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抬头望了望城墙上方。
苏小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城楼上站了不少人，正中是一位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子。
她朝苏牧眨了眨眼，“那是......嫂嫂吗？”
“嗯。”苏牧点了下头，“跟我来吧！”
苏牧带着她走向不远处的人群。
韩公廉带着一群人迎上前，抱拳道：“王爷，都已准备就绪。”
苏牧颔了下首，迈步上前，围着蒸汽火车转了两圈，随后拉着苏小妹上了后面的车厢。
四周围观的百姓满脸好奇神色。
他们都在猜测，眼前这个庞然大物是个什么东西。
有的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看这些轮子，很可能是摄政王前几个月说的自行马车。”
“那，这些铁轨......？”
“不要猜了，等会看看便知。”
宣德门城楼上。
杨太后望着下面惊讶道:“云初，他这是要给我们看什么？”
沈云初摇了摇头，“儿臣也不清楚他要做什么。”
工部尚书卫沭道：“这......莫非是蒸汽车？”
程衡道：“那些铁轨是你们工部制作的，你作为工部尚书难道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卫沭摇头：“不清楚，摄政王从来没说过。”
人们正在疑惑之时。
工匠们已经添煤点火，将蒸汽机发动了。
“噗嗤——”
“哐当——”
“......”
刺耳的声音传出，人们都是震惊的睁大眼睛。
“好大的烟雾啊！”
“好大的响声啊！”
“看那个轮子动了一下。”
韩公廉亲自上了前面的驾驶台，指挥着工匠将火烧旺，搬动摇杆，释放出蒸汽。
“哐当——”
苏小妹震惊道：“哥哥，这是什么啊！”
苏牧淡淡一笑，“火车。”
话音刚落，车子缓慢移动。
“快看，动了，它自己动了。”
百姓们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缓缓移动，无不露出震惊神色。
“这个东西，真的可以自己动啊！”
百姓们看的还不太直观。
城楼上的沈云初和一众大臣居高临下看的更加直观，全部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程衡胡子一阵颤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是真的。
卫沭惊道：“臣知道了，摄政王的蒸汽马车成功了，他是要将车子从宣德门开到南熏门去。”
沈云初睁大美眸，望着不远处，缓缓开动的火车，以及车头冒起的滚滚白烟，唇角微微颤抖了几下。
这就是他两个月前说的惊喜吗？
股价！他说的惊喜不止是这些，还有股价。
“噗嗤——”
“哐当——”
“噗嗤——”
“哐当——”
响声由远及近，御街上的行人听到响声，纷纷驻足，来到铁轨前观望。
一排士卒急忙上前阻拦。
“在外面观看即可，不得靠近轨道。”
区区阻拦，又怎么可能阻止百姓们的好奇心。
人们站在轨道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地掂着脚尖观望起来。
皇城方向一道白色烟雾，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响声，徐徐而来。
轨道上一列两节的车辆，正在缓慢移动。
“哐当——”
“哐当——”
“这是......”
人们震惊的睁大眼睛，一时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眼前所见。
“这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
“车子真的可以自己动啊！”
望着车辆缓缓驶过，人们跟在后面追了过去。
行出没多远，突然车轮和铁轨发出‘咔嚓，咔嚓’几声刺耳的响声，随后停在了轨道上。
“来了，来了。”
程烬、程青凝、林沉溪、林贞若四人在股权交易中心门口等待多时。
见车子停下，四人一起上了后面的车厢。
“嘶——”
股权交易中心门口的台阶上，李大茂倒吸了口凉气，然后大叫道：“坏了，卖亏了。”
说罢急忙进了交易中心。
今日一早，蒸汽机作坊的股价重新回到了五贯，他选择了出手保本。
蒸汽火车一出现，他便知道自己卖亏了，急忙又去回购。
与此同时，无数股民涌入交易中心，瞬间将里面填的满满当当。
“不要挤，一个个来。”
“不卖了，我不卖了。”
“不卖，打死也不卖。”
有人往里挤，有人却在往外挤。
里面本就有不少人在进行交易。
此时他们直接反了悔，不再出售手中的股票。
福来钱庄掌柜曹万里，正站在街道对面观望，望着火车接了人缓缓驶离，他脸色数度变化。
“这次没买，亏大了啊！”
“快，快去调银两来。”
曹万里立刻下了决定，让人回去运银两，重新购入蒸汽机作坊股票。
他与别人不同。
如李大茂的银子本就存在交易中心旁边的银庄里，交易时只需要改一下存单就可以了。
曹万里却需要从自家钱庄取出银两，再让人来交易中心购买股票。
等他的人带着银子返回，哪里还有蒸汽机作坊的股票给他买。
无数人等在交易中心门口，只要有人来，便问询问对方有没有蒸汽机作坊的股票出售。
如今的情况，傻子才会卖。
半日时间不见交易。
人们收不到筹码，只得不断提高出价，试图高价从别人手中收购股票。
直到午后，股价从五贯升到了十贯，才有为数不多的人开始出售手中的股票。
由于出售的筹码数量太少，无数持币者在林家茶楼里发生了竞价争抢。
股价再一次被拉升，一下子升到了十二贯每股。
曹万里这次动用了一百五十万贯，试图将市面上出现的筹码全部吃进。
而西凉王府的女人们此时正在缓缓出售手中的筹码。
沈云初在宣德门看了片刻，便返回了御书房，命人出售蒸汽机作坊的股票。
下午，庞大的资金涌入交易中心，交易中心出现了人手不足的情况。
介子休急忙从户部拆借来大量人手，帮忙处理收银放银事务。
苏牧一行人坐着火车，从宣德门出发，于南熏门返回，一来一回，足有十里地，用了近两个时辰。
火车来到宣德门外停下，一行人下了马车。
苏牧让苏小妹跟程青凝等人去吃午饭，独自进了皇宫，来到御书房见沈云初。
沈云初命人收起垂帘，一双美眸望着苏牧，摆手道：“给摄政王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