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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人到齐了,陈寿亭直接招呼上菜,服务员流水一般将各式菜肴端了上来。

这一桌子菜代表了这时代鲁菜的最高水准,鲜香味美用料考究,光看那梭子蟹的个头就知道陈寿亭没少下功夫。

身穿旗袍的服务员拿着银质的酒壶给众人斟酒,味道芳香四溢,沁人心脾,精通此道的风天养打鼻子一闻就知道这是上了年份的绍兴黄。

螃蟹性寒,白酒伤身体,喝黄酒正好,再配上用醋、酱油、料酒、糖、盐、麻油和少量水调的蘸料,简直是人间一绝。

这渤海大酒店是苗翰东的产业,知道宴请的是沈倧,所以无论吃的用的,都是捡最好的上,要换一般人可没这待遇。

按说这么讲究的饭店吃螃蟹是有蟹八件的,不过陈寿亭嫌那玩意麻烦,抠抠搜搜的,吃着不痛快,索性让服务员全撤下去了,众人直接上手,不在乎浪费那点蟹肉,反正青岛别的没有,螃蟹绝对能让你吃撑。

细心的关畅畅发现风天养不会吃螃蟹,拿着梭子蟹不知从何下口,于是在旁边轻声细语的教他,哪些部位可以吃,哪些部位该扔掉,那模样活像一个姐姐在教弟弟吃东西。

虽说她没扮女装大佬,可一笑一颦间无不中带出女子神态,看的卢家驹他们一愣一愣的,还以为这是从哪找来的兔爷,沈倧在旁边看透不说透,一个劲的捂着嘴乐,一时间餐桌上欢乐无比。

晚宴结束,风天养和关畅畅各自回房休息,沈倧和陈寿亭卢家驹坐在窗台边上,看着外面的月色,叼着烟卷吞云吐雾。

刚才饭桌上人多,不好说话,这时候人散的差不多了,三人开始聊正事。

其实也不是啥正事,主要是陈寿亭好奇济南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异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倧也没打算瞒他,除了一些机密不能说以外,其余都和他言语了一遍,尤其是霓虹人图谋华夏医学方面的事,也算是给陈寿亭提个醒,与霓虹人做生意的时候尽量小心点,千万别被他们阴了。

听完沈倧的叙述,二人唏嘘不已,没想到看似平静的生活下,还隐藏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辛。

临上楼的时候,沈倧告诉陈寿亭自己后续的打算,他准备和风天养一起去东北,见识一下仙家到底有多厉害,顺便清理一下盘踞在东北的霓虹异人。

陈寿亭知道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挺多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是给沈倧留下了几个联系人和地址,那是他在东北的经销商,到时无论出人出力出钱,都是一句话的事…

……

半个月后,沈倧风天养关畅畅三人登上了从青岛驶往旅顺的客船。

之所以耽搁了半个月,主要是近段时间东北不太平,张大帅在一月份通电全国,东北进入特殊状态,断绝一切与燕京政府的行政关系,以镇威上将军名义主持东三省军政事务,连带着交通也管制了好几天,直到前两天才恢复通行。

沈倧他们订票的时候,特等舱早已售卖一空,无奈只好订了三张二等舱的船票。

19世纪,黄河下游连年遭灾,导致以山东、直隶为主的关内人开始兴起了闯关东。

到了民国,关内关外的联系已经比前清频繁了无数倍,像沈倧他们乘坐的这艘客轮,基本都是在东北发了财回乡过年,年后又返回东北的,说起来这应该是春运的早期雏形了。

由于是二等舱,里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船舱里充斥着东北大碴子味儿和山东煎饼大葱腔,沈倧听着这熟悉的家乡口音倍感亲切,然而第一次坐船风天养却不这么想,不出意外的这家伙晕船了。

关畅畅见风天养晕的实在难受,自告奋勇的扶着他到外面透透气,没想到她一出来,就看到一个穿着学生服,戴着白围巾的少女蹲在船舷边上嘤嘤直哭。

海上风浪有些大,船颠簸的厉害,不过对女性极其敏感的关畅畅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少女,就是前几天在青岛车站遇到的那对姐弟,她记得当时沈倧盯着这少女的背影看了好一阵,关畅畅眼珠子一转,心说这没准是拍沈倧马屁的好机会。

打定主意的关畅畅此时也顾不得风天养了,随意把他往船舷边上一推,任他自生自灭,一个人扶着缆绳来到那少女身边。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这哭吖,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么?”

那白围巾少女听到有人与自己说话,赶忙抬头与其对视。

这一抬头不要紧,把关畅畅看的心扑腾扑腾直乱跳,心说我滴亲娘,这姑娘也太好看了,肤洁如雪,发密如织,目脉如媚,唇赤如丹,未施粉黛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这要是送到济南青楼,达官显贵还不得把门槛子都踢平喽。

不对!关畅畅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的心态似乎出了问题,都特么离开青楼那么久了,怎么脑袋里还是那点破的事,这丫头明显是沈少爷看上的,这要是知道自己刚才的想法,不得把自己点了天灯。

那少女抬头见刚才和自己说话的人从没见过,而且这人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再加上相貌还那么猥琐,不由分说就把他当成了坏人。

“你…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

说完少女的身子不由得往后缩了缩,可这客船上哪有那么大空间给她躲,后退的时候脚下没留神,脚后跟被浸湿的缆绳绊了一下,啪叽一下坐水坑里了。

这下少女哭的更厉害了,本来就遇上了烦心事,又被一个不认识的猥琐男骚扰,这姑娘越想越觉得难过,心说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这一哭直接把关畅畅给弄尴尬了,她赶忙解释:“诶你别哭啊,我们见过的,你忘了?半个月前,在青岛火车站,当时你带着你弟弟,穿红色袄子的小男孩,差点钻火车轱辘底下去,还是我家少爷出手救得他。”

关畅畅这么一说,少女有点回过味来了。

不过这不提她弟弟还好,一提弟弟这姑娘哭的更厉害了。

“呜呜呜呜…我弟弟,我弟弟他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