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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

‘呼’

荣因死了,走的似乎不太安详,临死前说了很多脏话,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用佛门术语讲他这算是有辱僧相,被掌管戒律的和尚看到是要罚禁闭,抄写经文的。

可惜,荣因本身就是负责管理莲花寺戒律的,想必也是知道自己犯错太多,难以弥补,所以一死了之以洗罪过。

其实即便他不想死也没招,沈倧在一旁看着呢。

五花潭乡民今天这场大集算是没白赶。

不但享受了奇妙的购物之旅,还目睹了精彩的仙人斗法、高僧破防以及高空火化几场大戏,想必几年之内,没有比这更劲爆的话题了。

不知是不是荣因最后破了戒,骂人骂的有点脏,八荒凶火烧了那么半天,愣是没烧出一颗舍利子,着实让沈倧失望了好一阵。

荣因的骨灰最后被沈倧扔进了土牛潭喂鱼,算是替他洗脱了罪孽,至于那七彩莲花,一看就是好东西,沈倧没舍得烧,而是送给了小青。

好在修仙这行不太忌讳死人用过的东西,小青乐呵的将七彩莲花收入囊中…

……

五花潭西一百五十里有座莲花山,山上有座寺庙,名曰莲花寺。

这莲花寺原本声名不响,大小和尚加一块不到十个,院墙破落佛像残缺,若不是仗着有些护身的手段,怕是连庙门都被人偷了去。

可这一切在三年前的某天,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方丈法相在某次出门化缘回来后,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一反常态地带领同辈师兄弟开始闭关修行,而且这一闭就是整整一年时间,除必要饮食换洗外,再不露过面。

一年后,法相带领几名师兄弟出关,不但修为暴涨,性情也开始变得诡异。

在他眼中,凡是不崇佛拜佛之人,皆为妖邪,凡阻拦莲花寺度化者,皆被琉璃佛焰烧成枯骨。

于是短短几个月时间,莲花寺方圆百里尽成佛国,随后他们开始出售佛牌,大肆敛财,但凡不佩戴佛牌者,皆视为悖逆,就连官府也拿他们没辙。

现如今莲花寺不仅重修殿宇再塑金身,就连僧人规模也翻了好几番。

然而他们似乎对此并不满足,开始将触手伸向更远地方,试图将更大的区域囊入帐中,于是便有了土牛潭集市法因的出场。

但,这次他们似乎遇到了硬茬子…

……

“我不信,我不信,这肯定是假的!”

“命灯灭了,如何有假,况且现在不是纠结信不信的事,而是要想想后续如何应对。”

“什么应对方法?”

“你念经念糊涂了?能杀死带着七彩宝莲的法因,若是对方打上门来,是你去阻挡还是我去阻挡?”

莲花寺长明灯楼,几位大和尚愁眉不展,皆因那盏代表法因的命灯灭了。

按说正常情况下,佛寺圆寂一名僧人,并不算什么大事,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作为和尚,尤其是年岁颇大的和尚,早就应该参破生死,不惧幽冥。

可莲花寺不同,它们的崛起,实在太过诡异。

自从法相三年前带回那部神秘的经文后,他们师兄弟几人得修为,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疯涨。

这种不正常的提升,令他们的心里不自觉的产生了怪异的扭曲。

就像一个常年以乞讨为生的乞丐,冷不丁成了亿万富翁,以前那些不敢想象的东西,如今变的触手可及。

这种实力与地位的急速提升,让这群和尚每天都仿佛活在梦里一般。

如果这种顺风顺水的状态一直持续下去还好,可一旦有人出来打破它,击碎它,告诉他们,你们也不过如此,比你强的还有很多,况且你们引以为傲的东西,别人很轻易的就能夺走,他们就会陷入极度的焦躁与不安。

因为他们认为眼前这一切,都是他们‘窃取’来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我糊涂?好你不糊涂,你说,该怎么办?哼!我早就说过,在莲花山这地方就挺好,你们非要往外面走,这下好了,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被怼的和尚刚要还口,头上突然被什么物件砸了一下。

抬头一看,原来是主持法相手里拿的木鱼。

“好了!就知道吵吵吵,让外面弟子听到成什么样子。”

见主持露面,几名和尚全都噤了声。

不单是因为法相的修为最高,还有他长久以来,带领一众师兄弟打下这片家业所积攒的威望。

法相环顾了一下四周,轻轻叹了口气:“这里没有外人,我就有话直说了。”

“法因死因不明,七彩宝莲也没了,现在若想稳住态势,就必须尽快提升战力。”

“可最近这段时间想必你们也发现了,单纯修行功法,成效已经没先前那么快了,所以要想有所进境,就必须要在法宝上下功夫。”

“法宝?”一名身材壮硕,面露凶相的和尚开口问道。

法相点点头:“对,法宝,咱们之前面对的,都是一些山野小妖散修野道,单凭明王琉璃焰应付起来不难,可以后呢?若是继续扩大势力范围,就必定会与其他宗门碰上,那时没有法宝护身,若与人交手起来,必定会要落入劣势。”

壮硕和尚面色一难:“可…可法宝那东西咱们也不会打造啊。”

“我也不会,可不会就不要了么?呵呵,法胜师弟,你是不是忘了咱们那七彩宝莲是怎么来的了?”

壮硕和尚恍然大悟:“你…你是说……”

法相目中寒芒一闪:“对,我们是不会打造,可我们会‘化缘’呐,咱们和尚做的,向来做的不都是无本买卖嘛。”

灯楼内顿时响起一阵窃笑。

“对!只要咱们有了法宝,就能继续扩大地盘,招纳信众,总有一天,要将那什么三大门派全都踩在脚下。”

“对!”

“没错!”

‘咚’‘咚’‘咚’

法相的木鱼再次响起,:

“好了,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以后的事不用考虑,我先安排下法宝的事,哦对了。”

法相似想起了什么,面色一怔。

“把你们誊抄的功法都交上来,以后非我同意,不得私自传授功法,更不可将功法落于纸面,供外人得知,违者,可别怪我当师兄的不讲情面。”

随着法相话音落下,灯楼内仿佛刮起了阴风,一众和尚下意识缩进了脖子,就连那法台之上的灯苗也不仅闪烁抖动了几下。

和尚们你瞧瞧我,我看看你,皆无一人敢违抗法相的命令,再者这功法本就是法相传下来的,人家不允许外传也属情理之中。

随着最后一本誊抄的功法被丢入火盆,法相那冷如寒冰的面孔才重新解冻。

“你们不要记恨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这功法的来路实在是有些…”

“师兄,你不用说了,我们都明白。”

“是啊,我们都懂。”

师兄弟们的理解令法相颇感欣慰,随即带领一众师兄弟离开了灯楼,片刻之间,便走的干干净净,只剩那几卷书籍在火盆中燃烧。

伴随着热气流的上升,残存的纸页在火盆上盘旋,就像一群争前恐后扑火的飞蛾。

只是隐约中,那飘舞的飞蛾背上,写着一行小子。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