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场合，寒哲一般不会这么失态。
除非是现在这样，真的忍不住。
因为——
这个颜家小姐，真的太丑了。
从她的脸上，寒哲仿佛能看到天崩地裂，能看到无数断壁残垣和饿殍遍野，当然，也能看到散落在脸上的五官。
这真的是寒哲见过最丑的人，极具视觉冲击力。
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对寒哲的心灵展开了攻击。
怪不得以颜家的权势都嫁不出去。
寒哲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颜家族长。
还好，即使寒哲直呼卧槽，他脸上也没显露出任何不悦。
不过看这颜家族长的脸，他虽然不算很帅，但是也算有气质，在普通人里算不错的颜值。
但是他的这个女儿怎么会……
这家伙到底日了个啥玩意啊！
“能行吗？”族长试探性地问寒哲。
“能、能行，包在我身上。”寒哲点点头回答。
接着，寒哲也不磨蹭，直接把剩下的烂泥糊在了颜家小姐的脸上。
赶紧遮一遮。
接着，寒哲就开始了整容。
其实丑成这样，对于寒哲来说，整容也不是很难。
一座房子，如果盖的太差，直接推倒重来就行了。
寒哲揉搓的时候，甚至觉得划手。
一番操作之后，寒哲长舒了一口气，抬起了手：
“好了，看看效果吧。”
颜家族长也很激动：
“女儿，快洗洗脸，让为父看看。”
颜家小姐洗了洗脸，抬起了头。
颜家族长瞬间一声惊呼：
“真的好了啊！”
“是吗？快给我镜子看看……”颜家小姐也很激动。
接着就是父女两个人的欢呼。
这个颜家族长也是极度高兴，完全没了任何族长的稳重感。
其实，寒哲只是给了颜家小姐一个长得相对漂亮的普通人的脸，并不是很稀奇的脸。
但是因为颜家小姐之前长得太丑，现在显得这张脸尤为可贵。
“颜四！”颜家族长大声喊道。
“在的族长！”叫颜四的家丁冲了进来。
“你再去账房取三千金币来。”
“三、三千吗？”
“怎么有问题？”
“不是，族长，再来三千是不是太多了？我们颜家今年的收入才……长老那边是不是不太好交代。”
“长老那边我去给他们说，你只管取就行。”
“好的族长。”
颜四接着就出去了。
“族长，我没有修颜膏了，再让我做美容也做不出来了。”寒哲直接说道。
修容膏只是个借口，毕竟寒哲看这族长的反应，估计还要让自己做几单美容。
寒哲的正事还没干，照这个节奏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抽身。
“没关系，寒跌先生，我们也不会再劳烦先生了。这些钱的事，我们吃过饭再说。”
“吃饭？”
“对，来了客人不留下吃饭，不是我颜家的作风。”颜家族长客客气气地说。
接着，颜家族长还给寒哲安排了一桌丰盛的筵席。
席间，颜四和下人端着三千金币来了。
“寒跌先生，这额外三千金币，请你收下。”颜家族长笑笑说。
“这三千……有什么说法吗？”
寒哲不太敢收。
他现在就怕颜家族长看自己骨骼惊奇，死乞白赖地让自己进入颜家。
然后如果不答应就“恨其才不能为我所用，亦杀之胜入他人之手”。
那就麻烦了。
“这是给先生你的保密和践行费用。”
“践行？”
保密寒哲能理解，但是这个践行，寒哲不太理解。
“对，我们颜家有两个希望，一是希望寒跌先生能为我们保密，不把小女的事告诉任何人；二是希望寒跌先生能放弃这里的市场，去别的地方做美容生意。”
颜家族长笑着说。
寒哲一愣。
这是……赶自己走？
为什么？
寒哲立刻就明白了。
颜家是本地的大族，如果颜家小姐的脸是整过的，这种事传出去肯定很伤颜家的脸面。
想要保守这个秘密，不仅寒哲不能说出去，寒哲还得消失。
因为颜家小姐长得丑这种传言应该全城都知道一点，如果后来颜家小姐美妙的容颜出场，而城里刚好又有个神级整容师，所有人都会自然而然地联系在一起。
虽然寒哲是大庭广众之下被拉走的，但这种事过段时间所有人都会忘掉。
也就是说，寒哲从现在开始悄悄从这里消失，然后过段时间，等所有人忘掉寒哲，颜家小姐再以新面目示人，之前的颜家小姐长得丑自然就会变成流言，不攻自破。
……
明白了明白了。
还好，颜家还算讲点原则，没选择直接杀自己灭口，而是选择了花钱送自己走。
可以，够意思。
这不也正是寒哲想要的吗？
“好的，族长，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从来没来过云府城，我甚至不知道云府城有个颜家。”寒哲回答。
