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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人。”沈倧转过头看向曾经在街头遇过的那两人。

王通大嘴一咧:“不错,是我们王家,你也甭装了,把脑袋上的面口袋摘了吧,装劫匪都不知道换身衣服,那谁当瞎子呢?”

话音一落他冲身旁的王顺使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迈动脚步朝县衙后院走去。

见王家兄弟居然无视自己,就这么直勾勾往里闯,沈倧自然是不能答应。

‘呛啷’一声,长刀出鞘,拦住王顺的去路。

“小子,我劝你看清眼前的形势,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束手就擒,一会爷爷高兴了说不定放你一条生路,若是再执迷不悟,小心性命不保。”王顺恶狠狠的说道。

而王通见自己兄弟被拦住,脸上的笑容一敛,伸手从后腰掏出一卷小臂长的画轴,手腕一抖,‘唰啦’一声,画轴抖落开来。

只见那展开的画纸之上,赫然描绘着数只斑斓猛虎,这些猛虎有的在林间跳跃,有的傲立山巅,有的在与幼虎嬉戏,无一不是活灵活现,各展姿态,尤其是那猛虎的眼睛,若是盯着时间长了,脑海中甚至可以听到那若有似无的猛虎咆哮之声。

沈倧用另外一只手把麻匪面具一摘,随手丢在地上,懒洋洋的说道:“我看,不清楚眼前形势的反而是你们,明明可以全身而退,却在贪欲的驱使下,重新踏入这纷争旋涡,弄不好还会把小命丢在这,不值啊…

我奉劝你们一句,趁着现在我还不想杀人,赶紧滚蛋,否则别怪我把你们切太零碎了,到时候家属可不好认领。”

“狂妄!”

王通一声厉喝,身为四家的子弟,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和他这么讲话,随着话音落下,一道黑的炁从他身上迸发而出,融入手中的画卷之上,眨眼间画中的那几头猛虎如同被赋予了灵魂一般,‘嗷’的一声虎啸从画卷中跃到了县衙前院之内。

‘墨虎’,这是王家神涂秘法用于战斗的招式,以血为墨,血墨结合形成的秘法,一旦施展,这些老虎便和施术者心灵相通,无论进攻防守或是变大变小,全在一念之间。

见王通动手,其余王家子弟自然不甘于后,纷纷展开随身携带的画卷,释放秘法,鹅城县衙前院顷刻间变成了水墨风格的动物联欢会,除老虎以外,金雕,蟒蛇,郊狼,雄鹿五花八门无奇不有。

不仅如此,站在最后排的王家弟子还展开了一幅足有五米多 长的画卷,上面赫然画着两名金刚力士,那想必就是两兄弟此行的攒底绝招了,不过似乎还没到使用的时候,那几名弟子只是打开了画卷,并没有释放的意思。

“小子,这就是你惹怒王家的下场,兄弟们给我上!”

随着王通一声令下,大批的水墨动物开始冲着沈倧的位置冲刺,这些动物在进攻的时候,甚至还能听到它们口中拟型动物的叫声,一时间虎啸狼嚎,鹰啼鹿鸣,煞是热闹。

“这么多妖精,孙悟空来了都不知道先打谁,算了,也别分什么先后, 一起死吧。”

沈倧目中精光一闪,低喝道‘百剑无踪’

只见他略微做了一个拔刀的动作,随后长刀向前一甩,空气中霍然传出一阵细微的嗡鸣声,随后出现一簇令人眼花缭乱的剑光,这些剑光仿佛原本就存在于那里,刚才只不过是有人唤醒了它而已,骤然把整个县衙大院笼罩于其中。

没人知道那到底是多少道剑光,只知剑光出现的一瞬间,王家神涂制造的墨兽立即被还原成了它们最原始的形象——墨汁。

那些墨兽的主人也没好到哪去,剑光的范围实在太大,他们几乎是和墨兽同时被斩中的,那些身上释放的黑色炁盾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出就被剑光绞了进去,最终碎成一堆肉块,滚落到黄土之中。

这些剑光直到把它所能笼罩的一切全部搅碎,才渐渐消失。

见前院已经没有活物了,沈倧轻轻把长刀归入匣中,随手捡起一个画轴,回到县衙后院,拍了拍正在超度的和尚。

“喂,又来活了。”

小和尚有些不满自己的超度仪式被打断,有些不悦的问道:“怎么了?”

“一会你超度完这帮人,前院还有一场等着你呢,再不加快点速度,说不定超度的次数还得增加。”

“刚才的确感受到前院有炁的波动,难道是有人来了?”

沈倧把王家的卷轴递到他面前:“王家的,让我给打发了。”

“既然打发了那还让我…”

和尚话说一半眼睛瞪的溜圆:“你…你把王家的也给弄死啦?”

“没办法,他们自己找死,我劝了半天也没用,再说他们看见我的脸了,按道上的规矩,看见麻匪的脸不能留活口。”沈倧一脸无奈的说道。

“等会,你说的道上的规矩,和我理解的那个道的规矩,是一个么?”

“应该是吧…”

“你个道士不能天天骗和尚玩啊,忒不讲究。”

“……”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解空匆匆结束超度的法事,和沈倧离开了县衙。

虽然这事他们在理,可也违法了,继续在县衙拖延下去,一旦被有心之人传扬出去,那多少张嘴都解释不清了,别忘了异人圈还有一个无处不在的组织‘江湖小栈’。

没人知道哪些是他们的成员,可能是异人,也可能是普通人,或是蹒跚学步的儿童,或是耄耋之年花甲老人,又或是清纯可爱的靓丽少女,都有可能是他们的眼线,圈里人只知道,异人界只要有风吹草动,一定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当然,甲申之乱的事除外。

其实沈倧倒是无所谓,孤家寡人一个,可小和尚还得继续在少林呆下去呢,不能就这么白白污了名声。

待到二人回到梅家大院,顿时被眼前血腥的一幕震惊了。

只见梅家大院上上下下全都被暗红的鲜血所覆盖,残尸遍地,鲜血淋漓,断壁残垣之上,有的尸体碎成了几截,破碎内脏伴着碎骨髓液撒了一地,死状凄厉,让人惨不忍睹,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空气似乎格外粘稠。

沈倧和解空对视了一眼,赶忙冲到后院,发现这里与前面别无二致,梅老太爷坐在厅堂之内,下颚雪白的胡须被鲜血染红,此时早已没了呼吸。

解空受不了这种刺激,那种悲切无法言喻,无法宣泄,只觉得全身上下从头皮到脚尖,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液,每一个细胞,都像被人在用巨大的石轮缓慢地碾压着。

他悲痛的发出怒吼:“到底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