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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不解,陆曼曼,“本来你儿媳再不动手,我就要助她一臂之力了,我呢专门从银行取了一笔钱,这笔钱在量刑上怎么也能送她吃好几年牢饭,现在严打时期,树立成典型判个十几二十几年也是有可能的,天公不作美,偏偏让她沉不住气,选择去下毒,这下好了,里面最多也就待个几年,你们就回去偷着乐吧。”

两人万万没想到儿子儿媳早露出马脚,被瓮中之鳖,也才清晰认识到陆曼曼这个女人有多毒,一开始居然打着主意要把他们儿子儿媳送去吃十几年二十几年牢饭,狠,太狠了!

“你、你……”

万香莲一时承受不住,尤其见陆曼曼居然一脸惋惜,气得眼皮一翻差点晕倒过去。

宋宝根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到这么恶毒的女人,指着陆曼曼气得手指都在哆嗦,“你逼人太甚,你不要得意,你会遭报应的!”

陆曼曼双手抱胸,“报应?”

她上下打量老两口,轻笑道,“当年没少斗人吧,打着斗人的旗号没少伤人吧,心安理得活了这么多年,你们的报应才是来了。”

拍拍老头肩头,奉劝他,“守好你们的宝贝孙子,安分守己的别出现在我面前,我怕我哪天心情不好又想起我父母受过的那些苦,会控制不住做出些不好的事来。”

万香莲刚缓过劲来,一听这话又要晕了,别说她,宋宝根都差点背过气去。

陆曼曼踩着小皮鞋抛下两人来到大门口,临走前不忘交代蔡洲,“我堂叔伯婶子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找两个人送他们回去。”

蔡洲压根不知道陆曼曼究竟说了什么,那老两口别说闹了,满脸都是又忧又惧。

他满头问号地挠了挠头,然后连连称是。

周严丰手掌受了伤,小徐今天开的车,说起来小徐好一段日子没见到首长夫人了,上次见夫人还是美容店开业那天……那时候总以为首长和夫人要完了,回想起来都昏天暗地。

现在嘛……

刚才首长不放心夫人跟人单独谈话,是跟着过去了,首长过去了,他就算为首长安全考虑,也要跟一跟,虽然被首长一个眼神吓退几步,但夫人那番话多多少少听到一些。

他本来提心吊胆,夫人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和恐吓啊,首长多正派一个人,肯定听不下去那话,外面给夫人一个面子,回去会不会板起脸训一训,夫人那个性子会不会又跟首长翻脸啊……

结果这才刚刚回到车上,偷偷瞄了一眼后视镜,就看到首长弯下腰小声安抚夫人,有事他来就行了,不需要她亲自跟人较量,没得生那种闲气。

夫人睨他一眼,都不愿搭理他,他无奈地笑笑,也不当回事。

小徐直到把车开进大院,停到首长家门口,整个人还是晕晕乎乎的,这剧情有点玄幻,他是不是错过什么了?

周严丰早摸清陆曼曼为人,她表面上圆滑世故,骨子里其实是那种爱憎分明睚眦必报的人,所以他从前试探的同时,总提防她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背地里偷偷来一手,总是想方设法地去制约她一些行为。

后来才发现她其实心里都有数。

她的性格、她的价值观、乃至行为方式,能塑造今天的她,也是她的立世之道。

那他为什么还要拿他那一套标准来衡量她?

何况今天并不觉她做的过分,只是有些担心。

汽车停在家门口,他下车给她打开车门,把人送回到家里,就冲小徐招手。

“叫人过去看着点。”

扭头又折回来,“我脸上有东西?”

小徐愣一下,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没,没有!”

周严丰警告性地看他一眼,这才走开。

小徐回到车上拍拍胸口,他不就是看首长那么殷勤有点看傻眼了吗,活脱脱像夫人的一个追求者……等等,首长刚才交代什么来着,哦哦,首长这是担心老两口因为夫人的话受到刺激,一时想不开搞个鱼死网破,虽然有孙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小徐明白了。

陆曼曼这边刚进家门,刚脱下大衣挂起来,老太太老爷子前后脚就过来了。

老太太挽住她亲热道,“曼曼你可回来了,严丰说今天接你回来,妈给你做了油焖大虾,掐着点刚刚出锅的,快过来尝尝!”

老爷子端着搪瓷杯递过来,“外面冷吧,先喝口热水。”

陆曼曼脸上笑开,“谢谢爸!”

喝完水搂住老太太道,“也谢谢妈,妈你做的油焖大虾一定很好吃!”

“那你今天多吃几个!”

“一定的!”

陆曼曼几天没回来,不说老太太怪想念,就是老爷子嘴上也时不时提一提不知道儿媳还要忙多久,啥时候能回家。

这个儿媳在家里,家里就是欢声笑语,儿媳不在,儿子孙子一个两个吃饭心不在焉,芝芝也嚷着要婶娘。

老爷子还挺想到儿媳店里转转,看看儿媳需不需要打打下手,还是老太太说过去那是给添麻烦,这才罢休了。

陆曼曼这一回来,老爷子精神气就来了,老太太也是满脸笑容。

周严丰回来就看到父母围绕着陆曼曼的场景,一个趴在一旁又激情昂扬地给她讲述战争年代枪林炮雨九死一生的日子,一个坐在她身边,掐头去尾地给她剥虾。

她扬着一张笑脸吃一口虾,然后聚精会神地听他父亲讲述的故事,父亲讲到胜利的希望,她跟着满脸激动,一双漂亮的眸子里都是光,父亲讲到部队损失惨重,她跟着心绪牵动,抓着父亲的袖子问,“后来呢,后来呢?”

周严丰到厨房洗过手,走过来跟母亲说,“妈,我来吧。”

老太太抬头看他一眼,那种你怎么抢我活儿的眼神,随后或许意识到这是曼曼亲亲的丈夫,交代他把虾剥干净一些,才有点不情愿地挪开位置。

周严丰知道陆曼曼中午吃过饭,她就是个小鸟胃,给她喂太多东西她吃不下去,但她没有跟他父母说,摆明了不愿意拒绝老人的好意,所以他给她嘴里塞一个,让她慢慢咀嚼着,他悄悄替她消化一部分。

结果这才吃了两个,老爷子忽然一眼瞪过来,“啪”地一巴掌把他手打开。

那眼神,你个大男人是怎么好意思偷吃我儿媳的虾?

周严丰,“……”