“好、好！”
族长更加高兴了。
“寒跌先生既然这么好说话，我就再送你一份礼物。”
然后颜家族长从袖中取出一个檀木盒子。
打开，是一本书。
“我来时就看出，寒跌先生体内有准炼气期的修为，但是这修为有些紊乱，应该是没有练习功法的缘故。
所以这本人阶上级功法《清心诀》就赠与先生，算是个纪念吧。”
清心诀，人阶上级功法？
寒哲看了眼盒子里的书。
“寒跌先生，这部功法可能阶级不能入你的眼，但是在我云府城内已经算是前沿级功法，还请你不要嫌弃。”族长继续说道。
不要嫌弃？
人阶功法……
看任务提示里，有天阶、地阶，这人阶应该比这俩阶级还低。
那算下来得多拉胯。
不要嫌弃有点难啊。
但是寒哲听族长的语气，虽然表面上全是谦虚，实际上潜台词里都在说这书已经很牛批了。
这就是玄幻小说里的低级地区吗？
太经典了。
寒哲真想拍拍族长的肩膀，说一句：
“老弟，你这书也不行啊。”
然后拍一本天阶功法到他手里，再说一句：
“练哥的这个，这个够劲。”
但是这么做会带来不少麻烦，寒哲想想还是算了。
“多谢族长。”寒哲把书放进背篓。
直接收下是最省事的选择。
“寒跌先生，如果你还需要什么，尽管说，我颜家一定尽力帮你安排。”族长继续客气道。
需要什么？
寒哲考虑了一下。
其实他现在最想要的是看看族长夫人到底得长成什么样。
但是寒哲还是忍住了。
现在没实力没势力，少一点作死行为。
“是这样，族长先生，能不能派个人保护我去隔壁城？”寒哲说。
“可以啊，这种小事，我立马就能安排。”
“但是找的个人能不能比较懂附近的事，也懂修炼方面的事，我可能一路上有些不懂的问题要问他。”
“没有问题，我让颜家总教头跟你去。”
颜家族长爽快答应。
之后，寒哲没有任何耽搁，直接起程。
颜家准备了一辆马车，一个车夫，还有颜家总教头当护卫。
颜家总教头是个中年人，比族长还老一点。
问了一下，有金丹初期的修为。
比族长的金丹期圆满弱不少，不过也够用了。
云府城大家族的族长也就金丹期圆满，路上的拦路劫匪修为也不会高到哪去。
一路上，寒哲就在问这个世界的很多问题。
有些算是这个世界的常识，几岁小孩都知道，寒哲问出来颜家总教头都懵了。
比如修炼的等级，比如战技的品阶分级。
这个世界，修炼等级就是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返虚-合体-渡劫-大乘。
这分级太经典了，修真小说基本都是这个。
寒哲都不用背了。
战技和功法的分级有点特别。
是帝阶-天阶-地阶-人阶，每阶都分为上中下三级，共12级。
不过，颜家总教头说帝阶和天阶根本见不到，他们颜家最高级最珍贵锁在族长密室的那种，才是一本地阶下级功法。
同一个云府城的另外两个大家族也都有一本地阶下级战技或功法。
导致三家的实力差不多平衡，谁也吃不掉谁。
……
寒哲还问了很多其他的事，颜家总教头也都一一解答了。
包括很多功法战技的名字，还有寒哲另外急需的几个情报。
第二天一早，寒哲的马车也到达了隔壁城的城门前。
这里看着就比云府城大。
“就送你到这里吧。”颜家总教头在城门前说。
“谢谢。”
寒哲下了马车，然后顺手把一本书拍到颜家总教头手里。
“这是……”
颜家总教头一愣。
“信息费，送你了，拿回家看。”
寒哲随口说道。
颜家总教头看了一眼，瞳孔瞬间紧缩。
这是《金胎赤凤功》，地阶上级功法！
甩颜家那本珍藏的地阶下级功法几十条街！
“谢谢，寒先生，对我颜家大恩，没齿难忘……”
颜家总教头说着，直接开始跪地磕头。
他倒是没有任何推辞，显然是生怕一推辞寒哲就会把功法收回去。
他只是在地上拼命地磕头，咚咚作响。
引得周围的路人商队也纷纷驻足观看。
这头磕得把寒哲看得有点过意不去了。
“呐呐呐，再给你两本，走了走了。”
寒哲随手又给颜家总教头拍了两本，然后转身进门。
颜家总教头一下看出心脏病晚期。
两本，都是地阶上级战技。
平时见都没见过的高级秘籍，现在直接打包塞自己手里了……
他真的受不了，连忙把车上的马夫也揪下来跟他一起磕头。
磕了很久之后，地上都磕出了一滩血。
颜家总教头抬起头，寒哲早就走了。
他看了看怀里的三本书。
还好，都还在。
他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拉起旁边的车夫，低声喘息道：
“走、走，回去告诉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