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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汪英俊的话,闫大田摇摇头,“没有了,之前小田发病的时候看到她的照片就会砸东西,除了给警方的照片,其他我们都收拾收拾全扔掉了。”

“真没有了?”

汪英俊不死心,“大田叔,兴许我认识呢。”

“汪小哥,谢谢你的好心,其实我们都不抱希望了,再说了,看你们的穿着,就知道你们是有钱人,小田媳妇儿也就是个普通人,要不怎么光骗像我们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农村人呢?”

“她要是能接触到有钱人,为啥不直接骗有钱人?咱们在理城的那套房也就不到一百万,对于汪小哥你这家室的,一百万应该不算多吧?”

闫大田边给鸭子拔毛,手法娴熟,边说道。

汪英俊一听,还真觉得有几分道理,毕竟他认识的几个混世祖富二代里真没几个特别聪明的,要是真有人骗,骗个几千万不成问题。

又何必大费周章又是相亲又是结婚的,最后连个一百万都没有。

如果不是他常接触的圈子,只是偶尔在路上惊鸿一瞥,那这线索还不如不提供呢,万一真只是人长得像呢,毕竟他就觉得自己的嘴巴跟叶影帝的挺像的。

“汪小哥,我在这处理鸭子不方便,都忘记给温医生她们倒水喝了,能麻烦你帮我给她们送过去不。”

“行!大田叔你继续忙着,这小活交给我就成。”

汪英俊立马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起身屁颠屁颠地就去饭厅里拿水壶了。

… …

屏幕再次黑了下来。

孙亚楠果断退出了和平精英,换回了自己平时玩的消消乐。

果然,她就不太适合这种打打杀杀的游戏,还是和平一点比较快乐。

孙亚楠无聊地戳着屏幕,余光瞥向床上的闫小田,从被绑到床上开始,他就没停止过挣扎,只是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显然是没什么力气了。

绑人的布条是直接就地取材,从床单上撕下来的,柔软,即便是剧烈挣扎,也不会受伤,顶多就是留下点淤青挫痕。

原本苍白的脸反倒因为挣扎充血而多了几分血色,看起来更健康了。

孙亚楠又看了眼温姝,就见她老神在在地坐在人家椅子上,两只手拿着手机,很明显在峡谷中厮杀。

“……”

另外两人不知道温姝是何打算,但也怕闫小田突然暴起挣脱开来伤人,搬了两张凳子坐在房间门口,一个看手机,一个也不知道从哪拿了本《钢铁是怎么炼成的》在看。

汪英俊就是这时提着水壶来的,当人在学会了一项新技能之后,就难免想要多尝试几次,汪英俊也是如此,于是,尝试的后果就是他打了满满一壶水送了过来。

由于太满,汪英俊的胳膊止不住地打哆嗦,边走水就从水壶嘴里漏出来,沿路洒了一地。

孙亚楠见此,忍不住狂抽嘴角。

“温姐!喝水!”

汪英俊越过门口的卫渊和陈令琛两人,提着水壶直奔温姝去,刚走进房间就听见了一道嘶吼。

“吼!”

吓地汪英俊差点没把水壶给丢了。

“哎哟我去!”

汪英俊艰难地把水壶放到桌上,看向突然发作的闫小田,不明所以,“他这是怎么了?”

然而没人给他解答。

温姝放下了手机,转头看向闫小田。

孙亚楠几人也都向他投去了视线。

闫小田眼睛死死盯着桌上的水壶,然后瞪了眼汪英俊,唇瓣蠕动,嘶哑着喊出了一个字:“爸!”

温姝桃花眸眯起。

闫小田挣扎地更厉害了,几乎是扯着嗓子开始吼叫,“啊!爸!爸!”

许是由于太久没有说话的原因,嗓音嘶哑难听。

汪英俊看着闫小田突然发疯的模样,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贴墙而立。

闫小田双目睁大,手脚不停地甩动着,竭力想挣脱布条的束缚,也不知道是不是汪英俊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布条撕裂的声音。

温姝看了他一会,收回视线,转头看向众人,“你们先出去吧。”

汪英俊顿时心里一惊,“这……温姐,我们怎么让你一个人在这。”

饶是见识过了温姝飞车救人的场景,可在汪英俊心里,温姝就是个弱女子,需要保护的那种。

孙亚楠倒是十分听话,一把勾住汪英俊的脖子,把他从房间里拉走,门口的两人对视了眼,也没多说,各自搬着凳子到了门口。

温姝关上门,架了把椅子坐到床边,慢条斯理地从银针包里抽出一根最粗的银针,放到闫小田面前,灯光下,银针尾端反射着凌冽冷光。

“你再动一下,我就拿这针扎你。”

“……”

闫小田挣扎的动作一顿,随即更加猛烈地挣扎嘶吼了起来。

温姝轻叹了口气。

像闫小田这种突然受到刺激从而精神病变的,其实要比天生精神病变的要好治疗很多,且大多数都是心里障碍要大于生理障碍,闫小田不是治不好,更多在于他自己不想好。

“闫小田,我知道你能听见我们说话,拿着话我就只说一遍。”

温姝收回针,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消毒纸巾给银针消毒。

“这是你最后一次能救你自己的机会,如果你想这辈子就这么躲在这个屋子里,那你可以继续挣扎,我们也只能对你的父亲说声抱歉。”

闫小田挣扎的幅度渐渐小了下来,呆滞的眸子里出现了片刻的光彩。

“很好,看来你并不想。”

温姝放柔了声音,“那么,接下来我会给你行针,这只能帮助你去控制身体涌上来的心烦、躁动、焦虑等情绪,至于能不能完全好,要看你自己,如果你听懂了,就点点头。”

闫小田呆呆地望着温姝,没有动作。

温姝也不急,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银针。

不知过了多久,闫小田点了点头,动作幅度极小。

温姝擦拭的动作一顿,看向他。

他盯着温姝,唇瓣艰难地翕动,像是刚开始学着说话的婴儿,一字一句与他而言都艰难无比。

他说。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