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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田带沈倧来的这间后堂并不大,内部装饰也比较简洁,除挑山对联和几把桌椅外再无它物,如同是为接待宾客临时搭理出来的房间一般。

堂内此时有九人,四老五小,有站有坐,见田晋中进门,几人纷纷停止攀谈。

坐在堂内正中左侧的一位梳着背头,身穿灰色立领褂子的老者率先开口:“呦~老田,不是说你身体不舒服先不过来了么,这是怎么了?”

老田哈哈一笑:“不来不行啊,你们看看,我把谁给你们带来了?”

几名坐着的老者虽说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沈倧,可他们还以为这是哪个门派的子侄晚辈,根本没太在意,如今听老田这么说,纷纷重新打量起了沈倧。

突然,坐在背头老者邻座一名脸上有火烧疤痕的狠厉老何站了起来,他的样貌依稀还有当年沈倧记忆中的模样,只是曾经的青涩脸颊如今已挂满了老练与成熟,那是在利益海洋中反复浸泡过才会有的面容。

他试探着问道:“沈…沈大哥?”

此言一出,几名长者除了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外,纷纷离座站了起来。

沈倧有些不太确定地看着开口那人:“你是…吕慈?”

听到那记忆中熟悉的声音,这个以狠厉疯狂着称的男人心脏竟漏跳了一拍:“你…你真是沈哥!”

“不错,是我。”

吕慈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沈倧胳膊,上下左右仔细打量着,如同在打量一件稀世绝美的珍品,三分欣赏与七分贪婪。

“你…你怎么这副模样,还有你这么多年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哥他…”

沈倧拦住吕慈的话头,他之前就从解空处知晓了吕仁的事:“你哥的事我听说了,唉……时也命也。”

这时,同时起身的一名身穿西服地白发老者喃喃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沈师兄,沈师兄如果活着,他…他今年…他今年…”

这时最先开口的王蔼也说道:“没错,那个人如果还活着不可能这么年轻,老吕,你怕不是被这人给骗了!”

他的声音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因为这个名字对他们王家来说实在太可怕了,所以他说话时一直盯着沈倧的眼睛,想从其中寻找到哪怕一丝破绽。

然而不等吕慈出言反驳,沈倧却率先开口了。

“呦~我当是谁,这不是当年的小胖子么,这么多年你还没瘦下来呢?不认识我了?用不用我跟大伙说说当年在白山,你第一次见柳相时……”

“停!打住!可以了!”王蔼赶忙出声喝止。

没错了!绝对是他。

王蔼的声音在脑海中咆哮着,这个语气,那嘴角微微翘起不屑的神情,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此时后堂内一众小辈都被王蔼这一嗓子给吓到了,他们并非凡人,都是各门各派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自小便被长辈们待在身边调教,早就见惯了各种阵仗,但能让十佬之一的王蔼勃然变色的事,他们还是头一次遇见,一时间众小辈的目光不由得全都落在了沈倧身上。

这时,那个眼镜中年也‘唰’的下站了起来,他倒不是被沈倧这个名字惊到,而是听到了‘柳相’两个字。

这个名字对旁人来说无足轻重,可对风家以及他背后靠山可是份量沉重,一般人是不可能知晓的,更甭提用它来威胁王蔼了。

而此时陆瑾也走到了沈倧身前,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但沈倧却如同看穿了他的心思般,直接说道:“陆贤弟,我听老和尚说三一门现如今在你手里,声势不必当年左门长差,他若泉下有知,也算是含笑九泉了。”

“真的是你…”

一番感慨,几名大佬终于确定了眼前此人,就是当年曾搅动风云的天下第一高手沈倧,在老田的安排下,小道童很快搬来了一把椅子,吕慈更是恭敬地让出了堂中主位,让沈倧就坐,自己像个小弟般在一旁伺候了起来,而一众年轻晚辈也被老家伙们通通赶了出去,只剩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留在房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几人寒暄的差不多了,沈倧突然看向那人:“你是…”

听到沈倧询问,眼镜男子不敢托大,赶忙行礼道:“晚辈风正豪,见过沈前辈。”

“风正豪?风天养是你什么人?”

此言一出,堂内顿时陷入一阵死寂,几位大佬都是经历过甲申之乱的,对三十六贼都是唯恐避之不及,近几十年更是竭力打压这些消息,没想到沈倧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问出来了。

但一想此人当年作为,几名大佬的神经又悄然一颓,心说提就提吧,即便他现在不问,也早晚会问,若是不像老田那般出意外,自己这帮老家伙绑一块都不够他一个人打的。

而被闻及的风正豪心下也是一惊,作为三十六贼的后人,他可太明白自己的身份在异人圈里有多敏感了,可令他好奇的是,被闻及那个名字后,屋内众大佬的反应却很神奇地都选择了沉默。

见风正豪久久不愿回答,王蔼却是先开口了。

他如同训斥晚辈般说道:“收起你那份小心吧,此人与你们家有不小的渊源,不算是外人,告诉他吧。”

听到王蔼首肯,风正豪放下了心中芥蒂,但与此同时又诞生了更多的疑问,可他深知此时不是询问的时机,于是赶忙恭敬道:“回禀沈前辈,风天养乃是我祖父。”

“他现在人还好么?”

听到此话,风正豪不知怎的暗中瞥了眼王蔼。

“祖父他…早在四十年前便亡故了。”

沈倧点点头,不由得有些惋惜,他有心询问风天养有没有继承他爷爷的手段,会不会拘灵遣将,但此处多眼杂,这个问题又太过露骨,于是话锋一转。

“我看你面相与我另一位故人有些相似,关月花是你什么人?”

这下风正豪更惊愕了:“您…您还认识…不错,关月花正是我祖母的名讳。”

“她现在怎么样?”

风正豪眉头低垂,声音有些低沉:“十年前病故了。”

话音落下,屋内气氛不由得冷清了许多,王蔼更是不由自主地将手中拐杖攥紧了几分,田晋中见此赶忙出声圆场:“诸位诸位,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不如咱们动身去演武场吧,那群小辈怕不是已经等急了。”

陆瑾也长叹一声:“是啊,咱们现在都是老骨头了,该给年轻人让路了,就是不知现在的年轻人和咱们当年比起来,孰强孰弱了。”

吕慈向来和他不对付,见提到当年,他不由得出言挖苦:“你还好意思提当年?当年你爷爷寿宴…”

见吕子揭自己老底,陆瑾立马炸毛:“好了!当年那点破事你都快念叨一辈子了,烦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