停的打转。

挨着善逸坐下,伸手揉了揉善逸的脑袋“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一点。”

“大哥,狯岳师兄他…”

“嗯,我都听说了,狯岳在讨伐恶鬼的时候牺牲了,他是个挺要强的孩子,前段时间我还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谁曾想这么快就天人永隔了,哎,真是人生无常大…嗯…”沈倧突然意志到话有些说多了,连忙止住了话头。

好在善逸没太在意沈倧的异常。

“前段时间你们见过?”

“是啊,我刚到京都不久,狯岳就急匆匆的找上门,向我挑战,说是想见识一下继承了鸣柱称号的人是何等的水准。”

“然后呢?”

“呵呵,你猜。”

“一定是大哥你赢了。”

“当然,他的掌握的剑技很有意思,与你正好相反,你是只会第一式,而他是除了第一式以外全部都会。”

善逸擦了擦眼泪“嗯,狯岳师兄是个很厉害的人,当初爷爷传授呼吸法的时候,很快就学会了后面五式,只有第一式没有掌握,而我比较笨,只会第一式,后面的怎么都学不会。”

“不,与狯岳切磋后,我与你的看法恰恰相反,笨的人不是你,而是他。”

“e\\u003d(′o`*)))唉?为什么这么说。”

“用雷之呼吸战斗了这么久,我越来越能体会到,一之型其实是整个雷之呼吸的精髓与基础,基础打的越牢靠,越能发挥一之型的威力,相反,如果基础薄弱,一之型往往就无法发挥其威力,甚至于无法掌握,狯岳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一旁的炭治郎见善逸和沈倧两人越聊越起劲,悄悄起身,拉起祢豆子转身离去。

在沈倧的宽慰下,善逸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没有说诋毁狯岳的话,人已经没了,在说那些没有任何意义。

即便狯岳在鬼杀队的人缘再差,可他毕竟是死在与鬼战斗的过程中,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不折不扣的英雄,有句话讲叫人死账消,生前一切因果都随着他的死亡,消弭于无形,剩下的只是人们对他生前行为的评价而已。

善逸拉着沈倧的袖子狠狠哭了一场,擦干泪水后发现祢豆子早已被炭治郎带回了居所,回归正常的他大声呼喊着祢豆子的名字跑回了住处。

望着善逸那滑稽的样子,沈倧露出一副老父亲般的面容。

‘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