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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牧笑着颔了下首:“小妹放心,为兄肯定不会逼你嫁人。”

苏小妹今年才十三岁,他当然不会这么早给她安排婚事。

“好诶!”苏小妹一蹦一跳跑到门口,倚门回首,笑道:“这可是兄长自己说的,不许食言。”

“当然了。”苏牧笑了笑,将刚炒好的羊肉,倒入盘中,吩咐道:“还不快端去前面。”

苏小妹复又折返,俯身轻轻一嗅,吐出香舌,舔了舔唇角,“兄长厨艺真好,这菜好香啊!”

说罢端着盘子出了厨房。

到了门外,她回头望了一眼,伸出手指捏起一块香喷喷的羊肉,投入了檀口之中。

“嗯!真香。”

苏小妹一路走一路吃,待到来到前厅,盘子里的肉已然被她吃光大半。

“哎呀!一不小心吃的有点多了。”

“嗤嗤嗤——”

见苏小妹一脸愁容,殷良在门口捂着嘴一阵嗤笑。

苏小妹凤眼一瞪:“不许笑。”

“是。”

殷良急忙止住笑声,转过头,全当做没看见。

苏小妹这个公主虽然住在宫外,却是苏牧货真价实的妹妹,殷良纵然权势再大,也不敢轻慢于她。

苏牧今次一连炒了五道菜。

小炒羊肉、羊血炒豆腐、酱烧牛肉、葱爆虾仁、素炒小白菜。

苏小妹将这五道菜全部端到前厅时,肚子已经吃饱了。

苏牧洗完手来到前厅,见苏小妹捂着嘴直打嗝。

“嗝~”

见兄长看来,苏小妹红着脸别过头,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苏牧哑然笑问:“小妹觉得兄长手艺如何?”

“嗯。”苏小妹小鸡吃米似的点着头,“嗝!都挺,挺好吃的。”

“好吃就多吃点。”

苏牧望了望桌上的菜,转身走出屋门,问道:“请帖可是送去了?”

殷良忙道:“回陛下,韩主管亲自送过去了。”

“嗝~”苏小妹捂着嘴儿,来到苏牧身边,“兄长要请谁吃饭?”

“两个朋友。”苏牧想了想,嘱咐道:“小妹,记得从现在起为兄的名字叫苏轼,字子瞻,是苏州来的商人。”

“呃。”苏小妹惊愕的张着小嘴儿,“兄长为何要改名字?”

“不要多问。”

苏牧摇了摇头。

太清观通往太清别苑的林间小路上,韩小六正前面带路,引着两位道姑往别苑走来。

景水芸看着韩小六的后背,好奇道:“师姐,真的是他吗?这个人不会是骗咱们的吧?”

岑丹秋摇头道:“请帖上确实是他的笔迹。”

景水芸柳眉一弯,嘻嘻笑道:“师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请我吃过饭呢!”

岑丹秋抿了抿唇,却是没有说话。

少顷,韩小六引着两人从侧门进门,来到苏牧面前。

景水芸见真的是他,背着双手,笑咪咪走上前,朝苏牧眨眼道:“原来真的是你。”

苏牧两手一摊,看向岑丹秋,“不然还能是谁?”

岑丹秋好奇道:“苏公子何时到的京城?”

苏牧道:“最近两天刚到。”

苏小妹眨眼看看两位美貌道姑,复又看向兄长,很快明白了什么。

兄长还真是个花心大萝卜啊!

宫里都有那么多嫂嫂了,还惦记外面的女人。

而且,而且还是两个道姑。

别说,这两个道姑生的真美啊!

个子高的,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

个子矮的,要身材有身材,要容貌有容貌。

再看看自己,全身上下干巴巴的,像个豆芽菜,真是愁死个人啊!

苏牧看了苏小妹一眼,“小妹,这是岑道长和景道长,是为兄的朋友,还不快叫人。”

苏小妹瘪着嘴,瞥了苏牧一眼,客气道:“小妹见过两位道长姐姐。”

岑丹秋颔了下首:“小妹好。”

“咦——”景水芸咦了一声,好奇道:“你还有妹妹啊?”

苏小妹道:“当然有了,我是兄长货真价实的妹妹。”

景水芸眨了眨眼,“你们一点都不......”

“师妹。”岑丹秋急忙出言打断了她。

景水芸急忙收回没说完的话,尴尬笑笑。

苏小妹皱了皱眉:这个道姑是在说自己和兄长不像,她怎么敢。

兄妹二人确实不太像,苏牧集合了苏持和方氏的全部优点,是洛阳人与江南人的综合体,身材偏高、秀眉大眼,又有江南人白皙细腻的皮肤,放在任何地方都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苏小妹生的容貌虽不错,身材却是有些小巧,脸型与苏牧有很大区别。

“兄长,我不喜欢她。”

苏小妹拉着苏牧的袖子,嘟嘴道。

岑丹秋无语地瞪了景水芸一眼,看向苏牧,“师妹不懂事,还请苏公子不要见怪。”

苏牧摇头笑笑,他问过苏持和方氏,苏小妹确实是他们亲生的。

容貌不像的亲兄妹多了,哪能一概而论。

“小妹,遇到不平事,要学会进行反击,不能只想着让兄长帮忙。”

“呃。”苏小妹怔然,看向景水芸,“如,如何反击?”

苏牧瞥了景水芸一眼,“比如她从小就做了道士,说明一直没有待在父母身边,肯定极度缺爱,嘴巴才会这样毒。”

“你......”景水芸脸色一变,瞬间语结,“你,你,你怎么可以戳人家的伤心事。......”

苏小妹见道姑吃瘪,掩嘴道:“兄长,这样不好吧!人家从小没有父母陪着已经够可怜了,怎么好取笑人家呢!”

“哼!”景水芸气得甩身往回走去,咬牙切齿地道:“这饭我不吃了。”

“苏公子,你怎么好这样说师妹呢!”岑丹秋抱怨了句,急忙追上景水芸,拉住她的手,“师妹,真的生气了?”

“呜呜呜——”景水芸抬袖抹着泪,梨花带雨地道:“师姐,人家从小就没有父母,他还拿出来取笑人家,没见过这么气人的。”

“唉。”岑丹秋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头看向苏牧。

她和景水芸都是从小被道观收养的,根本不知道父母是谁,苏牧的话显然刺痛了两人的内心。

苏牧脸色一僵,他忽略了一个问题,两人可能从小被父母抛弃,才入的道观,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是有失分寸了。

他之所以说出那么一番话,是因为景水芸一直在跟他作对,哪成想她会这么不禁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