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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倧一个人漫步在鹅城街头,不断把眼前的街景和自己记忆中的画面串联起来,这似乎让他有种‘打卡’的感觉,以前他觉得这是年轻人玩的东西,没想到自己亲身经历以后,还是挺有意思的。

他与解空和尚在榕树下商讨过后就分开了,用解空的话说,沈倧的身份现在比较敏感,虽然换了身装扮,可有几方势力如果认真调查的话,还是能发现蛛丝马迹的,而且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少林自己的事,他一介外人还是甭趟这浑水了。

沈倧耸了耸肩欣然允诺,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没必要死皮赖脸跟着,都说上赶着不是买卖,哪怕要当舔狗也得找个美女不是。

一路来到鹅城县衙门口,这里依旧是枝蔓丛生,当年六子拉出来的冤鼓自从破以后就再也没换过新的,如今只剩一副斑驳的鼓身架在地上,鼓槌和鼓皮早已不知所踪,从远处看到像是个猫用的跑步机,不知如果六子和师爷在天有灵的话,看完会是什么感想。

孙守义那间凉粉店还在,只不过掌柜的已经换人了,如今这儿的老板姓陈,是城南两大家族的姓氏之一,沈倧招呼跑堂的点了一碗凉粉,趁着等餐的功夫和一旁吃粉的老人攀谈了一会。

原来就在黄四郎倒台后第三天,郭旅长的骑兵就到了,发现自己的大腿被人砍了,郭旅长登时大怒,叫嚣着要找出那个冒牌县长把他碎尸万段,不过那个喜欢嘴里喊着公平的冒牌县长早就没影了,后来郭旅长便下令让副官接管了这里,城里的百姓又恢复了以往的日子,只不过黄四郎变成的崔副官,盘剥的比以前更厉害了,就连从黄四郎碉楼里拿回来的东西,都被他们给收了回去,现在不少百姓已经开始怀念黄四郎了。

不过这鹅城,若说变化,其实还是有一点的,盘踞在鹅城周围数年的麻匪张麻子,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了,城里的富户们很高兴,倒卖烟土和贩卖人口可以光明正大的干了,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害怕遇到麻匪…

吃完凉粉算账的时候,沈倧有意逗弄了一下店里的老板:“结账,掌柜的,我吃了几碗凉粉?”

“客官您点了一碗。”

“你确定我就吃一碗?”

老板一脸灿笑:“瞧您说的,您吃几碗我不知道,我总共就给您上了一碗,如果你多吃了,那是您的本事,小的我开店从来都是本本分分,从不胡乱收钱。”

“哈哈,掌柜的真会说话,接着。”

沈倧一甩手给了两碗的钱。

“客官您这…”

“赏你的!”

一下午功夫,沈倧把鹅城里里外外转了个遍,连六子的墓地都没放过,那个样式颇具喜感的墓碑依旧屹立在那,不过看起来似乎很久没人打理了,周围长满了半人高的荒草,无字的墓碑上落了厚厚一层尘土。

让他意外的是,这里除了六子的坟墓,旁边还有两座墓碑,一个是比划着‘二’的手势,另一个是像诺基亚标志一样,两只手握在一起的墓碑。

虽然这些墓碑上都没有字,不过他一眼就瞧出来了,这绝对是张麻子的手笔,那个比划着‘二’的墓碑,是二哥的,另外那个握手的,八成是师爷和夫人,大概齐是知道自己抢了人家的夫人,为了成全人两口子,把师爷和夫人合葬在一起了。

在返回梅家的路上,沈倧意外碰到了两个异人,这俩异人一胖一瘦。

胖的那个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装,领口打着红领结,脚底下穿着白色牛津皮鞋,整个人好像是准备去接媳妇的新郎官,而那个瘦的穿的就比较传统,黑布长衫,上衣套了一件褐色的便褂,脚下一双牛筋底圆口布鞋。

这俩人与沈倧擦肩而过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打量片刻后那个胖子开口到:“喂,站住!”

沈倧一时间有些没明白:“喊我?”

“对,说的就是你,不是和那个小和尚一起来鹅城的吗?最后都住在了梅家,没错吧。”

“你怎么知道?”

“哼,这异人圈里,能瞒过我们王家的事可不多。”

沈倧笑了:“哦?原来是王家,四家之中的那个王?”

“少特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喊你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回去之后多劝劝那个和尚,让他哪来的回哪去,这鹅城的趟水太浑,水性不好淹死了可没人给他超度。”

说完那个胖子扭头就走,他身边的那个瘦子则用眼睛死死横了沈倧两下,那眼神里充满了挑衅与不屑。

回到梅家,沈倧把这事和解空讲了一遍,没想到解空一点都不惊讶。

“就在你走没多长时间,王家的人就来了。”

“来上门要字画?”

“嗯,没说要,就说要买,出那个价钱说来都能把你笑死,丁观鹏的画人200大洋就要收,还有郎世宁的,出价更低,150大洋,其他的还有,总之要多离谱有多离谱。”

丁观鹏这个名字对沈倧来说有些陌生,可郎世宁他是知道的,清朝着名宫廷画师,后世他的作品基本都是放在博物馆里的,属国宝一类,每一幅都是天价,这王家拿这仨瓜俩枣就想把这些宝贝给拿下来,基本和明抢没区别了。

“他们得手了么?”

小和尚叹了口气:“没有,有个梅家的子弟给军统送了口信,两伙人在后堂闹了一通,谁也没占到便宜,最后不欢而散。”

“嘿嘿,以前啊,我总觉着那些话本里描写的反派,太虚假,他们身居高位,有钱有势,办事的时候吃相稍微好看那么一点,也不会搞的天怒人怨,可直到刚才遇上王家这帮人,我才发现,这艺术啊…真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你总以为它虚无缥缈,可它却切切实实就发生在你的眼前,真是…太有意思了…”

“有意思吧,我在跟你说个没意思的,杀害师兄凶手我已经有眉目了。”

沈倧表情一敛:“谁?”

“军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